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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背紧紧地贴着木壁,朝外伸手:“来吧师尊,咱俩挤挤。”
鹤不归坐进去,勉勉强强才能躺下,这个鱼梭要挤下两个成年男子的体格还是够呛,虽然玉无缺并未成年,但他常年练武,肌肉比鹤不归还要结实。
硬邦邦地贴在一起实在是不舒服。
鹤不归扭了扭身体,问道:“你手能不能拿走?”
玉无缺半只胳膊垫在鹤不归的脖子下面,他道:“给你当枕头,睡着舒服。”
鹤不归觉得硬得慌:“不舒服。”
玉无缺故意鼓了下肌肉:“是不是太硬了?”
鹤不归没说话,玉无缺又鼓,鼓得颇有节奏,恨不能让鹤不归知道这几个月辛苦练剑不止是剑术颇有进益,他这一身腱子肉可不是白来的。
玉无缺问道:“身材好吧?”快夸我。
鹤不归:“……”
就站在鱼梭外的空知:“……”
这边才打完,那边又血淋淋地起了个阵,谁有心思夸你肌肉硬还是软?
鹤不归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没忍住伸出手弹了个爆栗:“老实些。”
虽然没有挨夸,但能和师尊独处一梭已然非常满足,再闹怕是会被轰出去,玉无缺见好就收,放松身体侧身将人一抱,还要欲盖弥彰地道:“这样就不挤了。”
空知赶紧把梭盖合上,生怕这等画面被萧家兄弟看见抖出去。
那浮空殿,不是,天极宫整一个颜面无存,话本乱飞。
空知:“主人,我这就送你们出去了?”
鹤不归没说话,主要是有胳膊压着胸口,有点喘不过气。
倒是压人的人兴奋抬手,打了个响指:“关上,起飞!”
空知:“……”
你干脆把得逞俩字刻脑门上得了。
鱼梭入海,像离弦的箭矢蹿了出去,水中划过细密笔直的水花。
与此同时,不死城外,巨浪泼天而下,血阵蜿蜒而上,集中砸向城柱。
轰然一声,城柱碎裂。
只见巨浪褪半,废墟中立起一怪异巨影。
那巨影有一双堪比鲲鹏的翅膀,半身泡在水中,似鳍的尖刺轻轻划动,它仰着脖子一声划破长空的啼叫,音如鸳鸯,婉转动听,就在这时,身下的海水却极快地暴涨。
还未死透的水妖像是突然回光返照,奋力往废墟爬去,满眼期冀和难以言表的欣喜,倒真像是白应迟所说,朝圣之人见到神迹时那忘乎所以的神情。
“是他……”
“神明降世了……”
“蠃神,恭,恭迎蠃神。”
“望神明……救救我们!”
就连修士们都一时失语,止步不前。
若是妖邪,何以灵气氤氲,音如仙乐?
若是仙兽,又怎会在至阴至邪的血祭大阵中重生?
古籍有载,蠃,鱼身鸟翼,音如鸳鸯,一啼源泉混混不舍昼夜,再啼盈科后进四海归一。
掌天地气运五行之水,九天神君收其为坐骑,位列仙班,赐名——浩瀚。
作者有话说:
坐蛸(xiao)=大章鱼;
吞山=大鲨鱼;
蠃(luo)鱼;
鹤小西鼓掌:修真界水族馆是真的。
大场面苦手真是跪在这里了,明明只想甜甜蜜蜜谈恋爱,为什么要让我来打仗!
周末又来了,周末愉快我也休息两天下周继续!
第62章 城主
所有关于妖邪的传说中, 被九天神君收走还赐名是最为离谱的一个。
可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一只不被人族放在眼里的妖邪,竟真的有掌控五行之水的能力。
万人之血汇成几股, 源源不断地注入蠃鱼, 哪怕仙门在不死城外竖起再多的保护结界, 也抵挡不了如此阴邪的血阵。
雷雨积聚在上空,蠃鱼在水幕之后静默良久,轻轻挥动翅膀,触到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结界,灵力相撞,剧烈的威压宛如劲风扫过狂野, 凡人不过是屈膝杂草, 片刻之后结界便碎了。
开阳长老眼看着自己的大阵彻底破碎, 急得一脑门汗:“宫主, 那到底是不是蠃?”
白应迟看着蠃鱼身下无端自冒的水源,道:“自然是它。”
开阳长老狐疑道:“蠃鱼是上古妖邪没错,死去多时, 既被人封在城柱里, 哪里来的力气破我大阵!”
除开为备战所布的阵法,数千年来为了防止不死城异动,无数的道门三不五时便会来此加固结界, 少说也有上千法阵。
然而对方只是挥了挥翅膀, 便破了大半。
开阳长老也是术修大家, 哪接受得了自己精心布下的阵法比纸还薄。
白应迟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蠃鱼并非纯粹的妖邪, 它是第一个得道飞升的妖兽, 九天神君赐名一事也并非空穴来风, 千年前伏诛于白令川,恐怕也是因为姬瑄一介凡人,将它斩杀太过荒谬,故而人们宁愿相信这只蠃鱼是冒充的。”
白应迟又道:“如今看来,浩瀚之名当之无愧,凡人之力难以抵挡。”
开阳长老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说来,蠃鱼已是仙体?”
白应迟道:“半仙半妖,法力无边。”
暴涨的海水还在往内陆蔓延,加上蠃鱼召唤来的雷雨,和他身下无中生有的水源,不多时便已将海岸变成了泽国,水位急剧上升已经越过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