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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旗搂着卓应闲,就要往旁边刑讯室后面拖:“这下不怕了吧?”
卓应闲半推半就跟他走了两步,“哎呀”叫了一声,往瞭望台上一指,轻声说:“上边有人!”
顾总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就趁这功夫,卓应闲胳膊一伸,绞上了他的脖子,不过几个呼吸间,这人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左横秋听着动静,跟聂云汉从牢门里出来,瞅了一眼那关得严严实实的院门,不由冷笑,低声道:“这他娘的也算是阵及时雨。”
说罢他蹲下去,往顾总旗嘴里塞了颗丸药:“睡你的觉吧!”
虽然旁边俩人还没发话,但左横秋预计到接下来场面会不怎么好看,直接跑去翻一侧的狱卒值房。
聂云汉背着手,踱到卓应闲跟前,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压低声音:“劳烦霄云贤弟付出如此巨大的牺牲,聂某不知何以为报,不如……”
卓应闲知道刚刚他躲在里头看戏,心里也是有点尴尬,绷着脸:“用不着,纯属权宜之计,咱们还是赶紧找找戴爷的下落吧。”
“等等。”聂云汉拉着他的手腕,咬牙切齿道,“关上门就没动静了,外边守着的那俩人不起疑么?”
卓应闲盯着他看了一会,面无表情,声音娇嗔:“顾……哥哥……疼,轻点……”
聂云汉听了他这声音,心里一抽,手一哆嗦,松开他:“够了!”
“有事您再吩咐。”卓应闲垂着眼,转头走开,心里带着促狭的快意。
聂云汉望着他穿着甲胄还如此出挑的身型,再看看脚底下躺着的这个人,气不打一处来,蹲下就卸了顾总旗两条胳膊。
然后他起身看了看两边,见忙活着找人的那两位顾不上看自己,抬脚就踩上顾总旗的右手,使劲碾了好几脚。
若是顾老大醒过来,恐怕会发现自己手骨已经断得七七八八了。
三个人迅速把这院子翻了个底朝天,很快就在刑讯室后边的地牢里发现了戴雁声。
戴爷不愧是戴爷,丝毫不慌乱,待在里头美美睡了一觉,被人找到的时候还伸了个懒腰,面色如常——也就是一张臭脸——跟着他们三个从地牢里出来。
聂云汉和戴雁声在狱卒值房找到了之前身上被搜走的东西,一一揣了回去,卓应闲一直守在院门附近,听着外面的动静。
左横秋把装备找到后原样整理好,和聂云汉及戴雁声一人背一个,用鸦哨跟守在墙外万里风和向羽书取得联系,待收到稳妥回信后,几人便悄么声地依次跳上了牢院的院墙。
刚在墙头站稳,借着月光,四个人跟守在墙外的宋鸣冲看了个脸对脸。
第23章 逃脱
宋鸣冲带了一队弓箭手, 原本齐齐指着包围圈里的万里风和向羽书,现在看到聂云汉四人露面,有一半的箭矢冲着他们指了过来。
“啧,行动真慢啊!”宋鸣冲背着手, 看着墙上四人, “我在这等了好一会儿了, 你们再不出现,我都困了。”
他抬手一挥, 手下燃起几支火把,将此处照得亮如白昼。
万里风仰头看着聂云汉:“老聂,抱歉。”
“汉哥, 是我的错。我看他们把马车拴在马厩院外边,就动了心思,想顺便给偷走,没想到这就是个诱饵。”向羽书哭丧着脸, “但是你放心吧,除了拉车的马,马厩院里里外外的马我都喂过泻药了。”
聂云汉心里一乐, 心道这孩子不登台可惜了。
听了向羽书的话,宋鸣冲的脸色顿时一僵。
“嗐, 没事没事,可能咱们出门没看黄历,栽了呗。”聂云汉笑道, “指挥使大人,我说防卫怎么这么松懈, 在这儿等着我们呢?这次不会还用网吧?”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看了看天, 见上面没网,稍稍放了心。同时他借着高度优势,把周围情况尽收眼底。
万里风和向羽书虽然被箭指着,但是身上东西都还在,看来没有被搜身,尤其向羽书手里一手拿刀,一手还拿着卓应闲的那柄剑。
宋鸣冲带的人,也不怎么多,虽然是弓箭手,但只要扛住第一波就没问题。
聂云汉凑近旁边卓应闲,轻声说:“一会儿我们去抢马车。”
卓应闲神色一动,淡淡“嗯”了一声。
“别嘀咕了,你们跑不了。”宋鸣冲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聂云汉,“别负隅顽抗,否则后果自负!”
聂云汉忽地从院墙上站了起来,他身形高大,如此居高临下,颇有威慑力,立刻吸引了对面所有人的注意。
底下的兵士更紧张,挽弓的那一队随即抬高角度,箭头紧紧对着他。
万里风和向羽书见他动作,两人手都握在了刀柄上,随时准备动手。
“就这么几个人,想活捉我们‘赤蚺’?”聂云汉面上笑着,神色却是桀骜的,是卓应闲从未见过的冰冷锋利。
宋鸣冲并不在意他的恐吓,冷淡道:“倒也没必要非得活捉,只要抓住你们,是死是活我都好交差。”
“想取我们的命,只怕你这帮人还不够看。”聂云汉笑了笑,突然道,“戴爷,跟指挥使大人好好打个招呼。”
听了这话,墙外所有人都神色一凛,他们知道戴雁声惯会用药,怕他放毒,全都做好了进攻准备。
谁知戴雁声只是抬起胳膊,懒懒地招了招手:“指挥使大人,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