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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奚将叶片又往前递了些,那绿点越发明显。
“这是绿影木,夏樟宫只种活了这么一株。而这绿影木上独有一种绿影虫。”晏奚满是笑意地看着手中叶片,“碧成兄可知这绿影虫有何妙处?”
南衣咽了下唾沫,“不知。”
她也不是很想知道。就蛊美人现下模样,于自己一定不是好事。
轻飘飘丢了那叶子,晏奚双手拢在胸前,笑着看向南衣。
“绿影虫可辨木魂蛊。敢问,碧成兄是何时中了木魂蛊的呢?”
——我靠!
南衣赶忙垂了眼睫,掩去眼中震惊。
稍一思考,她便急急抬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不离兄是说有人给我下了木魂蛊?真的吗?确认吗?怎么会有人给我下蛊?我怎么都不知道?”
连续几个问题下来,这回轮到晏奚的神情现出了几分不自然。
他显然没料到面前人会是如此反应。
“咳咳……”一时抑不住,晏奚咳了起来,匆匆拿出锦帕捂住口鼻,看向南衣的眼神很是复杂。
“不离兄!你没事吧?”
南衣换上了杨许生初次见到自己时那副谄媚神情,结果蛊美人好像咳得更凶了。
“你!咳咳咳……”
南衣站在原处没有去扶,只摆出一副关心“嘴脸”,遥遥注视。
好一会儿,晏奚止住了咳,随手将那锦帕收回了袖中。
南衣隐隐看到上头带着血。
——这人成天这么咳血,怎么也没见他来个重病难医,憔悴不已?
“碧成兄果然好胆色。”
刚咳得有些狠,晏奚讲话还带着几分沙哑。
南衣尴尬笑笑,不接话。
“不如再看看此物。”拿下腰间系着的小瓶,晏奚颇有些无奈地抬了下眉,“本来不想叫你知道的。”
南衣又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前车之鉴,除了银票金子,这蛊美人可从没给过自己好东西!
前有地宫不知名蛊,后有木魂蛊。
打开瓶盖,夜色之中,瓶中红光明显。
又是虫子!
南衣紧张地抠了下手心。
“此为子母追踪蛊。”晏奚晃了两下瓶子,红光闪动,“身有子蛊的人若在一里内,母蛊便会发出红光。”
——靠!竟然还给老子下了追踪蛊!
南衣努力维持表情,装作不明所以,“那有子蛊的人此时正在一里内?真是神奇啊!”
反正一里的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凭什么就是她!发个绿光的虫子就能知道木魂蛊了?发个红光的虫子就能追踪了?万一全都是诓自己的呢?
“呵。”晏奚被南衣这副游刃有余、打死不认的模样气笑了,“既收了贺礼,且来了夏樟宫,本座还以为你该是想清楚了的。”
一句话,整个气氛都凝了下来。
南衣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现下行为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难不成还要将那杨许生的尸身带来,你才能认了?”晏奚语气重了几分,“又或者,木魂蛊不够,你还想试点别的?再或者,要本座派人扒了你这层皮,看看究竟是男是女?”
“属下知错!”
当机立断,即刻下跪,南衣瞬时变回原声,“但属下有苦衷!”
晏奚拿着小瓶的手明显一顿。
“属下只想换个样子回木山,毕竟差些死在自己人手里,属下不敢回。”南衣说得万分诚恳,“但后来阴差阳错,不知怎么就赢了比试。第三场属下真的是什么都不会,这才直接交了白卷。至于最后一关,主上您是知道的,属下就这手法快,且又屯了些上好的金疮药,这才莫名其妙地赢了……”
一大通说出来,事到如今,她只能认下自己是夏南衣。
不然真让六月、七月什么地扒一次衣服,还是啥都藏不住。
听罢,晏奚往前走了两步,一手抚上了她的面颊,南衣正要后退,就被他固住了脑袋。
俯下身,蛊美人眯眼看向了她,“你现下这本事,可不仅仅是画容吧?”
鼻子眼睛浑然天成,就连这下颚角都是实打实地突了一些。
南衣抬头,满脸真诚,“这是高级画容,能保数日不变。”
晏奚面色又是一僵:听这家伙说话为何总会动气?
伸手触了她的下巴。虽是看不出来,但若上手仔细感受,还是略有不同。
南衣木着脸,就跪在那里任他大量,心中一片苍凉……
良久,晏奚收回了手,喉头又有些发痒,咳了几声,皱眉看向了别处,“起来吧。冬柏宫主跪我,不太合适。”
“主上?”南衣诧异了。
晏奚眼神慢悠悠扫过来,“还不起来?”
南衣赶忙起身。
“既然你已是冬柏宫主,那就继续好好当着。”晏奚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条新帕子,靠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杨许生那处,本座都打理妥了,不必担心。现下除了本座,无人知道此事。”
南衣背脊一寒。
无人知道,也就是说知道的人都死了。
所以蛊美人是希望自己继续假扮杨许生,占着冬柏宫,然后暗里听他差遣?
——这厮真是阴险。
“至于东方门……”
蛊美人话音一转,南衣耳朵立时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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