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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弥漫的幽香,那婀娜的身段,那情不自禁溢出口的娇吟,那荒唐过后无限慵懒的风情,都不属于他的,一辈子都不会真正属于他!
这一晚,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口,他的心冰冷到绝望,他的手狠命地扣住床榻,几乎要在床榻上抓出一个洞来。
就在他的心痛苦到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隐约的幽香。
他整个人顿时僵住,一动都不敢动。
他是一个粗鄙的下人,对于香味并不熟识,但却清楚地知道这种香味不是姐姐们身上那种廉价的脂粉香,也不是后花园里四处弥漫的花香。
淡雅和幽静中平生带了几分魅惑,天底下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那是个让他痛苦又欢愉的人。
他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可是那股幽香却渐渐浓郁起来,接着他就听到门板吱呀的声音。
他一个激灵,猛地坐起!
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前,她曼妙的身姿在月光之下形成一个优美而神秘的剪影,逶迤的裙摆散落在陈年破旧的门槛上。
朝阳公主,是她来了。
第20章 陋室
叶潜盯着月夜下那熟悉的剪影,屏住了呼吸。
朝阳公主“吱”地一声将陈旧的门板重新关上,于是屋子里又是一片黑暗了。
在这黑暗中,叶潜可以听到朝阳公主的脚步越走越近,但他紧握着拳,一动不动。
正竖着耳朵倾听,片刻,黑暗中忽然传来公主轻轻的“啊”声,接着衣裙悉索声停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了。叶潜的心一下子提上来了,忙低声问:“主人,你没事吧?”
公主却不答,她只是在黑暗中慢慢蹲下身子。叶潜心里更担心了,一个打挺跃起,迅速跃到公主身边,长臂一伸就要将她扶起。
朝阳公主握着他的大手,在黑暗中促狭地笑出来了声:“捉到你了!”
叶潜一下子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公主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又羞又气,硬着声音说:“主人,此时已是深夜时分,不知道主人到小奴房间有何吩咐?”
朝阳公主却根本不在意他这没好气的样子,抱住他得意地在他耳边说:“你问我有什么吩咐吗?那我吩咐什么你都会遵命吗?”
叶潜脸红了,他知道朝阳公主深夜到自己房间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对于朝阳公主的问话,他不敢说不会,但说了会的话,接下来朝阳公主吩咐的事必然让他不知所措。
朝阳公主知道叶潜在犹豫,但其实她根本就没打算给叶潜犹豫的机会,她直接踮起脚尖亲上了他的唇。
叶潜是瞬间呆住了,脑中仿佛炸了般,整个人僵硬住。
他们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那个嫣红高贵的唇就这么亲上自己,这种事还未曾有过!
外面的月儿仿佛也羞涩起来,悄悄地隐入了云的后面。
而就在这间下人陋室的不远处,有一个人于暗影之中持剑而立。
他脸色平静地望着那个窗口,如一座巍峨的山般丝毫不动。
谁也不知道,那个窗口里飘出的隐约幽香,他是否闻到了。如果他闻到了,又该作何想法。
如果说之前叶潜对于成为朝阳公主的入幕之宾还有什么犹豫和不堪,经此一夜,他是再也不能从这个女人的幽香中挣脱出来了。
荒山的夜里,那堆火一直烧在他的心里,他和主人之间一直隔着一道跳跃的火苗。
他的主人原本就是让他疼痛的渴盼,他原以为终其一生自己都无法跨过那道火。
如今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属于自己,自己竟然能够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是怎么样的恩赐呢?叶潜的心激动的颤抖。
原本几乎绝望的叶潜不忍去想,也不敢去想自己如今的状况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的主人就是一坛美酒,他沉醉其中已经忘乎所以,他宁愿舍弃一切尊严只为了那片刻的幽香。
这一天之后,对于别人的羡慕,他低头不语;对于母亲的敦敦教诲,他沉默寡言。
当然还有一个人是最让他感到羞愧的,那就是主人身边的第一侍卫萧桐。
当第二天叶潜出现在萧桐面前时,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是傻瓜,他沉默并不说明他迟钝,萧桐对朝阳公主的维护之心侯爷府的人没有不知。发生这样的事情,萧桐又如何看待自己?
萧桐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如同平常地对待他,这让他几乎有种错觉,也许萧桐根本不知道自己和主人之间的事情?
可是一天过去了,就在叶潜要离开的时候,萧桐却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句:“照顾好她。”说完便离开了。
叶潜征楞在那里,他望着萧桐远去的背影,那个背影高大却萧瑟,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过了几天,叶潜一直不见萧桐,他问其他侍卫,谁知大家都说不知道。
这几天公主也没有召唤叶潜,叶潜也就没有机会问公主了。这一天,他终于忍不住找了公主身边的锦绣。
锦绣看见他,抿唇笑了下,那笑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叶潜脸一下子红了,低首沉默了下,终于再次抬起头问:“锦绣姐姐,有一事叶潜想要请教。”
锦绣拿了秀帕掩唇,眸子斜睨着他:“有事就说,和姐姐不用客气。”</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