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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这些将孩子们生下来,却无力抚养的父母们。
他恨,恨这些来自贵族的小少爷们,凭什么他们生命的延续,需要靠以夺去他人生命为代价,虽不为自己亲手杀死,却终究是因自己而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恨,恨这些来自贫民窟孩子们的懦弱,恨他们因为一点点甜头,便将自己埋向地狱。
他恨,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悲剧,自己却无力阻止。
他的心很痛很痛,得知真相后,他是悲愤,更是伤心,泪水犹如泉涌般无声的落下。
神秘的白色少年为易游擦去眼泪:“我亲爱的孩子,你不用为他们伤心,这一切皆是他们该有的命运。”
“就像我们一样,我们生活在底层,生活在黑暗,光亮,看不起我们,那你就应该打破那该死的光,将其一同染黑。”
白色的少年说着,他的语气与眼神变得凶恶起来,他叫犹如那一团黑暗,想要将所有的光亮一同拉进漆黑的深渊。
“当恶念一旦生成,悲剧一旦酿成,若想终止或是制止,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话语落下,周围的时间和空间也随之发生改变。
时间在快进,地点在转换。
光亮布满眼球, 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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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易游再次睁眼,他已然立于一片哀嚎之中。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近距离的感受到了15年前这场发生在岭山城的大型疫病。
目光所及之处,无不尽显着苦难,余晖照耀着这片凄凉的城市,金色的光芒洒在人们的脸上,他们神情木讷,眼眶之中是无尽的黑洞,深陷进去,逃不出这片布满苦难的沼泽,已经失去了希望,
他们见不到光,看不到活着的前路,只能靠在路旁等待着死亡。
“这里是哪里?”易游无法置信,这是他没有来过的地方,却又是记忆中似曾相识的场景。
神秘的白色少年回答道:“岭山城。”
这是阎封先前在生死簿上所提到的一十五大型疫病的病源地。
“你带我来这里,是想告诉我什么?”
白色的沙漠带着嘲讽的嘴脸,看着眼前的灾难,笑道:“我来给你讲述一个可笑又可悲甚至可恨的真相。”
少年抬手指着周围的人群:“你瞧瞧他们,可怜吗?当然可怜,不过也没有太大关系,这样的痛苦马上就会离他们而去。”
“为何,我门有办法救他们吗?”
一旁的少年被易的话给逗乐了:
“不,我可悲的孩子,没有人会救他们,脱离苦难的方式,只有一个,那便是死亡。
随后,他又立刻收住了笑容,凑近看着易游的眼睛:
“300年的时光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傻的这么天真?你应该学会聪明的,当年的你可不是这样做的,救他们,为何要救?何况害死他们的不是我,也不是你,是他们。”
神秘的白色少年手指着一辆驾驶在道路中央的华丽马车,马车内是身着华服,头戴珠宝上层阶级的富人们,无论马车窗外的世界多么悲惨,与他们而言关系。
就连口中吃剩下的食物,也不愿给予这些可悲的人们,因为戴着礼帽,顶着自以为是的姓氏的贵族觉得他们不配,就连吃剩下的残渣也不配。
奄奄一息的可悲难民,他们在马车的窗外求救,祈求一点点裹腹的面包,可最后,他们连面包的残渣也见不到,得到的却是被马车的车轮无情的轧过,他们的生命毫无价值,没有人会心疼他们,他们的尸体就这样暴露在大街上。
一遍一遍的被碾压,压的粉碎,连尘埃也不过如此。
易游看着,想将他的尸体拾起来,身旁的白色少年拉住他:
“你想去救他们吗?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值得,你所做的一切皆为枉用,你救不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谢你。”
易游并不这么认为,无论自己有没有办法拯救?终归是需要尝试,甩开对方的手:
“他们需要帮助,既然我看到了,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活下去。”
神秘的白色少年依旧是一脸冷笑:“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便已如你的愿,只有你自己亲身实践过,你才会懂我为什么说不值得。”
他挥手,周围的阴凉之气聚拢,一种黑色的浓雾将易游包裹起来,浓雾散尽,易游已然变成了一副贵族小公子的装扮,他的手中提着一竹篮牛奶和面包,还有金钱。
“去吧,把食物给予他们,把金钱给予他们,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易游看了一眼,手中的牛奶和面包,算不上精美,但对这些即将寻到死亡边缘的人来说却比任何事物都要珍贵。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可怜——可恨
易游提着牛奶和面包走到街道的角落,可怜的人们正躺在那里奄奄一息,远远的看见易游,他们的眼中顿时闪起了光亮,犹如饿狼扑食一般,全部涌向易游。
将易游围堵的水泄不通,他们像野兽一般把手臂尽量伸长,没有目的向前抓着,有些人跳起来,推搡着,使劲儿往里挤,面黄枯瘦的脸露出狰狞迫切的神情。
这里的每个人都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面包和金钱,他们人小心翼翼捧着手中的食物,来不及看清楚食物的模样便飞速的塞进腹中,生怕有人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