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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丈。”向羽书的声音遥遥传过来,似乎已经离洞口有一定的距离,“你们快来,这里有密室!”
“这就下去!”
聂云汉说完,手里握着铁盒,径直跳进了洞里。
卓应闲在洞口举着火折子,见那绳索不断伸长,然后“扑通”一声,听到了聂云汉落地的声音。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绳索,发现是类似牛皮筋一般的材质,四股拧成一股,触手感觉十分坚韧。
“阿闲,先把火折子扔下来。”洞底传来聂云汉的声音。
卓应闲依言照办,先将火光调至最小,再往洞里扔去,莹莹一点落下,被聂云汉接住,然后他哄孩子一般地说:“好了,跳吧,我接着你。”
“……”卓应闲磨了磨牙,“用不着,你走远点!”
聂云汉笑笑,依言走到一旁,借着光观察周围,发现这里光秃秃的一片,像是个狭长的走廊,通往不远处,那边黑漆漆的,只有一点幽幽的蓝光亮着,还在不停晃动。
“汉哥,你下来了吗?”蓝光处传来向羽书的声音,颇有些急切,“这里有好多奇怪的东西!”
“来了!”
待卓应闲安全落地之后,两人便往向羽书那边走,到得近前,才发现那里有扇门,推门而过,将火折子亮度调到最大,便看到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器皿,空地中间有一尊高大的丹炉,旁边有张大木桌,桌上放了很多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绢筛、马尾罗和研磨器。
靠墙则是几个顶天立地的木头架子,架子上摆满了纸包、木罐、铁罐等物件,此刻向羽书正撅着屁股,打开了架子底层的一个铁罐,正探头去闻,被这突然亮起来的光线晃了一下眼。
“嚯!这么壮观,这应该就是云虚子的丹房。想必是他之前的丹房炸了,又在这里建了一个。”聂云汉对着房顶照了照,发现老道很是细心,特意留出了散烟的孔道,“可这上面就是三清殿,他不怕下次连三清像都给炸飞了吗?”
“汉哥!”向羽书回头,看见卓应闲,吃惊地睁大眼睛,“卓……卓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卓应闲面无表情地冲他一点头,一言不发,把解释权让给了聂云汉。
他借着光往墙上看了看,发现了几个烛台,便用自己携带的普通火折子点亮了上面的蜡烛。
也不知道这蜡烛里添加了什么东西,火焰极高极亮,把这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聂云汉也没多跟向羽书说什么,随手熄了手里的光,赞道:“还是阿闲你聪明。”
眼前光亮起来,他才注意到卓应闲穿的是一身竹青色的袍子,更显得清秀俊逸,只是表情冷漠得紧。
这个人笑起来一定很好看。聂云汉不合时宜地走了神。
“这里应该是云虚子研究外丹术的地方,自然会有烛台。”卓应闲冷冷道,“想必是聂兄怕打草惊蛇,没有燃灯的习惯。卓某在此守候了五天,确信这里没有别人,请你放心。”
听了他的话,向羽书愣愣地看向聂云汉,迈着小碎步挪到他身边,拉拉他的袖子,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卓大人英明盖世,猜到我们要过来,一早便在此守候,还能怎么回事?!”聂云汉目光在密室中扫视了一圈,看向卓应闲,“不过,既然你在这里守了五天,怎么没发现这个密室?”
卓应闲看着密室里的物件,嘴唇抿得紧紧的,脸上颇有怒意,听到聂云汉发问,沉声道:“我已经将清心观上下查过数遍,并未发现这里有什么密室机关,敢问向兄弟,刚刚是怎么掉进来的?”
“啊?我啊……”向羽书挠挠后颈,表情有点尴尬,“我跟汉哥分头查探,刚走到三清殿这边,有点尿急,想到这个角落里解决一下,也不知道是碰了哪儿,脚底下突然一空,就……”
聂云汉转悠着,随手打开架子上的各种器皿查看,听到向羽书这么说,哈哈大笑起来:“摔没摔着你牛儿?摔坏了可就没法娶媳妇了!”
向羽书臊得脸通红:“没有!好着呢!”
卓应闲却没被他们逗笑,若有所思:“所以上面的机关应该是由液体触发……”
“这云虚子老道,不知道长了个什么脑子,竟然想到这个办法!”聂云汉调笑道,“倒是妙得很!”
“老东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歪门邪道倒是一门灵!”卓应闲面色阴沉,脸颊上隐隐可见咬牙的痕迹。
向羽书咋舌道:“这也太恶心了吧?用尿?可是我刚刚经过,没闻见味儿啊!”
“用用你的脑子!”聂云汉恨铁不成钢,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用液体,未见得是尿!再说,那个机关应该是应对不时之需的,云虚子应该另有通道出入!”
“也对……”向羽书讪讪,“刚才那个洞,连我掉进来都跳不出去,老道士也不知道会不会功夫,肯定不会这么难为自己。”
“据我了解,云虚子会一些功夫,轻功不错,但他平日里也懒于操练,身子骨也不算硬朗。” 卓应闲仔细观察着丹房里墙壁四周,突然快步走到一侧靠墙的架子跟前,那架子上放了许多书籍,他正用手一本本地捋过。
聂云汉跟过去看,全都是炼丹一类的古籍,比如《太清石壁记》、《丹房须知》、《石药泉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