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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拍。” 晏时清接过他的箱子,“等不及了。”
祁九哭笑不得,打量了一下车身:“这车是...... 剧组的吗?”
晏时清反问:“你喜欢?”
祁九没正面回答,只说:“有点张扬了。”
晏时清帮他装行李,关雎便趁这时凑近他耳语:“是专程找导演要的车钥匙,来接你一定要开最骚包的款。”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祁九伸出手:“九老师你把包也给我吧,我给你放着。”
她没接到,落进手里的是一个软软毛毛玩偶。
“看你发博说没有赶上抽奖活动,就给你带了一只。” 祁九弯弯眉眼,“你下次早一点告诉我,我提前给你留起来。”
玩偶为了赶七夕节的热度,做的刚好是喜鹊的形状,眼神笨笨的,但关雎喜欢得紧。
她受宠若惊,已经开心成一只不停尖叫的烧水壶,磕磕巴巴地快咬到舌尖:“天、我这——谢谢九老师......!”
祁九也跟着笑,还没来得及再与她客套两句,关上后备箱的晏时清已经面无表情地挤到两人之间。
他什么话都不说,抱着臂对着祁九若有所思,微垂着头等了一会儿。
祁九福至心灵,上去捏了捏他的耳朵:“我来啦。”
然而对方的反应却不如祁九所想,默默站直让祁九揉了他两分钟后,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祁九:?
他冥冥中似乎摸到一点头绪,只是当着关雎的面不好直接说,于是想等下了车两人单独下来才问,结果刚一到片场便又被其他事务支去了注意。
“接到人了啊。” 两人还没下车便听到一个带着笑的声音。
说话的男性四十出头,alpha,留着一头到肩的长发,工装裤马丁靴,身上的白 T 恤上满是铅笔印记。
晏时清颔首,向祁九小声解释:“这位是余光莲余导。”
余光莲胡子拉碴,看着很邋遢,其实很擅长处理一些感情细腻的电影,还能让多个年龄层都有共鸣,是位蛮有名气的导演。
他在行业里最出名的还是喜欢坐在片场临时画画,此刻手上摊着个速写本,正在画拍戏的男女主形象。
余光莲和祁九寒暄两句,就在说话间飞快地画了一张他和晏时清并肩站着的场景,神韵抓得很好,把祁九的眼睛抽象成两个短短下翘的斜线。
他把这画撕下来递给祁九,下巴朝二十米远处的小帐篷扬了扬:“那边炸了点糖酥饼,小晏特意嘱咐给你留的红糖馅儿,现在去吃还热着。”
祁九很感激地收下,还想着和剧组的人打过招呼再去,但晏时清就跟等不及一样,急着带他到小帐篷旁边。
炸饼的阿姨应该也是提前打过招呼的,一见他来立马塞了个饼给他:“晏老师念叨一整天了,就等着你来呢。”
祁九眨巴眼睛,看着晏时清倨傲地朝他扬下巴:“吃。”
糖酥饼确实还是温的,用油纸包住,咬开时红糖像岩浆一样流出来。
祁九忌惮热量太高,只敢小小咬一口,但是瞧见晏时清一直盯着自己看,只好又吃掉一个尖尖。
他喉咙里的还没咽下,便听见晏时清问他:“怎么样。”
“好吃的。” 祁九认真点头。
晏时清的表情才缓和下来,顺理成章地抽出纸巾帮他擦去嘴角的油渍。
祁九本能上想躲,又想起这人多眼杂,应该尽量往营业方向靠,于是闭着眼睛仰着脸任由晏时清摆弄。
他随便找了点话题以免自己太尴尬:“这是这里的地方小吃吗?”
“不是。” 晏时清平淡道,“记得你爱吃这个,所以想给你尝。”
祁九保持着下巴被晏时清托起的动作,听到这话时睫毛扑闪一下。
这是多早之前的事情了,以前高中校门口有个老婆婆在卖,祁九每周回家都买两个,红糖的给自己,鸡蛋的给晏时清,后来毕业之后就再没吃过。
他自己早已经忘了这回事,在毫无所觉中给给晏时清闷声不响地一直惦记到现在。
那饼最后是被晏时清吃完了,他晚上只敢吃一点点,害怕待会儿拍戏犯食困。
关雎把祁九的行李拖了回去,悄悄告诉他可以打个招呼就回酒店的,但祁九还是决定留在片场。
一来他想敬业一点把这场关系演好,二来他确实也对片场挺感兴趣,想多观察学习一下。
祁九左手抱着小风扇右手捏着水,害怕影响到晏时清只敢站得远远地看,等到导演喊卡之后小跑着过去扇风递水。
关雎胆战心惊地守着这位抢她工作的小老板,生怕他出什么事。
也就余光莲还能眼珠子一溜,打趣道:“多少年过去了还这么腻歪呀?你怕他累着了不成?”
祁九摸摸鼻尖,露出个赧然的笑来:“哪有,是我想趁着休息的时间多黏黏他。”
他说的云淡风轻,实际上背脊已经出了点汗,生怕这些人精看出点端倪来。
“那你们还挺黏糊的。” 好在余光莲并没太放在心上,把自己的速写本往上翻,憨笑着翻给祁九看。
这本子前半部分基本就只画了晏时清,从五官到全身,从坐到站都有。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小晏拍戏,以为他真像网上说那样喜欢端架子呢。” 他也不害怕得罪人,话说得直白,“实际接触了才觉得人挺不错的,很敬业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