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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孟确形容,小鹤猜测那小瓶的来历,恐怕不简单……他又看了看还昏迷的宋承皓,疑惑地问起孟确两人相识经过。
孟确认认真真回答,把所有细节都讲了,小鹤忍不住蹙起眉头:“这太巧了。”
孟确没听明白,小鹤却不打算解释,他在宋承皓身上设下禁制,确定这人不会再因为伤势过重死掉之后,朝着孟确提议:“把他丢出去吧。”
孟确:“啊?”
……
丢出去是不可能丢出去的,宋承皓完好无缺地在神宫中醒了过来。当他知道自己意外认识的小友,竟然是前些日子里,仙界诸人议论纷纷的华阳仙君道侣后,嘴巴就没合上过。
他一会儿张着嘴巴惊讶,一会儿问孟确怎么和仙君认识的,一会儿又说自己饿了要找小鹤讨些吃食。
醒过来的宋承皓有些过分活泼。短短几天,孟确被他扰得不胜其烦,想原地听小鹤的建议,装不认识宋承皓,把人丢出神宫。
还不等孟确有所行动,宋承皓却十分有眼力界儿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就收拾行装自个儿走了。
孟确送行时候疑惑之余,还有些不舍,宋承皓却一本正经,他说:“你们新婚夫夫,我一个外客在中间,就算神宫地方大,可总是打搅人的……回来都好几天了,也没见仙君露个面,肯定是我在中间挡着你们亲热了。”
孟确想和他说,不是这样的,就算没有他在,仙君也经常不回来,和宋承皓在不在,其实关系不大。
“况且不是留下了传讯灵符嘛,如果想找我聊天,就传讯给我。”
宋承皓正经不过五秒,又悄悄在孟确耳边,用并不是悄悄话的音量说:“我再不走,我怕小鹤仙君的眼刀子快杀了我了……”
宋承皓说完,在孟确身侧不远的小鹤恰好看过来,显然是听见了宋承皓“告状”的言论。小鹤将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大人,我看人一向都这样,不是针对宋小友。”
小鹤挺没说服力的解释完,宋承皓却飞快地架起一朵云,没有再做停留,走得十分潇洒。
宋承皓走得干脆果决,孟确微怔,站在神宫门口,盯着宋承皓的背影发愣。陡然间,孟确升起一丝对宋承皓的羡慕——来去自由,潇洒恣意,这才是成仙吧。
其实在神宫待得时日久了,孟确就能明白,他和神宫、和仙界,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不止是欢不欢迎他到来的问题,而是上界大能和下界小妖能谈论的东西,少之又少。孟确不清楚其他道侣之间是怎么相处的,可总觉得并不会像自己和华阳仙君这般,整日整日的见不到面。
偶尔见上一次,就生疏又客气,双方都尴尬地不知道手脚怎么摆。
想到这里,孟确又摇摇头,并不是的,仙君并不会紧张,也不会尴尬。他就算不和自己说话,也非常自然。紧张、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的,只有自己。
华阳仙君和盛淮景,在处理公务时那份专注很像,其他时候就不大像了。
盛淮景和自己,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即使是不说话,偶尔流露出的关心,也做不得假,能让自己感觉出被关心、被喜欢……仙君便没有那样的感觉。
小鹤像是能看穿孟确的心思,他安慰道:“大人不要想太多了,仙君若是不喜欢您,怎么会答应和您成婚呢?”
孟确看看小鹤,笑笑点头,也对……
不过所有深刻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自己和盛淮景初相识的时候,也没有立马就情比金坚。
那时候是盛淮景追着自己跑,现在要换成自己追着仙君跑而已,可能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孟确坚信仙君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过他猜测,不会再有作为凡人时那么强烈了。毕竟作为凡人盛淮景的二十多年,对于华阳仙君来说,可能只是千万年中短短须臾,那些情感其实不太容易影响到一心向道的仙人。
仙君重回神宫,对于凡间经历,全都以一句命数作为终结,全然不曾牵动他的心。
话本子里那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翻身打脸情节并未出现。至少以孟确知道的状况来说,那个觊觎长生,起歹意,动杀心的皇帝,都并未受到过任何影响,还安安生生地当着他的人间帝王呢。
生死都可不当回事,那么情爱应当也不会太重要。
孟确明白过来之后,多少有些怅然若失。可生活总是没那么糟糕的,至少仙君还喜欢自己,还是对自己不太一样……
怀揣这样的期待,孟确安心在神宫里住了下来。
自青鸾山发现魔修踪迹后,仙界各处重要的、不重要的,大的小的灵气泉眼,就时常有魔修出入,大多都能及时发现,可也有成功窃走某处灵泉的案例。
魔修偷盗泉眼造成的影响,甚至算得上能动摇仙界秩序。一处灵山总是有其核心所在,灵泉往往就是它们的核心,灵泉枯竭,灵山便不会再产灵气,仙界灵气环境必定受到影响。
为此仙界大能头痛不已,最先察觉异动,还与魔修有过交手经历的华阳仙君,当仁不让地成为了料理这件事的领头人。派出了不少人手去守着灵泉,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魔界要做什么。
魔修又不能使用仙界灵气,总不能是大费周章地偷着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