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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灯者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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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惊讶,就出去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凑到了钱,不会是偷的吧?他还在胡思乱想,崔卫舒等不及催促道:“还是上次治风寒的药。”
    小二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给他抓了药,崔卫舒拿着药跑回家。快到他家的时候发现那个小巷子里好像多了些人,有个新饭馆开张了。
    不过他没太在意,只是回家煎了药,让崔卫娇喝了下去。
    终于,过了几日崔卫娇的病好转了。她知道自家的情况,对于兄长哪来的银子感到疑惑。
    “兄长,你抓药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呀?”
    崔卫舒没打算瞒她:“是温斌借给我的。”
    崔卫娇听到温斌的名字有些难受,那个人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兄长,我已经快好了,明天就可以去打猎了,还是早些把银子还给他吧。”
    “嗯。”他也是想尽快还清银子,“不过明天你再休息一天,其他的等好全再说。”他还是很担心妹妹的身体状况。
    谁知,崔卫娇好的第二天,温斌就来了。兄妹二人以为是来讨债的,没想到他只是叫崔卫舒出去逛逛。
    放在以前崔卫舒肯定会毫不犹豫拒绝,但是如今欠他一个人情,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答应他。
    崔卫娇心里很担忧,不想让他去,崔卫舒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跟着温斌出去了。
    临走前,在崔卫舒不知道的时候,给了崔卫娇一个诱惑的眼神。崔卫娇一阵恶寒,同时也更担心兄长了。
    崔卫舒中午就回来了,崔卫娇松了口气,问他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就是在街上逛了逛。”
    她搞不懂他温斌想干什么,无奈,“我们下午就进林子吧。”也唯有赶紧还钱,切断联系了。
    “好。”
    一连几天,温斌都会来找他,都是带出去做一些寻常的事,也没耽误他的正事,而且他在和温斌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久违的感觉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心情。
    崔卫舒发现好像他一直是一个人,难道只是孤单了,想找人陪?
    崔卫舒逐渐放松了警惕。
    而崔卫娇一心还钱,努力干活,不断磨练技艺的同时也攒够了钱。
    她把这袋钱还给了温斌警告他,“别再来找我兄长了,我们很忙。”
    温斌挑了挑眉,“妹妹真是翻脸不认人啊,你怎么就对我有莫名的敌意呢?”
    “谢谢你愿意伸出援手,我给你的钱比你借给我的还多一点,就算是谢礼。”说完,再也不愿意看他一眼,快步离开了。
    温斌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冷光,“呵,迟早有一天要把你给办了。”
    崔卫娇回家,找到崔卫舒,见他要出去,拦住他,“兄长要去哪?”
    “温斌上次借我的衣服,我去还给他。”看出崔卫娇的疑惑,他解释道,“上次他带我去酒楼吃饭,让我稍稍正衣,就借了我衣服。”
    崔卫娇严厉的对他说:“温斌不是好人,兄长不要再和他有交集了!”
    崔卫舒见妹妹满脸严肃,隐隐有要生气的意思。连忙放下衣服安抚她,“好好好,我听你的话,不去了就是,你身体刚好,不要动气。”
    崔卫娇这才放下心来,软了语气,“兄长,我也不是不让你交友,只是温斌给我的感觉就是人很坏,跟他在一起没什么好处的。”
    崔卫舒深知妹妹对温斌的隔阂,点点头。
    崔卫娇松了口气,看到这件衣服,她想了想,决定让其他人帮忙带给温斌。崔卫舒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还是同意了。
    咸水镇,荆府
    荆忆手里拿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竹沥新奇,“你居然会沉迷看人妖恋的话本。”
    荆忆换了个动作,又翻了一页,“只是觉得挺有趣的,凡人明明不懂妖。而且,”
    她抬眼看了一眼竹沥,启唇道:“我也是妖,挺好奇他们怎么写我们的。”她随意的地就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竹沥神色不变,像是普通的聊天一样,“那荆忆是什么妖呢?”
    她见他没有惊讶,扬眉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妖?”
    “有所怀疑。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但是荆忆早些年时还有极淡的妖气露出,因为我离荆忆最近,隐约能感觉到。”
    竹沥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荆忆知道,那妖气就算是认真仔细地探查都很难被发现,这人却感觉到了。
    荆忆视线重新回到话本,抬手又翻了一页,“我是荆芥草。”说这话时也没有看他。
    第28章 兄妹吵架
    “荆芥, 味辛,温。主治寒热,结聚气破散之。”医书上如此记录。
    竹沥放下医书, 知道了荆忆是荆芥草之后, 他就去查找了有关荆芥草的事情。他看到一条,荆芥耐高热, 适应性极强。他轻笑一声, “这条是极为不符。”他放下书, 轻声好像在对着自己说:“又多了解了你一点。”
    荆忆午睡起来没看见竹沥, 她没太在意,睡眼惺忪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便拿着鱼食去了花园里的花池边, 百无聊赖的撒着鱼食。
    底下的鱼有些通人性,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地不敢过来, 但还是抵挡不住饵食的诱惑,最后还是一窝蜂的向前。漂亮的锦鲤悠哉地摆着尾巴, 眼里只有到口的食物, 而岸上的人是靠着它们解闷。
    竹沥穿过廊栏和拱门,就看见荆忆脱下了鞋袜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将脚放进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洒着什么。金光落在她的身上, 给她渡了了一层柔和的光。
    竹沥也走上前, 一撩衣摆坐在了她的身边。
    “下午去踏春吧。”他也抓了一把鱼食撒进了池子里。荆忆确实无聊了,出去走走未尝不能打发时间, 遂也赞同了他的建议。
    竹沥执行力很强, 马上就安排好了东西和马车, 两人慢慢悠悠地就出了门。他们在这个小镇上已经十几年了, 两人的相貌没有丝毫变化,像是永远不会老一样。
    怪的是,镇上的人似乎都没察觉到问题,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个小河边。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竹沥拿出一包糕点,带着荆忆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了一下。
    这棵大树根盘错综复杂,随意找个位置都能坐下。不过一点不太好,明明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它却是一片叶子也没有长出来。
    “这树......挺别致的。”荆忆想了一个词形容。
    竹沥抬头看了一看,附和道:“与众不同。”
    话落,一阵风吹来,树枝微微颤动了一下。不过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说起另一件事。
    “我们什么时候走?”
