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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母亲果然再一次被找麻烦。
村里的男男女女聚集到一起,因为前些日子那两个男人的死,人们把责任都归结到了屈何身上,认为是屈何勾引了那两人,村长带头堵在了门口,决定将屈何驱逐出村子:
“有你们两个外来人住在这里,我们原住者也不能安心。”
“不管这事情是谁对谁错,你们才是根源,你们没来的时候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果你不在这勾搭男人,你不送你儿子去山上求什么学,他们两个怎么会踩中陷阱牺牲?”
“这事情在大家眼里早已经有了定数,你们母子再继续留在这谁都没法安生。”
屈修燃个子小,在这一群人也没有人注意他。
“你们要是不搬,那只能强行彼了这屋子,把你们赶出去了。”
几个常年干粗活的村民拽起了屈何挂在杆子上的衣服,扔在地上,说着又要往屋里冲。
屈何扭住那人的手腕,哈登一声,人群里立刻传来声音:“你看她一个女人,哪有这种力气!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她就是妖孽所化吗?”
“闭嘴。”她看了那人一眼,恶狠狠的模样确实不像正经的修仙者。
就在这时候,村长却带了人过来,仔细一看,又是那天洗衣房里的女人。
屈何这几日一直在家看着屈修燃,担心会有人上门报复,所以没有上山,但没想到那女人却自己找了过来。
对方二话没说,再一次甩了屈何一巴掌:
“死了两个弟子,村民都找上了山门,找到了管事门口,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麻烦?”
这是屈何唯一不能反抗的人,因为他们是外门的旁听,如果被赶出去,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接触到仙门的机会。
一巴掌把众人都打得愣了愣,虽然从屈何母子来到镇子上,这些人就对他们颇有微词,却很少有人敢单独上来找麻烦的,因为屈何从来都给人很不好惹的印象。
今天这场面,似乎鼓动了什么,人们看着那女人对屈何拳打脚踢:“贱/婢,带着你儿子从这里滚出去,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屈修燃站在角落,他身上的黑气汹涌澎湃。
这记忆似乎就是他脑海中的执念,被欺辱打压,永远不公正的对待,他和母亲曾经度过像老鼠一样的日子。
他不要做良善之辈,不要以德报怨,永远都不要,他要做恶人,用最最恶毒的手段让所有人对他捡起恐惧来。
在众人还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屈修燃已经冲了出去,他抓住那女人的领子,因为个子矮,还需要垫脚才能说话。
可身上的气势让人再想忽略他也不行,她看着那人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见过你的孩子。”
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一旦把人逼到绝境,谁也没法承受疯子一般的报复。
“如果被我抓住一丁点破绽,如果再被我见到你们的孩子,我会把他们的牙齿全拔了,砍掉手脚扔出去喂猪,把他们的尸体搅碎放进洗衣房的脏衣桶里,头挂在门口。”
他说话时活脱脱像一只恶鬼,视线扫过村里众人,那阴狠恶毒的眼神实在不应该是一个孩子所有的,那一刻没有任何人怀疑屈修燃说话的真实性:
“我是打不过你,没有权势,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人群一时间都安静了片刻。
“如果谁不相信,可以试试看。”
说到底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无良之辈,屈修燃和母亲无权无势便来踩一脚,躲在人群里给自己壮胆,可一旦像屈修燃一样对他们产生了威胁,一旦屈修燃的报复到了个人头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愿意出头的。
他们害怕屈修燃身上的疯劲。
也就是这股子疯劲,屈修燃做不到心中完全没有邪念,他的识海也许永远都不会被清理干净。
“你,你们这阴沟里的老鼠!”洗衣房的女人想要甩开屈修燃的手,“就算就在宗门又怎样,你这种心性永远无法修成正道!你们一辈子只能趴在土里……”
就在僵持之中,却听见远处忽然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虽说话声音不大,却能够穿透人群。
竟是从山上下来的方家大师兄,雪白的长袍在这土气的环境里,尽显仙人之姿,他一步一步走向屈修燃母子所在的破房子,人群不自觉分开,给这人让路。
那洗衣房的女人甩开屈修燃的手,立刻迎了上去,他们这些下人平常想要见到大师兄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仙人,您这次下山可是有事要办?”
“是。”大师兄从袖中掏出卷轴,“我找屈冶。”
村长这时候也上前来,他白天去山门里闹了好一通,就等着山上的人能下来,把这母子好好整治一番,只是他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大师兄,如此兴师动众。
“他就是屈冶。”
孤零零站着的一个小孩,瘦瘦弱弱的,脖子上包着纱布,实在不像能单独杀死高阶怨灵旗的人,可他眼神却很倔强,看起来很不好惹,像是随时都会咬人似得。
所有人都觉得,屈修燃这次要惹大麻烦了。
那仙人朝屈修燃走出两步,在他面前停下:“屈冶是吧。”
屈修燃点头,对方就将卷轴放进他手心:“恭喜你在射猎大会里拔得头筹,你明日就可以进内门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