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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昼冬已经快一周没有见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算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昼冬。
汹涌的,要把理智冲垮的爱意和思念袭来, 宋舟玉压抑地躲在角落里, 目光痴痴地看着昼冬的背影。
就算何颂和昼冬出现在同一个画面, 他的眼中也始终只有昼冬,偶尔闪过的嫉妒,也因为昼冬对何颂的态度而消解。
这几天他不跟着昼冬, 怕被发现, 也不敢让私家侦探离昼冬太近,每天都只能靠着贫瘠的消息和照片想象昼冬的一天。
今天有没有贱人勾搭昼冬?昼冬有好好吃饭吗?有没有、有没有那么几秒是想过他的?现在昼冬看着月亮,又在想什么呢?
从古至今, 月亮的意义总是特别的。宋舟玉听说过不少望月寄思的典故。
昼冬是在想谁吗?
……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了?
毫无根据、虚无缥缈的想法,却让宋舟玉莫名地慌了神。他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口袋里手帕,像是被丢弃的小狗叼紧主人曾经留给他的狗牌。
但那狗牌也是他偷来的。
宋舟玉偷走了昼冬留给何颂的手帕。
他幼稚地想,他也因为昼冬的拒绝哭,哭得次数更多, 他更需要昼冬的手帕。所以他毫无负担地偷走了, 宝贝似的连着抱着睡了好几天。
他想完,被他一直注视着的人微微低头, 柔软的乌发与衣领分离, 无意识地露出Beta残缺的腺体。
白皙、干净,残缺却又完美。与黑发的反差好似在珍贵的白纸上滴下浓墨,极大地冲击观看者的视觉。
宋舟玉情不自禁地摸摸脖子处的阻隔扣,咽了咽口水。
随后又忧心忡忡地想。如果他割了腺体, 腺体一定会变得丑陋不好看, 如果以后昼冬不愿意标记他了, 怎么办?
他的想法不正常,实在是太跳跃,却始终围着昼冬。他的情绪因为昼冬而起,就连那颗心脏的跳动,都被昼冬牢牢牵扯着。
宋舟玉又看向昼冬别的、裸露的皮肤,让目光代替自己,把昼冬舔了个遍。
虽然昼冬不让他跟着他,但是他在角落里偷偷看看,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已经偷看了好几分钟,宋舟玉才亡羊补牢似的虚伪地想。
他站直身体,透过阴暗角落的缝隙,贪婪地直勾勾盯着昼冬。
于是那一道炽热的、充满爱意的目光持续地注视着昼冬。
可昼冬不为所动。
他知道宋舟玉在看他,在哪个角落、以哪种姿态,昼冬都心知肚明,一清二楚。
可清楚又有什么用?他和宋舟玉已经没关系了。
……
没关系了、没关系了、没关系了。舌尖一遍又一遍地滚过这四个字,昼冬压抑地吐出一口气。
思绪好乱。
他在想什么?他不知道。
是宋舟玉让他变成这样。明明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来打扰他?为什么一遍又一遍地用眼泪,用变态式的跟踪,不断地提醒他——他们曾经在一起过。
即使那时候的爱意畸形,双方都受了伤。
宋舟玉的一言一行,都让他联想到垃圾星时候的他们。昼冬没办法不乱,那时候宋舟玉帮过他,把他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他知道宋舟玉在打感情牌。
太卑鄙了。
昼冬眼前又浮现宋舟玉那一双湿漉漉的、哀求的眼睛。
宋舟玉在求救,他在求他救他。可他又要怎么帮?他的心态也不正常了。
昼冬扶着阳台栏杆的手不自觉收紧,他撑着额头,窒息一般呼出一口气。
“昼冬?”
江听鹤的声音。
昼冬收拾好情绪,他侧过身,“怎么了?是要回去了吗?”
他们今天的聚餐并没有打算聚很长时间。这段时间工作下来,大家都挺累的,因此只是来放松一下,然后再各回各家休息睡大觉。
Alpha和Beta的影子越来越接近。阴影处,一个身影着急地动了动,而后又缩回。
江听鹤抓了抓粉毛,走到他身边,笑笑:“没有,他们还在闹。我觉得里面有点闷,所以出来透透气。”
“你怎么也在这里?”
昼冬也笑,“我也是出来透气的。”
江听鹤啊了一声,脸有点红。他讷讷地碰了碰鼻子,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开场。
憋了半天,他目光乱飘,看着昼冬的发旋,说:“昼冬,我感觉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
“是因为新机甲的研究吗?”
“不完全是。”昼冬摇头,“但是我不会耽误工作的。”
他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不是这个意思的。此刻,江听鹤无比懊恼自己没有江听云的口才。
似乎是双子之间的心有灵犀,他想完没多久,江听云出现在了走廊。
橙发狼尾的Alpha微笑:“你们在聊什么?”
这下子,除了殷忱,聚餐的人都在阳台了。
昼冬还是在双子中间,Alpha距离把控得很好,并不会让他感觉不适。
江听鹤接腔:“在聊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江听云打趣:“最近的烦心事是作业写不完了。”
“对啊,请假还要写作业,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相处这么久,昼冬研究清楚双子对学习的不热衷。他接过话头:“我写完了,回去的时候发一份给你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