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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罗夫人懒懒地倚卧在榻上,斜眼望着朝阳公主:“你怎么放他走了,莫不是不舍,怕我真得把他一口吞下。”
朝阳公主闻言冷笑:“你若能吞下,自己去吞便是,何必问我。”
碧罗夫人不禁大笑:“你倒大方,不过他太大了,我却是吞不下的。”
朝阳公主抬眸:“不过是一个小小少年罢了,能大过天去?你怎么就吞不下?”
碧罗夫人停下笑,玉盘脸儿认真地点了下:“他很大,我看至少一个顶俩。”
朝阳公主想起往事,再次冷笑:“你倒是看得仔细!”
碧罗夫人听这话,倒是把朝阳公主好一番端详,半响忽然柔声道:“那一晚我没有碰他分毫,到底有多大我确实不曾看到,你也不必疑我。至于他有多大,我看是决计小不了的,不然也不至于让你沉迷至斯。”
朝阳公主闻言一愣,低头不语。
碧罗夫人见她如此,一声叹息:“朝阳,你我姐妹,自下结交,各自受尽了世间苦楚,如今能相逢于这小小的肃宁城,也是莫大的缘分。我一向引你为至交,但凡我有,你若喜欢,都是尽可拿去。”
朝阳公主依然低头沉默不语。
碧罗夫人又道:“如今我心喜这叶潜,原本是七分喜欢,经此一晚,七分已经变成了九成九喜欢。若是求而不得,我真是夜不能寐,你若只当他是个奴才,便把他许我一夜,也解我相思之苦。”
碧罗夫人说到此,停顿片刻,端详着朝阳公主神情,又继续道:“若是你竟然动了真情,把这么小小一个少年放在心间,我也不会夺人所爱。”
朝阳公主眯起媚眸,良久之后,终于道:“刚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他虽然如今低贱为奴,可是却已让我有心无力。”她抬眸,望着碧罗夫人,淡淡地道:“我怕是已经使唤不了他了。”
碧罗夫人听着这个,倒是笑了:“他越是如此,我便是越爱。我身旁男宠无数,个个低眉敛目一副奴才样,又何曾有过叶潜这般男子,我就是爱他这样。”
她眉目间溢出神采和向往:“他就如同一匹野马,狂野不羁,可不是人人能够驾驭的,偏偏越是难以驯服,我就越来劲儿,恨不得骑上去,哪怕他把我摔得粉身碎骨,我也认了。”
朝阳公主见此,心念百回,最后终于道:“你若喜欢,自去驯服便是,你我为至交,我自然会为你提供便利。”她说到这里,话音一转,虚眼审视着碧罗夫人,冷声道:“不过你也不必疑我什么,更不必激将于我,无论你是怎么看待于他,他在我心里也不过是一个男宠罢了。我堂堂朝阳公主,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奴而争风吃醋。”
朝阳公主垂眸,语音越发凉淡:“更不会为了一个小奴而欺瞒于你。”
碧罗夫人闻言大喜:“有你这句,我便放心了。”
朝阳公主挑眉,笑:“怎么,你今晚就要试试?”
碧罗夫人却摇头:“不行,今晚可不行,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今天怕是心绪欠佳,我看还是再挑个日子吧。”
第35章
朝阳公主点头道:“也好,过些日子,我邀你过去我那里小住,到时候你寻个良辰吉日吧。”
碧罗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又不是洞房夜,还良辰吉日的,不过是看这匹野马的心情罢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番话,眼看着天色晚了,便各自歇息了。这一晚一旁侍奉的锦绣见朝阳公主神色寡淡,似有不悦,便提议说让叶潜前来侍奉。
谁知道朝阳公主只是一个冷笑:“罢了,他若来了,徒惹我不开心!”
锦绣听了一愣,再看公主神情,不由得心想,前几日不是还如胶似膝,每晚都要在床上好一番搏斗么,怎么如今就这个样子了?
而一旁的茗儿却替叶潜叹息,果然是花无百日好,这叶潜受宠的日子看来是到头了。
男人嘛,以色侍人,岂能长久!
夜夜侍奉公主的叶潜,这一晚自己握着手中剑,孤零零地单膝跪坐在床上。
月光从窗棂投射进来,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映照着他刚毅的眉眼,高挺的鼻子,紧抿的薄唇。
他一遍遍地回味着夜间所发生的一切,想着如果一切再来一遍,他会怎么处置?如果他温驯地站在公主身旁,对那些亲昵地侍奉着她的男人视而不见,是不是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月光下,少年闭上双目,薄唇蠕动了下,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第二日,朝阳公主辞别了碧罗夫人回府,一路车马逶迤而行,路上观望着众多,许多女子都把目光放到那个新宠叶潜身上。叶潜却浑然不觉,他的全部心思都在他那个心思难以琢磨的女主人身上。
出行的车马到了侯府门前停下,已经有软轿恭候在那里等待公主的大驾。朝阳公主在锦绣的搀扶下来到车辕前,叶潜矫健地翻身下马,恭敬地来到公主身边,伸出长臂就要扶公主下车。
公主扫了他一眼,这一眼风轻云淡,无情无绪,仿佛看着他时便是看着一片飘零的树叶,一抹落地的尘土,没有任何的分量。这让叶潜的心仿佛被冬日的风沙扫过,沁骨的凉,粗糙的刺痛。
不过他却依然伸着有力的长臂,将粗糙修长的大手放在她面前,坚定稳定,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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