    荆忆咬了一口甜糕,“下个月吧。”
    “好。”
    两人空手而来,轻装而去,没有留念。
    “下一站,我们去哪里?”
    荆忆脸朝一个方向,“西边吧,那边没那么热。”
    竹沥了然,“行。”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等休息够了,就离开沿着河边往前散步去了。
    他们走后,那棵似乎枯死的大树竟然长出了小小的嫩芽。无人之际,树前慢慢的透出一个头上满是树杈,着一身绿衣的矮老头。
    他表情有些欣喜,抬眼看着刚才荆忆所在的地方,面露感谢。
    荆忆并不知道那个树精长什么样,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他们俩正在观摩吵架。
    “娇儿,你别生气了。我只是觉得他之前帮过我,他一点请求我答应就是还人情了。”
    “可是,你在帮他欺负其他人!”
    崔卫舒反驳道:“那是因为那个傻子先动的手,他只是想自卫罢了。”
    崔卫娇气极:“你怎么知道是那个人先动的手?温斌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
    “好了好了,我下次不再帮他了,而且我只是放风而已,没有动手。”崔卫舒极力安抚妹妹的情绪。
    崔卫娇心里还是很难过,她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去找了那个傻子。他脸上身上都是伤,家里只有一个奶奶,他本身智力不全,每天就是坐在自家门口看云发呆。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了温斌。
    一个在暗处目睹一切的小女孩怯生生的告诉崔卫娇,是温斌不分青红皂白觉得他看天的表情是在对他不屑,于是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奶奶想阻止,却也被扇了一巴掌。
    第二天温斌又来了,还是一样的直接动手,而且这次她兄长也在其列,这么能不叫她气愤!
    “兄长,我不会害你,我是亲耳听到是他温斌不由分说地先动手的,这样的人你应该离得远远的!”
    崔卫舒不相信自己被骗了,但是妹妹也不会骗他,他有些犹豫,崔卫娇趁热打铁:“我们现在应该好好的做事,好好过生活,温斌此人在私塾时就是不正经的一个人,跟他在一起肯定没好事的。”
    崔卫舒虽然心中怀疑,但是更多的还是信任妹妹的:“我不知道是温斌无事找事,真是如此的话,我会和他们划清界限的。”
    这句话在之前就已经听他说过了,虽然崔卫娇还是很担心,但是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兄妹两人提着手里的猎物离开了,荆忆的好戏也落幕了。
    “这两人有些熟悉啊。”荆忆看向竹沥,“你知道我在哪见过他们吗?”
    竹沥记忆极好,但是无关的人,也不会特意去记,他回忆了一下,无果。他摇摇头:“不记得了。”
    荆忆仔细想了一下,那个女孩的眼神好像在哪见过,在哪呢?灵光一闪,荆忆找到了角落里的记忆。
    “十几年前去讨两只妖的报酬时见过类似的眼神。”
    “十几年前的话,就是后代了。”竹沥想起那件事,想起了让荆忆心痛三天的两只妖。这些记忆让他的眼神有些凉。
    那天荆忆没什么太多的记忆,只是那个怀着孕的女人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眼神里更多的是审时度势,一直在寻找机会离开。
    “双生儿啊,倒是吉祥,不过好像遇到了矛盾。”
    “再走走吧。”竹沥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荆忆关注他们,也只是闲暇时的乐子罢了,现在他们走了,荆忆也就没有了其他的兴趣。淡淡的道了声:“嗯。”
    崔卫娇带着治伤的药膏来到那个人家里,身后还跟着崔卫舒。两人放下东西,崔卫舒道了个歉,又安慰了奶奶好一会儿才离开。
    出了他们家们,崔卫娇松了一口气,崔卫舒抿唇,眼神复杂。不知道觉得是道歉难堪了,还是觉得这家人很苦。
    他们踏着星辰回家,崔卫娇对着崔卫舒说:“我累了,兄长可以背我吗?”
    崔卫舒愣了一瞬,妹妹好久没有这样撒过娇了,眼底柔和了许多,“好。”
    一路上,崔卫舒还是会和她说说自己发现的有趣的事,崔卫娇还是认真的听着。他们是世间最亲密的人啊,不应该有隔阂的。
    快到家了,崔卫娇从兄长的背上下来,两人相视一笑,进了巷子,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个虚浮的男子。此人脸色暗沉无光,眼睛凹陷,眼下有着浓浓的黑影,双目无神,身上像是很久没洗过澡一样,难闻的紧。
    崔卫娇赶紧退到一边,谁知那个男子还是注意到了她,脸上慢慢扬起令人恶心的笑,“哪里来的标志的姑娘?这么晚了,多不安全啊。”一边说,还一边抬手要去摸她的脸。
    还没碰到崔卫娇,他的手臂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崔卫舒厌恶的把他扯开,男子走路不稳,踉跄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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