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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不仅是洛皇后与墨天纵,甚至连墨无忧也感受到了二人的悲伤,跟着哭了起来。
墨信安静静地望着这三人,心中的软肋被触动。他的嘴巴张了张,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与解释,唯有深深叹气,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儿臣先告辞了。”
说着,墨信安便转身离开。
墨天纵见状,连忙追了上来,满是泪水与鼻涕的手直接拉住了墨信安的衣服,急切地问道:“皇兄,你去哪里?你不要去做傻事呀。”
“傻天纵,本王能做什么傻事?”墨信安迎上墨天纵哭红的双眼,温柔地摸了一把对方的脑袋,道:“好了,不哭了。本王回宫有点事情处理。你好好在这里照顾母后。”
“嗯……”墨天纵抽了一下鼻涕,点了点头。其模样跟被拴在门口的藏獒白白一模一样。
“乖。”
东宫。
墨信安踏步一回来,新任的东宫侍卫长——张明钟连忙带着一众侍卫迎了出来,恭敬跪地,道:“属下参见殿下。”
张明钟是沈亿嘉为墨信安在民间招募的幕僚之一,如今已是墨信安的左膀右臂了。
“免礼。”墨信安的眸光如雪,目光扫过张明钟的身后,眉头微蹙。
“殿下放心。”张明钟心领神会,拱手道:“东宫,不论是侍卫还是宫女太监,皆已换成了自己人,没有禁军的人。”
墨信安满意地嗯了一声,叮嘱道:“提防着点梅贵妃与任建章,别让他们发现端倪,打草惊蛇。还有,母后与天纵那边,也要加强戒备。”
箭之牡丹能自由出入皇宫,很明显是任建章在暗中安排。
“是,殿下。”张明钟顿了顿,再度汇报道:“殿下,人已经在书房了。”
墨信安转身前往书房。
书房之中,橙色的烛火轻轻摇曳。
墨信安一进去,便见一男子正背对着门站着。
男子的一条右臂被废,随意垂落。
他的剑佩戴在左边,俨然是个左撇子。
时不时,被男子遮挡着的身前,有女婴的笑声传出。
墨信安轻咳一声,以做提醒。
“!”原本沉浸在女婴可爱之中的男子总算反应了过来,身躯一凛,伏跪在地,恭敬道:“属下言鸿景,参见太子殿下。”
言鸿景是在两个月前被墨信安从刑部监狱中救出来的,目前已被任命成了巡防营的副统领。
这一次,原本极力反对言鸿景入仕的言德平,没有半点意见。
“起来吧。”墨信安的声音平静如水,目光落在女婴——墨瑾瑜的身上。
墨瑾瑜可谓是一点儿都不怕生。她的心情很好,乌黑的双眸转动,望着眼前的墨信安,伸出了双手,咿呀咿呀地想要抱抱。
墨瑾瑜仅有一个月大,大脑还未发育完全,记忆更是模糊不堪。
她早已忘记了今日白天,在永寿宫的偏殿中,墨文年在抱起她的同时,手中还抱着另一具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死胎。
墨文年在与陆终确认了没有禁军与箭之牡丹的监视之后,走到了一面雪白的墙壁前,轻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瑾瑜……”
顿了顿,他那梗塞的声音之中透着无尽的怜悯与忏悔,道:“哥哥要对这个出生便死亡的小孩子做一些残忍的事情……”
说罢,且听得“砰”的一声,墨文年将死胎砸在了墙壁上。
偏殿之中,金色的阳光穿过薄薄的纱窗,静静流淌。
当时,墨瑾瑜望着眼前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男子,心中一软,猛然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不管以前如何,总之,他现在很温柔。
稚嫩的孩子天真无邪,能治愈人心,也能一点点地拾回曾经迷失在权利争斗之中的善意。
书房之中,墨信安坐到了墨瑾瑜的身旁,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温和的笑意,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看向了立于一旁的言鸿景,问道:“瑾瑜没事吧?”
“回殿下的话,”言鸿景恭敬道:“属下从陆终的手中接过小郡主的时候,小郡主毫发无伤。”
迟疑了一下,他又问:“这件事儿,真的不用告诉皇后与六殿下吗?属下看他们很伤心……”
“不用。这件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墨信安一低头,发现墨瑾瑜此刻抓住了他的手指,玩得正开心,道:“更何况,母后与天纵太过冲动鲁莽,本王怕他们会一不小心泄漏了什么风声,到时候不仅计划会功亏一篑,甚至连文年都会有危险。
这一次,无论如何,必须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是,殿下。”言鸿景应下,随后又问:“那,这孩子怎么办?住在东宫——”
“咚咚。”
言鸿景的话音未落,便听得两声敲门声。
张明钟的声音传来,道:“殿下,寒潭令的暗卫说,来迎接小主子。”
墨信安微微叹气,心中升起了一抹不舍:“这本王都没抱热呢,就要分开了。果然,孩子要自己生才行。”
云逸进来,正好听到这话,忍不住怼了一句:“殿下,恕属下直言,您自己生,估计也抱不着。陛下、皇后、太后、郡主——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您能抢的过哪个?”
墨信安愣了愣,一时竟无言以对。
人人都想争夺储君之位,可,墨信安怎么感觉,这太子当得好像也没啥地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