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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你比一切蜜糖都要甜。”
“再说甜言蜜语,我可就不客气了!”
卓应闲搂着聂云汉的脖子,突然跳到他身上,两条长腿盘住他的腰,像是要将自己融进对方身体似地贴近。
两人本来已经一身薄汗,此刻热气外溢,化作满室氤氲,将他们兜头罩住,催得心底那份渴望愈发蓬勃。
聂云汉稳稳托住他,莫名想起白天为他擦身时看到的柔嫩细腻,他觉得自己掌心起火,喉咙发干,本能屏住呼吸——
此刻掌心的触感已经不重要了,卓应闲的双唇含住了他的耳朵,湿热的舌尖裹住耳垂轻轻吞吐,并顺着耳廓温柔舔舐,渐渐向颈侧蔓延。
“阿闲,别……”聂云汉此刻已经意乱情迷,头脑中唯一一线清明,还记得卓应闲的伤,绝不敢放任自己的欲念。
卓应闲从他的颈侧吻至下颌,最后又贴上他的双唇,喃喃道:“汉哥,今晚就来看看,那枚戒指,到底是聘礼还是嫁妆。”
这话把聂云汉逗乐了,唇间溢出一声轻笑,恶意十足地拍拍他的屁股:“哪个下聘的,是被人这么抱着的?”
卓应闲不以为意,低头用牙齿咬住聂云汉的衣领拽开,温热的舌尖舔上他的喉结,正想吮吸之时,突然间腹部一阵剧痛!
啊,不好!
在闹肚子面前,什么拨雨撩云都戛然而止。
虽然聂云汉着急忙慌地找戴雁声拿了药,但是在药效发挥之前,卓应闲去了五趟茅厕,最后一次回来,就尸体一般趴在床上,整个人变成了一只软脚虾,趴在床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毕竟这几天一直折腾,身上还有伤,体力并未完全恢复,今日好不容易养了一点精神,逛夜市迅速消耗了许多,这又赶上跑肚窜稀,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阿闲,起来喝点水。”聂云汉轻轻推了他一下,“戴爷说了腹泻成这样不能缺水。”
卓应闲闭着眼,皱眉哼唧:“……动不了了……”
说完这话,他的神志就陷入半昏迷状态,片刻后,他感觉自己沉重的脑袋被一双大手轻轻托起,柔软的唇贴在自己嘴唇上,为他渡进来一口水。
感受到水的甘甜,他喃喃道:“还要……”
聂云汉见他这副赖赖巴巴的样子,又是担心又是好笑,只能依样画葫芦给他多喂了点水,才放他去睡。
幸好戴雁声的药粉管用,接下来这一夜,卓应闲也没再折腾,安安稳稳侧身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
他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旁边,被褥已经凉了,这才不情不愿地睁眼,撑着虚软的身子坐起来。
好像感觉自己进入了某种可怕的轮回,不然为什么每天醒来都是一副病恹恹快要断气的模样?
卓应闲环顾四周,正因为没有人而觉得心里空空荡荡,向羽书一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个炖盅。
“闲哥哥你醒啦?!”他把托盘放在桌上,小狗一般地凑了过来,“感觉怎么样?肚子还难受吗?”
“汉哥呢?”
“今日咱们要出发,方才我们清点了剩下的装备,现在他去跟孔大哥议事了,留了我照顾你。”
向羽书转身把炖盅盖子掀掉,一股香油和酱油混合的香气立刻就钻进了卓应闲的鼻子里,馋得他顿时流了口水。
“这是什么?”卓应闲迫不及待向前探身。
“汉哥帮你蒸的鸡蛋羹。”向羽书将他扶到桌边,“他一早起来蒸了好几盅,怕凉了都在灶台里盖着。去找孔大哥之前他估摸着你也快醒了,叫我端给你。快吃吧!”
鸡蛋羹黄澄澄的,中心被划了几刀,好让酱油香油的味道渗进去,也便能看出里面嵌了一些香芹丁和虾米,但是表面没洒葱花,估计是聂云汉怕葱刺激到他的肠胃。
卓应闲正好肚子空空,此刻也顾不上没漱口,抓起勺子挖了一勺就往嘴里送。
也许是闹肚子搞得嘴巴里滋味难受,这才更显出鸡蛋羹的美味,一口下去,齿颊生香,他顿时都快被美哭了。
向羽书笑着看他,似乎已经预料到这个反应,得意道:“你第一次吃汉哥做的饭吧?他手艺可好了,清粥小菜都能做得有滋有味,烤鸡蒸鸭也好吃得紧。以前在棠舟府的时候,我们常去他家吃他做的饭。不过我们也不是想麻烦他,主要是他人懒,一个人常常随便糊弄,只有大家去了他才会正儿八经做顿饭。”
他一唠叨起来就没完,看见卓应闲塞得两腮满满,才反应过来倒了杯茶递过去:“汉哥说让你多喝水。”
卓应闲好奇问道:“赤蚺平日里不是很忙吗?他哪有时间学厨?”
“也不是那样,有任务就忙,没任务只是日常训练。赤蚺有自己的火头军,汉哥没事就去帮他们做饭,说是能缓解压力。”
向羽书竹筒倒豆子似地把聂云汉卖了个底儿掉:“都说君子远庖厨,但汉哥命苦呀,父母走得早,听风姐说起过他在关爷家长大,不想当个累赘,就什么活儿都学着干,挑水砍柴、缝补浆洗,这些他都会,厨艺自然也不在话下——估计也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才这么爱操心吧。”
想着十几岁的聂云汉努力学着照顾人的样子,卓应闲就隐隐有些心疼,恨不能那个时候就与他相识,反正自己也是要照顾师父的,多一个人也顾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