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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报网,指的是消愁楼里有你认识的人对吧?”
“嗯。”虞瞳点头,“也是一只狐狸。”
狐妖一族除双修之外,能提升修为的便是吸取精气,有虞瞳心高气傲只往高处看的小狐狸,也有乐得清闲等着菜肴上门的狐狸。
消愁楼里的那只便是后者。
“那把你送进去跟他见上一面就好了?”
虞瞳大约猜到他在想什么:“……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还是希望别引人注意。”
“找个后厨之类的,打晕,把你送进去就好了。”盛怀昭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放心,我们随时在外面接应你。”
虞瞳:“……”
敲定计划,黄昏将至时,三人来到消愁楼后。
笙歌渐起,不少身着华衣的公子来往其间,只在门边都能闻到那细软的淡香还有悠扬的歌喉。
消愁楼有个后门,三人刚到时便在窄巷的入口听到极低的啜泣声。
“芸娘,你们不是缺人吗?看着丫头怎么样?”虚弱的女人低声道,“她……她是瘦弱了些,但脸还是不错的,而且听话能干,劈柴烧火都不在话下。”
站在她身后的是个身着灰衣的小姑娘,一看便知其家境清苦,只知道唯唯诺诺地哭,连眼都不敢抬。
被叫芸娘的女人轻托耳坠,不耐地看着跟前的两人:“又是你啊,走走走,病秧子,咱们家主子说了,不收你的人,免得过了病气到咱家,不知道又祸害多少人。”
听闻拒绝,女人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抓紧芸娘的袖子就要下跪:“她没染病,我……我这是灵气折损,并非……”
芸娘厌恶地抽回袖子,提着嗓音:“来人呐。”
随后几个身着棕衣五大三粗的男人便挡在门口。
“我管你是什么问题,总之不要就是不要,事不过三,若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附近,腿给你掰断。”芸娘尖声道。
随后,两人被逼退而出,男人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见两人走得慢了还要推搡一把。
灰衣小姑娘一个不稳踉跄落地,被虞瞳抬手扶了一下。
小姑娘抬起泪眼涟涟的眼,错愕地看着横在身前金丝所绕的衣袖。
盛怀昭微微挑眉,便见虞瞳将人扶好,随后步子婀娜地走到男人跟前:“有事吗你们,对个弱起小姑娘还那么粗俗无礼,没教养。”
男人横瞪他一眼:“你说什么?”
芸娘站在后门,瞧见那顶斗笠时眼睛微眯。
虞瞳顺着她的视线摘下,露出明艳清丽的脸庞:“没说什么,听闻你们消愁楼缺人,过来瞅瞅。”
芸娘瞧见他这脸跟着身段,先前的不屑傲慢顿时敛下:“哟,你要来?”
盛怀昭本意是来个偷梁换柱,将虞瞳塞进去算完事,没想到这小狐狸就着眼前的情况,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卖了进去。
所得五百灵石,盛怀昭端着债主的姿态收了,待虞瞳彻底入内之后,他们在巷口看到了刚刚的两个女人。
灰衣小姑娘孤苦无助地趴在女人肩头,虽然哭得安静,但却也是伤心至极。
一身病气的女人摇摇头:“再哭也没用,我们还是回去吧。”
盛怀昭思忖片刻,走到二人跟前:“两位,方便问个问题吗?”
见两人仍是警惕,盛怀昭笑着将虞瞳亲自换来的五百灵石放到女人跟前:“我没有恶意,只是有点事想问问。”
眼下她们已经走到卖女求财的地步了,后退一步便是横尸街头,女人攥着钱袋:“好。”
附近有客栈,四人在二楼落座,挑的地方僻静隐蔽。
“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女人紧张地看着他跟云谏。
盛怀昭的指尖沿着杯口轻转,带着笑意:“你先前说灵气折损,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本是善城的一户人家,世代种植灵植为生,三年前我的丈夫与引麓薛氏多有交集……”
引麓在三年前灵脉衰竭,本土所种的灵植接连萎靡衰退,日后竟连土层也失去了灵气。薛氏本就以灵植发家,灵脉衰竭无异于灭顶之灾。
薛义几经周折,终于从各地找到同样是种植灵植的小门小派,将灵气低弱的蔬果鱼目混珠,艰难地维持着引麓运转。
连眼前这户人家都曾因为与薛氏交易曾经富贵过一段日子。
直到半年前,她的丈夫将灵植送到引麓却吃了闭门羹。薛氏不但出尔反尔,白吞了半年的灵植,甚至将她的丈夫羞辱了一顿。
“那薛义说引麓灵气充沛得很,我们这些普通灵植压根入不了他的眼,这两年的往来都是无稽之谈……说我们是想攀附薛氏的名气才污蔑他们。”
盛怀昭托着下巴,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
薛氏以高价买灵气果蔬为生,但生产地贫瘠后便跟廉价供应商展开合作,无良地卖水货。
“后来没多久,便有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毁了善成的灵脉。那群人虽然身份不详,但十有八九就是薛氏派来的。我丈夫气不过,便变卖家产,说一定要讨要个说法。”说到这里女人开始流泪,“怎知一去三月,我再收到他的消息时,便得知他并非去引麓,而是来了瑶城。”
薛氏玩了一手釜底抽薪,着实令人憎恶厌恨,她的丈夫去讨要说法再正常不过。
可家财散尽后居然来了瑶城……还辛苦妻女长途跋涉过来找人,落到贩卖骨肉的下场,未免太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