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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立刻吼出了声:“你是属狗的吗?你为什么这么能拆家?”
可说完他立刻又想起了师尊手上的牙印,感觉一阵阵冲击和不敢置信。
屈修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修为也不比大师兄差呢,被关在这破地方不能回去上学堂,难道还不能看书吗?”
大师兄深吸了一口气,倒是没想到屈修燃有什么目的,只觉得这家伙不满意师尊的管教,故意将这里搞的乱八七糟,只想赶紧交代完了自己的工作赶紧离开去和师尊告状。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面上:
“师尊让你抄写典籍,写完了才能回去。”
除了厚厚的一摞子宗门规训,还有一些乱八七糟的书,屈修燃看着便是一阵头疼。
大师兄自小在师尊身边长大,他本身对于屈修燃没有其他人那样了解,自然也是不像其他弟子一样害怕的,注意到屈修燃脸上的神色,忍不住道:
“这些都是教你修真界待人接物礼数的典藏,没有礼数就无法得到他人的尊重,你一直这幅样子,学不会东西,大家是要瞧不起你的。”
屈修燃淡淡:“废书。”
“你什么意思?”
“想要大家瞧得起你,把他们打服了不就行了,用得着那么麻烦。”
“真上了战场又不可能去和妖精念你们宗门里的经,不能谈诗论道,不是废书是什么?”
大师兄想要出声反驳,一时间竟也不知道从何反驳:“我不和你争辩,总之你要是想出去,就得把这东西抄完。”
他一同拿来的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手炉,屈修燃不理他的满嘴正道,从一堆乱八七糟的书里把它捏起来:“这谁让你送来的?”
“二师兄的书童。”
大师兄印象里的澹台安虽然看起来脾性温柔,却很少对谁有关心的时候,两人一起在师尊身边长大,澹台安就从来没有给他送过这东西。
大师兄看着屈修燃的脸就觉得这人满腹算计,实在算不上相处的舒服,倒是搞不清楚为什么澹台安对他很有些关心。
“送回去,我不要。”
“你这家伙怎么还不领情?”
屈修燃微微歪头,娇纵的模样让对面的人愣了愣:“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对他的施舍感恩戴德吗?”
他脚尖一挑,将那东西踹的远远的。
大师兄被这人的态度搞得气不打一处来,没办法,只好又回去和师尊告状:
“他说宗门规训是废书,一笔都没写,还把偏殿弄得乱八七糟的。”
“师父,他也太过于无法无天了,这个样子是想气死谁。”
同样的事情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都配得上一句无法无天,但在屈修燃身上,似乎这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是理所当然。
尉迟渊将笔放下,人往外走,终于又回到了偏殿。
他去的时候,屈修燃正驱动着灵力,让毛笔漂浮起来,一会儿功夫在纸上写两页门规,一会儿功夫在典籍上画个王八。
澹台安推开房门,也被这场景弄得眉头一皱,这房里大部分书都已经被屈修燃祸害到没法看了,没有人监管的屈修燃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撒泼打赖,放在哪都让人头疼无比。
尉迟渊长袖一挥间,室内的书籍纷纷飞起来,自动归位,与此同时又是废了半天的劲才将其清理干净。
这个过程中,屈修燃就一直趴在桌边看着热闹,好像搞破坏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师尊终于来了。”屈修燃笑道,“徒儿这几天实在闲的没事儿,帮师尊将这偏殿也收拾了一遍,不知道师尊还满不满意?”
尉迟渊没有出声,没有理会他,只用一道禁言术将屈修燃嘴巴封上,等这人说不出话安静下来,才坐到屈修燃对面的桌子边上。
“你可以试试不抄,但如果一直不出去,你母亲应该会来这里询问你的下落。”
屈何最近正在闭关,虽然会时不时打听屈修燃的事情,但很多事现在都插不上手,如果屈修燃一直不露面,修行中的屈何也容易被影响。
“屈何放在你身边的护卫,不可能再有机会进来。”
护卫指的应该就是左樱了,果然不出屈修燃所料,左樱只要进来一次就会被人发现。
这老东西竟然威胁他。
屈修燃被这两句话弄得憋着一股子气,坐在尉迟渊对面,他原本的计划只是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就离开,但现在看来非要给这人一点教训看看才行。
但为了能离开这鬼地方,他还要先抄门规。
他刚想要驱动灵力,那毛笔却忽然被击落,尉迟渊看也没看他,淡淡道:“用手自己写。”
他嚣张跋扈习惯了,还是头一次拿一个人毫无办法,屈修燃几乎要把那笔从中间捏断,半晌才低下头,开始在纸上写字。
好久没有自己动笔写过东西,加上身体的劳累,也许也有项圈的影响,写着写着屈修燃就开始犯困。
他深深低着头,露出发顶和后颈,后脑勺圆滚滚的,这人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没有了拔扈的气质,倒是和小时候的模样很像。
当然,即便是小时候的屈修燃也没有多可爱,他倔强不服输,一门心思往上爬,那时候小小年纪,眼睛里便总有些野心。
只是偶尔露出的脆弱和茫然,让人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
尉迟渊一抬手,一本厚典籍飞起来,砸在屈修燃后脑勺,立刻让原本陷入短暂昏迷的人惊醒过来,抬头时眼神里果然是茫然和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