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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说得极其小声,顾远根本没听见,
他还要再问,
苏棠便不开口了,
只侧过脸躲开顾远和店员的视线。
顾远皱眉,哪有他这些讳疾忌医的?正要说他一下,
便听见苏棠在心里尖叫。
“啊啊啊!学长别再问了啊!我怎么说得出口胸最不舒服这种话来啊!”
顾远手里拿着一盒感冒药,
目光凝在苏棠侧过身去的红通的耳朵上,
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手里的药都快拿不住了。
在他俩到药店的一小段路上,顾远已经在多番试探后知道今天苏棠是只小兔子。他说的怀孕当然不是真的,而应该是假孕症状,但一般这种症状是雌兔内分泌失调才会出现的,苏棠一个男兔子怀什么?
顾远一直没弄清这点,直到现在。
所以是,他昨天太过爱不释手,那个什么太过了,今天一早苏棠觉着不舒服,以为自己是在涨奶,才会产生怀孕的错觉吗?
“还需要什么吗?如果实在不舒服的话,建议还是去医院或诊所好好检查一下。”药店小姐姐温声询问着。
听到声音,顾远马上回神了,一瞬间脸也红透了。他顶着这样一张红脸同样开始支支吾吾,最后买了两支软膏,拉着苏棠,在那位小姐姐别有深意的目光落荒而逃。
于辉的生日他俩肯定是没法再去了,顾远带着苏棠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而回到家后,顾远已经镇定下来了,至少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然后霸道地对苏棠说:“把衣服脱了。”虽然说的时候,他的手指还不自觉地抠着手里软膏盒子。
但态度看上去还是很强硬不容拒绝的,目光还是虎视眈眈的。
苏棠就被唬住了,在这样注视下下意识将自己缩了起来,攥着衣服把自己抱住,有点害怕地望着顾远,他咬了一下唇,小声劝道:“学长,今天……今天不要了吧,这样会伤到……”
宝宝这个词实在太羞耻了,苏棠说不出口。
草!
顾远硬装出来的镇定和强硬险些没崩掉。这小东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本来没往那方面想,却是被苏棠一点就着。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前又是喜欢的人,还念着不能做会伤到宝宝这种想法,顾远要是没点反应还是男人?
顾远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忍耐着解释:“棠棠,我只是帮你擦药。不是难受吗?”
苏棠看到顾远递过来的软膏,羞耻得想要疯狂搓脸。天呐,求求了,赶紧让他消失吧!
“还有,”顾远想了想,坐下来准备和他好好谈谈,“棠棠,有些事你可以跟我说的,不要躲我。”
苏棠一听这话就摇了好几下头,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说?!要是说了,学长肯定会跟我分手的!
顾远叹了口气,有点受伤也有点委屈。为什么他会分手?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随即他又缓了缓,劝自己大度些,毕竟生病的人是苏棠,他害怕是正常的。但明显,话也不能直说了。
于是他便像随意聊天一样,聊到自然界里兔子会假孕的事,好让苏棠知道,他不是真的怀了。心理松了,身体也能恢复正常,只要按时用药,过个两天就好了。
谁知,苏棠听了这话,只愣了一下就又摇头了。
不是的,不是因为兔子,男的也会怀啊!他不就是他另一个爹生出来的?谁知道他们这个物种会不会头天做了第二天就有了啊?
顾远有点懵了。
苏棠还是拿着药去了洗手间,顾远一个人在房间里满脸问号。
苏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爸爸生孩子这种话,小时候可能会信,毕竟他是单亲家庭。但现在他都成年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而且,另一爹是什么意思?不是闻叔叔吗?
顾远很疑惑,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想不到。
苏棠去了洗手间好一会儿还没出来,顾远有点不太放心,在门外敲了敲,里头的苏棠一抖,呜咽了一声。
“棠棠?怎么了?”
苏棠并没有锁门,门一下就打开了。
顾远一进来,就发现苏棠正满脸通红地蹲在地上,见他进来了,立马就把脑袋埋了起来。
顾远半跪在他身上,着急问:“怎么了?有哪里受伤了吗?”
苏棠根本没脸见人,把头埋得更低,小幅度摇头,囫囵说了个“我没事”。
顾远都快生气了,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问什么都不说,还不信任他,这会儿也是,明明有事,结果就只会把自己藏起来,真的是——
顾远正想强硬地逼问到底怎么了,忽然就闻到了一点味道。
苏棠偷偷抬脸看他。
啊啊啊!学长发现了!一定发现了!完了完了,这下真的没脸见人了!
苏棠其实没事,就是那个什么太快了。他来洗手间当然只是来擦药的,但谁知道那么敏感,药膏带着一点冰凉,一刺激,他就……
天!今天这个肯定比昨天他主动推要丢脸一百倍吧!
兔子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啊啊啊啊!
顾远:…………
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好。
后来,顾远将藏起来的兔子抱回了房间,帮兔子打理干净,兔子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成了只废兔子了,最后干脆自暴自弃,拉着顾远共沉沦,当然,丢脸的还是只有苏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