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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情况?
南衣双手在身后拧了又拧。
虽然一早就知道晏奚与晏隶的关系不一般,但没想到冬柏宫的人会这么听他的话。
“晏宫主。”南衣双手背在身后,对着他点了下头——毕竟自己也是一宫之主,此时太过恭敬反而落了下乘。伸手引向殿旁的桌椅,道,“不如坐着聊吧。”
“杨兄客气了。”晏奚熟门熟路地寻了位置坐下,还翻了桌上瓷杯,与南衣和自己各倒了茶水,这般举动反倒显得南衣更像是个客人。
“晏……”
“在下字不离,杨兄唤我不离便是。”
伸手将满了的茶杯推到南衣面前,晏奚笑得很亲切,却是看得南衣毛骨悚然。
——怎么有一种要出大事的感觉!
默默咽了下口水,南衣握着杯子道,“在下字碧成,不离兄想聊些什么?”
还好她机警,当时将那杨许生的情形问了个清清楚楚。那小子也是个好忽悠的,问啥说啥,拿了银票就乐呵呵地走了。
“碧成兄。”晏奚从善如流称呼了一句,“今日前来,一是恭贺碧成兄入主冬柏宫。”他从袖中取处一精致小盒,放在了桌上,“小小心意,还望碧成兄笑纳。”
南衣笑着接过,心里开始打鼓。
——这人说了“一是”,那便有“二是”,说不定还能有“三是”。上来就送礼,怎么有种“先礼后兵”的意思在里头?
“多谢不离兄。”将小盒放在一旁,南衣没有急着打开。
晏奚笑笑道,“不知碧成兄师承何人?前两日的木台会比试实在是让在下大开眼界,记忆犹新。”
“家师正是青州闵医堂,刘常谨。”
“哦?”晏奚端起杯子缓缓喝了一口,“可是……据在下所知,刘大夫并不善外伤医治。不离兄这出神入化的手法,显然并不是刘大夫所传。”
果然在这儿等着自己!
南衣脑中弦绷得紧紧的——这么两天功夫,这厮竟已查了青州闵医堂!
“不离兄果然明察秋毫。”
他既已查了,再欲盖弥彰反而不妥。
“不知碧成兄可否为我解惑?这般本事究竟从何而来?”晏奚不紧不慢,“木台会上碧成兄大出风头,现下对这冬柏宫好奇的人可不少。”
南衣在桌下狠狠掐了下自己大腿——让你乱出风头,这下出事了。
杨许生那边只要有人去查就会露馅,昨天晚上还开开心心当了宫主,今儿一早就要歇菜了。
“碧成兄?”晏奚唤了他一声。
“此事说来话长。”南衣清了清嗓,“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
“不急。”拿了一个新的空杯,晏奚稳稳倒满,而后又推到了南衣面前,“今日无事,我们正好可以慢慢聊聊。”
南衣木着脸看着面前的两杯茶。
如果自己现在直接轰人,冬柏宫的那帮子会听话不?
八成不会……
晏奚不急不躁,很有耐心地看着她,一副你不说我不走的架势。
暗暗咬了咬牙,南衣平稳神色,“若在下说是自学成才,不离兄可信?”
晏奚抬眼看她,“既然碧成兄说了,在下又有何……不信的?”
嗯?他这话什么意思?
正疑惑,蛊美人又开了口。
“碧成兄的治伤手法与在下一位故人非常相像。而那故人乃是东方门高徒。想不到碧成兄自学成才,便有如此能耐。”不动声色地加重了了自学成才四个字,晏奚面上缓缓收了笑。
南衣紧了紧手中杯子——又在老子面前提故人!
然而,这次说完,不等南衣回应,晏奚便径直起了身。
“多谢碧成兄的茶水。碧成兄如若有空,不如看看在下特意备上的贺礼。”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了,连句客套的告辞都没有。
眼见晏奚出了殿门,南衣只觉背后汗津津一片。
——这厮根本不是来与自己聊聊的!
分明心底已肯定自己与东方门的南衣有关系!不然不会最后丢下那么几句话,也不会不听自己的回复就离开。
那日治伤,哪怕自己刻意没用削骨针,但还是暴露了。
额上落下一滴冷汗,顺着发际划至下颌,南衣心中急躁万分。
——镇定,镇定!不可自乱阵脚!
撑着桌面,南衣坐直身子。
就算他确定又如何,自己毕竟是冬柏宫宫主,与他一般大,难不成他还能削了自己不成——还真能削……当初叶舟也想杀晏奚来着。
南衣灌了一大口茶水,握了握拳,努力冷静下来。
得好好理理,仔细理理。晏奚没道理杀自己,毕竟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且,对于东方门的南衣会不会易容这一点,晏奚应该还没确定。
自己现下的易容就算东方异那个老头来,都不一定能看出破绽。
为今之计只有先说自己认识那位南小公子,而且正是得他点拨才有了如今本事。
反正青州离慈坊很近,有来往也算合理。此外,南小公子已“死”,随自己怎么说了。
此计甚好,但却有处大大破绽——真的杨许生已经离开,说不定十天半月后就能回到青州。
南衣一下泄了气,趴在桌面愁得都想拔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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