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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一颗赤诚之心,投向陆怯。
日月昭昭,以表诚意。
不清楚他内心这百转千回的心思,陆怯笑了,他眼尾的弧度彰显着此刻的愉悦,“所以江总督这光明正大的前来,是有事?”
江祝柳的头低了三分,表明了来意,“祝柳人微言轻,但是炩王日后若是有用的上在下的地方,但凭差遣。”
一句但凭差遣,昭明来意。
陆怯落在他发顶上的视线暗了暗,时间无声流逝了片刻,他泛起了一个浅浅的笑意,起身将江祝柳托扶起来,“江总督言重了,此次望都之事还要多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江祝柳内心轻叹一声,直觉他这是上了一搜下不来的贼船了!
两人聊了几句话后江祝柳就走了,他与阮刀擦身而过,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腰背挺直,腰别长刀的男子。
熟悉之感跃然心头,眼里闪过一丝深意。
阮刀进门就在陆怯耳侧道:“程三爷去派人寻回了太子和江北王,随行的还有几个被伏的流民。”
陆玉是被流民围困,大难临头,傅呈辞这才急了忙慌的继续南下。
不过这一切现在与他而言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陆怯摸着指节的动作一顿,眼眸微闪,只是很轻的问一句,“回来了?”
“嗯,”阮刀揣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声音淡了几分:“派旨的人也快到了,估计两边一块。”
上面下来的旨意不是给陆玉的,却是给他的,只怕这出即将登台上映的好戏会笑死一众人。
陆怯的内心隐隐多了几分期待。
下午,院里明显热闹了几分,就是那来去匆匆的脚步声,也叫陆怯全给听了去。
他从浅眠中清醒,尚且还有些浑沌,入眼就看到了阮刀背立而战的身影。
外头嘈杂的声音令陆怯的心低了几分,他知道这是傅呈辞还有陆玉回来了。
而前厅,太子殿下要落脚此地,整个偌大的院子就差在次翻新修葺了,整个地方打扫的纤尘不染,就连那铺了地砖的厅堂都亮堂的夺目。
傅呈辞和陆玉一人一骑,一前一后在院前下马,程赏清朝陆玉行礼,傅呈辞神情淡淡的朝程赏清点了点头。
两人的关系是舅甥,但是地位有别,自然是不可以放在一起比较的。
陆玉这一路上风尘仆仆,随行的禁卫有死有伤,半路又被拦了个回旋马,一个郁气憋在胸口,面相都是冷冷沉沉的,早就没了原先那大国太子的风度。
张正清入狱后,地方的官员变成了一个新提拔上来的,有了前车之鉴,这位新上来的大人可谓是拘谨了很多。
据说关是参谋的人身边就请了不下两位数,人多口杂有益有弊,反倒是就这样战战兢兢的把这个位置给坐了下来。
他坐着马车赶到这府门前,原本是寻思着要找程家的三爷,没想到就在这看到太子和江北王,两尊大佛。
当下喜极而泣。
好像看到再生父母一般,提着衣摆就这样不顾礼数的跑了过去,行了个大礼。
“下官李渠,见过太子殿下、江北王!”
程三爷终归只是程家的人,在朝野无权无势,立马被抛之脑后。
陆玉现下的模样有些狼狈,面上自然也没什么好颜色,冷冷道:“身为地方官员,这般急色匆匆是有事?”
听陆玉的话李渠心下一个‘咯噔’,第一面就没得了太子好脸色,顿时不由暗暗叫苦。
他得了中央送下来的消息,今日有协同官员下来宣旨,如今人马上就要入城了,而且指了名要在这宣。
李渠只知道这里住了程家的人,没想到在这又见了太子,当下就以为这旨意是要宣给太子的。
“是有官员要来宣旨,且言明了在这。下官怕误了大人的事,故而有些着急,还望太子恕罪。”
参谋人的没白请,这话说的圆润有技巧,他没说明这旨意是给谁的,只扬名了是大人,傅呈辞下意识的看了陆玉一眼,后者也回过头来看他。
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巧合二字。
他们前脚才回了这,后脚圣旨就来,委实是太巧了一些。
不过陆玉很快的就准备好了,接旨而已,从他拜入东宫起始,所接旨意大大小小,这一次也是同往常一样的。
他面色恢复的很快,李渠只觉得晃了眼,这说变就变也太快了些。
恰好如今所有人都在,也省的来回通知耽误时候,李渠也等候在这,没过多久从前面的路口隐隐可见一队车马。
想来就是下来宣旨的人了。
在较为遥远的地方,圣旨一般都是帝王亲侍带为诵读的,内侍不便行这么远。
为首之人陆玉认得,也是禁卫首领之一,和被派到他身侧的人不同,他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禁卫见了他们,先是挨个问礼,随后目光在人群之中扫了一圈问道:“人可都在?”
无人说话,李渠硬着头皮迎上去,“在……”
那禁卫迟疑的摇头,“还缺一人。”
陆玉蹙眉,不满他在这耽搁时间,冷声道:“本宫在此,还缺何人?”
他直觉这次同以往无异,说话都是带着天家的底气,和傲气。
那禁卫连忙低下了头,言辞恭敬,“回太子殿下的话,这里还缺一个接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