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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来呀~”魏端伸出手朝他勾了勾手指,一脸欠揍地笑道:“小爷的轻功天下无双,你有本事就来追我啊!”
李惜花扶额:“……”
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看这两人在这儿拌嘴,于是清咳了几声,勉强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先歇着去了。”
魏端连忙足尖一点,泥鳅般瞬间滑到这人身前,急道:“别,我不讲废话了还不成吗?我说真的,剑圣真没骗你!”
他收起嬉皮笑脸的不正经,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道:“你坠崖之后,汐清听说了剑圣当时在场的反应,便猜到那人同你关系匪浅,我俩后来去过千重阁,其实是想确认他究竟是不是你之前信里提过的那个心上人,也想看看他能不能帮忙的。”
一说起这事,他不由咋舌:“在去之前,汐清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还不信呢!你想想看,那可是剑圣诶,我估摸着你总不该这么想不开吧?”
凤玉楼冷冷看了他一眼,提醒道:“说重点。”
魏端一听,则像赶苍蝇似的朝他挥了挥手,让他别打岔,然后继续道:“重点就是他承认了,还请我们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李惜花问道。
魏端思及当时的情景,忽而有些不确定道:“他让我们去找你,还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我于是就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但是他吧……好像有难言之隐?总之一直不肯直言。”
他挠了挠头:“后来临走前,汐清戳破了你和他的关系,剑圣虽然没说什么,可我感觉他那时候背对着我们好像哭了,而且在我们把在悬崖下找到的一条红绳交给他时,他的表情也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沉吟了一会儿,他摸着下巴琢磨道:“我是不太清楚你俩怎么回事儿,但觉得……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你没可能活着了,那人又是对着我们两个他从没见过的人,演戏也不至于演到这个地步吧?”
没想到在他坠崖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李惜花乍一听闻,不由有些愣住,心情一时复杂得难以言喻。而凤玉楼虽然不喜这人嘴欠,但就事论事还是赞同道:“我也觉得,他若是真不在乎你,又何必在湘妃阁那夜质问于我,甚至还想杀我为你报仇?”
“对啊!”魏端连连点头,并悄悄朝凤宫主竖起一个大拇指。
凤玉楼:“……”
他懒得和这个泼皮计较,只好当自己眼瞎没看到,而魏神偷也很“大度”,就当没发现这只孔雀刚丢过来的白眼。
魏端仿佛没有察觉到李惜花内心的挣扎,仍旧自顾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先开始从这人的左边蹦到右边:“你与其坐在这里整天瞎猜,还不如干脆去问个明白呢!反正都到这步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如果对方真没意思,你不也省得搁这儿牵肠挂肚?”
他说完之后眨眨眼,又从右边蹦到左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早问早了,早了早好,实在没戏,咱们还可以开第二春嘛~”
凤玉楼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突然崩断了一样,竟也忍不住扶额想要叹气。
果然……
燕汐清不许这人讲话是极其明智的,因为你永远也猜不到这泼皮的下一句,会讲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来。
他沉下脸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魏端的肩膀就想把人往外拖,魏神偷于是挣扎道:“你干嘛!你想做什么!”
凤玉楼忍无可忍道:“闭嘴!”
魏端被他凶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用手捂住自己嘴的同时,还去看了眼李惜花的表情,果然好像不太妙……接着,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尴尬无比地讪笑起来,蚊蚋般小声道:“呃,那什么,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儿见。”说完,竟是施展轻功,一溜烟儿的不见了。
凤玉楼愣住:“……”
这是哪儿来的奇葩?
不过纵使他心中再多吐槽,此刻也只能压下,故作平静地咳嗽了一声,对李惜花道:“虽然……刚才那人说得不着调了些,但理确实是这个理。”微微地抿了下唇,凤玉楼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我也先走了,你早些歇息。”
然而李惜花始终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他身旁的桃树上,一只老鸹正侧着头用黑豆子般的小眼睛瞧着树下的两人,像是在研究他们在干些什么,过了会儿失了兴趣,又“哑哑哑”地叫了几声,扑扇着翅膀消失在了夜色里。
凤玉楼看这人沉默不言,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院门,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他本以为老早溜远了的魏端居然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像是在等他?
一见他出来了,魏端立刻笑嘻嘻地粘了上来,完全不在意面前站着的这位是个大魔头。
“诶!凤哥,李小花怎么样了,他没事儿吧?”
凤玉楼皱着眉不想理他,于是抬脚就走,但魏神偷就像一块粘性极强的牛皮糖,在他身边聒噪来聒噪去,从早上吃了什么到晚上吃了什么,从你吃了什么到我吃了什么。
他也不管身旁这人搭不搭理他,自己就可以讲得很开心,而就在凤玉楼想着干脆用轻功甩掉这人的时候,就听魏端突然问道:“话说我刚刚偷偷瞄了眼桌上的酒坛子,大概得六七个吧,你们干完这么多坛酒,难道就没点什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