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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来虽然思慕扶苍仙尊的人无数,但是没有人能成功爬上他的床, 甚至胆敢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一掌轰出八里远,但是此刻是特殊情况,这间厢房里只有一张床,只能两个人挤在一起。
若是北雪沉是正常状态的话此刻铁定是被他赶去睡地板了, 但是现在徒弟是一个幼童模样……
算了,反正人小不占地,就当身边睡了个布娃娃吧。
想到这里, 东方斐将“布娃娃”北雪沉往里面推了一推, 翻身上床歇息。
……
东方斐刚睡下没多久, 渐渐感觉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身体像是被架在一个火炉上烤一样热得发慌,他想要挣脱开那个火源,谁知那火炉子像是长手了一般牢牢地禁锢着他, 全部的热量都紧贴着他……
他硬生生地被热醒了。
低头一看, 他的一张俊脸瞬间黑了下来——
北雪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进了他的怀里,此刻正搂着他的腰, 脸贴在他的胸口处的衣襟睡得正香。
而且,他看上去似乎变大了不少,睡前还是四五岁的样子,现在却已经像是八九岁大小,占地面积与时俱增。这张床本来就小只勉强容得一人翻身而已,此刻睡了个东方斐还睡了个较大号的北雪沉,自然有些挤不开。
东方斐黑着脸将人从自己身上推下来,这一碰他发现了不对劲——
体温似乎有些过高了。
东方斐探了探他的额头,随后又诊了诊他的脉,微微皱眉。
北雪沉的脉象很怪,似乎是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此刻正在他体内四处冲撞,带来破坏的同时却又促进了新生,他输了一道灵力进去正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那股奇怪的力量瞬间销声匿迹,再也不见了踪迹。
他这到底是什么隐疾?
扶苍仙尊作为青苍药祖,自然对岐黄之术也十分精通,然而北雪沉的这种脉象他也是第一次见,一时也想不出特别好的方法帮他治疗。
不过他的发热应该是正常现象,大概是身体生长过快带来的副作用,挺过去就好了。
确定了徒弟没有什么大碍后,东方斐披衣而起,顺手给徒弟设置了个保护结界,做完这一切后他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他要寻找一个僻静地方打坐恢复才行。
刚刚来时他看到这镇子后方有一片药田,田圃中的药草生长得都极好,想来那个地方底下应该灵气较足,刚好适合他打坐修炼。
……
东方斐在药田中打坐了将近一个多时辰,体内凝固的灵力一点点畅通流转起来。
当他恢复了一半灵力的时候,忽听一声尖叫划破了长空,“魔!有魔物入侵!”
“快点上驱魔草!”
“不行啊镇长,魔物太多了!他们已经咬开护阵结界了!”
东方斐心中一沉,瞬间睁开眼睛,站起来飞身前往喧嚣处,只见花琴镇的护阵结界不知何时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花琴镇的镇长用了仙人留下的一张符咒,那符咒变成白色的韧膜堵住洞口,结界外有几十只形态各异的魔物正在疯狂撞击结界,他们大多都是尚未修炼出人形的魔,一个个都是凶残的野兽模样,此刻各个通红着眼睛张着大嘴对着那结界连撕带咬。
镇上人的基本上都被惊醒了,男女老少都死死地抵着那韧膜,不让魔物从破了的洞口中冲进来。
那韧膜被撞得一下下发颤,花琴镇民的心也跟着紧缩。
他们都是最为普通的百姓,若是只有一头魔物还能勉强用铁锨锄头斧头之类的乱打死,然而现在外面足足有五六十只,更令人心惊的是有越聚越多的趋势,此刻若是结界破了,他们绝对会沦为这些魔物的夜宵。
“快向主城求助!那里有仙门驻扎的弟子,他们一定能帮我们击退这些魔物!”
“可是来不及了啊,主城到这里咱们也要三个时辰的时间,可是现在这个结界已经撑不了一刻了……”一个屠夫青筋暴起,面色涨紫,恨恨地盯着外面的魔物,“大不了就跟这群畜生拼了!”
“咔,咔咔……”
那韧膜被外面的魔物撞得开始裂纹,下一刻,“砰”地一声炸开,成了碎片。
抵着韧膜的花琴镇民被那气流迎面拍中,十几个人被撞飞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他们惊恐地看着成群的魔物从那洞里钻了进来,眼神惊惧到了极点。
一个小女孩离那魔物最近,猛然被魔物扑倒,那魔物对着她张开了血盆大口,獠牙上血水残肉的腥气扑鼻而来。
小女孩的瞳孔惊惧之下几乎要缩成一个点。
下一刻,一泓碧色的剑光骤然照亮了黑夜,压在小女孩身上的魔物被那剑光直接击飞!小女孩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衣袂飘飘的男子不知何时忽然出现,手持长剑与率先冲进来的十几头魔物斗在了,他面上带了一张纯白面具,身上穿了件天青色的烟雨墨竹衣衫,看上去格外的清逸出尘。
那袭天青色的身影此时宛如吹进蛮荒之地的烟雨,为花琴镇带来了惊艳的同时,也带来了生的希望。
“神……神仙!”小女孩欢呼道,“是神仙哥哥来救我们啦!”
这人自然是东方斐。
更绝的是,东方斐在斩杀魔物的间隙还能做到一心二用,凌空画了一个繁复的符咒,向着那破了洞的结界一拍!
花琴镇的整个护镇结界猛然一亮,像是被瞬间加固了一般不再晃动,而那破损了的大洞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小,直至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