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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昭看着剑灵老头小心翼翼的模样,慢慢拖长了尾音:“哦,这样啊。”
剑灵还行说什么,却见他握住了剑柄:“原来如此,谢谢老人家答疑解惑。”
说完,啪地一声又将剑合了回去。
剑灵:……你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不出来了。
将剑归于原位,盛怀昭站起来时,忽然嗅到风中参杂的一缕邪气。
他迅速蹙眉,回头时门外已经落了一道人影。
被腰斩的段清带着一脸绝望,血染的双手抓着门槛:“……救、救我。”
第59章
糜烂的血肉在身后延出一道血河, 盛怀昭蹙眉后退半步,凝着跟前求救的人。
段清看着他警惕的神情,双眸晃过一瞬的恨意, 但很快掩藏下来。
他扒着门槛将要往前时, 一柄剑落到眼前, 痛觉尚未来得及将感觉传至手腕, 那只手就已经落在地上。
云谏横在他的眼前, 居高临下:“滚出去。”
段清下唇咬出一道血印,他含恨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虞瞳他不也是狡猾至极的狐妖,凭什么你们救他不救我!”
他的每一个字咬得都像即将剜入心脏的利刃,发了疯般谴责眼前的人, 可云谏的回应却是没有丝毫动摇。
他像个没有情感的护卫, 风霜雨雪,只为身后的人格挡一切。
盛怀昭本能察觉到不妙, 回头重新握起灵剑。
云谏的剑尖从他的手腕挪移,悬到段清的心口之上:“说。”
他自然是不信段清是过来求救的,不说他被腰斩,哪怕之前他行动自如时都不能随意出入长望门, 而今他凭什么以一副残躯冲破重重障碍,出现在怀昭面前?
段清见他有松口的意思, 缓缓抬手握住他的剑刃, 像是依附归寻般缓缓站起:“我被魔尊掳走之后,被迫跟他双休,他掏空了我的灵气修为之后,边跟我说……”
像是情绪稳定下来, 段清强忍疼痛, 死死抓着剑刃:“他说, 要我想活,那就必须……听从天道的安排!”
话音刚落,一条盘曲的百足虫忽然从他的眼眶里迅速钻出来,显然是要袭击云谏!
被种过蛊的人要比凡人更容易被蛊虫二次侵害,云谏抬手一挡,手里的剑却骤然被毒气侵蚀腐化,裂痕迅速地沿着剑神蔓延而上!
盛怀昭极快地将一柄抵在残剑之上,灵气光障骤然涌现,那只阴邪狡猾的百足虫似被灼伤般蜷落在结节之外。
云谏迅速将盛怀昭护在身后:“小心。”
“我没事,不要紧。”盛怀昭看着地上那只还没死却忽然安静下来的蛊虫,缓缓咬住齿关。
段清已经气绝,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趴在两人的门外,死相奇惨。
两人还没想好该如此处理这只蛊虫,脚步声纷至沓来。
一位身穿水色道袍的弟子疾步落到段清跟前,迅速将尸身保护撤离,回头时相当愤怒地看了一眼房子里的两人。
黄长老立在长望门的弟子之前,眉眼愤然:“居然敢在长望门内作祟,来人!把他们押下!”
突如其来的问罪谴难,云谏将一柄横在眼前:“谁敢。”
凌冽的剑压威慑所有人,长望门的弟子拿着剑却不敢轻易上前。而刚刚那个领走段清的弟子回头,面色凝重地走到黄长老跟前:“段公子已死……如他所说,身被百足虫蚕食,且身上多处剑伤。”
身上……多处剑伤?
盛怀昭瞳色瞬间暗了下来,视野顺落到人群之后想看段清的尸体时,一身紫衣的谢缙奕姗姗来迟。
绕过谢缙奕,他才发现连虞瞳都被长望门的人控制住了,正压在身后,直面段清的尸体。
小狐狸吓得面色惨白,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断长望门的缚妖索,只能站在原地无措地看向盛怀昭。
见谢缙奕目不斜视地迈过人群走向云谏跟盛怀昭,黄长老冷哼一声:“谢道君,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偏袒这两个魔修吗?”
谢缙奕的回应是扣住了腰际的紫曜剑,光是剑柄的紫光微现,黄长老便抿下唇不敢出言挑衅。
这虽然是长望门的地盘,但他们却不敢对谢道君说三道四。
“怎么回事?”盛怀昭压低嗓音,面色凝重。
“死掉的那个狐妖,今早跪在长望门的结节外,苦求见萧宗主一面。”谢缙奕说,“他说知道瑶城的种种异象都是因何而起,而他正被人追杀。”
萧落是知道段清被魔尊掳走的,他既然逃了回来求救,自然是不会无动于衷。
但段清到了大殿之后,却只字没提魔尊的任何事情,而是一口咬定……他是被云谏所伤。
“他说你身上也携带此等蛊毒的痕迹,可却没有丝毫被影响,而且修为还诡异地不断增进……”谢缙奕嗓音越低,“言下之意,蛊虫与你关系更大,甚至是你用蛊虫威胁萧少主。”
此话当属无稽,可这段清却说他就是人证,萧落的蛊虫因虞瞳而起,虞瞳又与云谏、盛怀昭寸步不离。
如今半个修真界都知道,冕安与一个神秘魔修有染,而当初薛亭柏带着盛府的人上门讨要说法也无疾而终。
这个紧要关头,谢缙奕又因百足虫一事亲临瑶城。
“我们瑶城的动乱,就是你!”黄长老愤然指向云谏,“你们联合了冕安,仗着元星宫有权有势,四处作恶!还用如此阴邪的百足虫祸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