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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精致的窗棂大敞着,黄昏的风大摇大摆地跨过窗棂,吹拂他垂在肩头的白发。
梅花的清香淡淡掠过鼻尖,柳秋安眨了眨眼睛,他终于动了动身形,看到宣纸上肆意的墨渍时,诧异地挑高了眉梢,紧接着又习以为常地撇了撇嘴,把毛笔搁在笔架上,并若无其事的对身后的人道:“你回来了?”
穆长闲关好房门,看到坐在桌前的人难得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不想打搅到他,便刻意将动作放轻,只是没想到柳秋安即使毫无内力,感觉还是如此敏锐。
穆长闲轻咳了一声,立马不着调地笑着回道:“我一直都在。”
“……哼。”柳秋安明显不吃这一套,头也不回。
穆长闲来到他身侧,俯身问道:“怎么不开心了?”
“点心吃完了?”穆长闲瞥了眼早晨自己放在桌案上的点心,惊讶地发现那盘点心还在,一个不少,只是最上边的那块被人咬了一小口,又被放了回去。
柳秋安嗔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没点心吃就不开心的幼稚鬼吗!”
“怎么会……”
“哼。”
“你愣着干什么?”柳秋安紧攥着拳头,好像在拼命忍耐什么。
穆长闲把他从圆凳上抱起来,拥在怀里,抚摸他的苍白的脸庞,“我在想怎么哄你开心。”
心头莫名有些焦躁,这样焦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愣是没有看出来,柳秋安看着他凝视自己的柔和眉目,突然十分不爽,拍开他的手:“被囚禁在这间房间里半个月,任谁都不会开心的吧!我没寻短见已经很不错了!”
“不要胡说。”穆长闲顿时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腕,“哪里是囚禁了……东方前辈告诉我那只母蛊死亡导致你体内的子蛊状态十分不稳定,你的蛊毒又太深,以防万一让你尽量不要出门,好好待在房间里疗养……”
柳秋安抬头盯着他的双眼,打断他的话,冷冷质问道:“所以你就把我关在这里吗?就像只宠物一样任你玩弄!”
“我……”穆长闲百口莫辩,柳秋安用力地扯回被他握住的手,“我看就差拿根锁链把我的双手绑上了!”
说完,他转身想要借着桌案爬出窗棂。
穆长闲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把他拉回来,“外边风凉,夜晚许是要下小雨。……你若是一个人待着闷,明日我去陶双哪里把长安带回来陪着你。”
柳秋安被拽倒摔进他的怀里,未束起的长发垂落在颊边,阴影落在眉骨眼窝上。
穆长闲用几乎乞求的语气且柔和道:“好吗?”
柳秋安低垂着眼睫,盯着他牢牢握着自己的手,落寞的低语:“……你陪着我不好吗?”
穆长闲微愣,柳秋安自言自语地模仿穆长闲的语气回答自己道:“当然好,只是我最近很忙,等过段时间再陪你。”
说完,瞥了眼无话可说的穆长闲:“哼。”
穆长闲尴尬地握拳掩住嘴巴:“……快了快了。”
柳秋安撇开头,挣出他的怀抱:“我要沐浴了。”
“我去烧热水。”
“快点。”
穆长闲麻利且熟练地为柳秋安准备好一切。
氤氲的雾气在屏风后袅袅浮动,穆长闲将柳秋安换洗的衣物挂在屏风上,回头看见柳秋安双臂抱胸,倚在浴桶边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的身上只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里衣,在湿濡的雾气中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柳秋安
“不要洗太久,对身体不好。”穆长闲叮嘱了一句,听话地离开了。
“……”柳秋安张了张嘴,眼底划过一抹失落,随即又愤愤地剥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赌气似地弄出足以让屏风外的人听见的声响。
榆木脑袋!
穆长闲将擦拭完毕的剑身插回剑鞘内,放在桌案上,他抬眼看向窗外的夜色,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屋顶青瓦上。
从屏风后传来的水花声逐渐消失,他关好窗棂,迈步绕过屏风,无奈地看向在浴桶里睡着的人。
雾气已然消散,水温已经微凉。
穆长闲将他从水里轻轻抱出来,拿来布巾擦干了身体,又随手抓了件外裳裹在他的身上,即便穆长闲的动作很轻柔,柳秋安还是被他弄醒了,或许他压根就没睡着。
意识到自己被他横抱在怀里,半睁着双眼,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迷迷糊糊地去扯他的衣裳。
穆长闲不动声色,把他塞进铺好的被褥里,却不料柳秋安猛地用力将他压在身下。
“秋安……别……”穆长闲动了动喉结,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波荡,“你目前的状况是受不了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你清楚。”柳秋安俯身轻舔他的唇角,微眯着泛起情意的眼眸。
穆长闲半天没什么动作,明明下半身的那个东西已经硬的不行了,柳秋安不耐地扯下自己身上的外裳:“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去找别人!”
眼前天翻地覆,眨眼间二人位置颠倒,柳秋安还未明白发生了双眸,就被迫被人撑开双腿,喉间不禁发出微弱的呻吟,下意识想要把腿合上,可某人的手牢牢地覆在他的大腿根部上。
穆长闲低头贴在他的脸颊边,缓缓吐息道:“可后悔了?”
柳秋安确实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主动挑衅这个随时会变成野兽的人,鬼知道他平日里温顺的模样蒙骗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