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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如传言所说,李风的死,是父皇为了打击他在朝中的势力,也是为了震慑那些与他关系亲近的大臣。
无论父皇是否已知晓他与李风密谈的内容,他都已经触及了一位帝王的逆鳞。
以往他以为父皇是默许他培养一些自己的实力,才并不阻拦他与李风等人来往。
可如今看来,或许从一开始,父皇便十分不喜他做这些事。
他只希望他能安分守己地待在太子的位子上,不要生事,不要试探,更不要在他愿意让位之前试图染指至高无上的皇权。
作为太子,除了等着龙椅上的人寿终正寝,他什么都不能做。
太子离开后,皇帝看着手里的一份密报,暗自沉思着什么。
太子将自己的亲卫派去保护李风,李风却仍惨死街头。
是当真有人比皇家层层遴选出来的高手还厉害,还是太子有意为之,以求将传言引到他身上?
江黎的确不喜太子与朝中大臣结交,却并不担心他能翻出什么大的风浪来。自己的儿子,他很清楚他有几斤几两。
可若是除了江殊澜与临清筠之外,这位一直惧怕自己的太子也有了反心……
江黎放下那份密报,目光深沉地思忖着什么。
*
山野间没有相互怀疑的复杂人心,只有一日日的清闲舒适。
林老夫人一早便为江殊澜和临清筠准备了一间干净整洁的竹屋,且考虑到小夫妻情意正浓,老夫人为他们选的还是最僻静的那间屋子。
前世江殊澜便在这间竹屋内养病,斜对面是临清筠曾住过的屋子。
今晚两人回到屋内后,江殊澜便嗅见一阵浅浅的药香。
“又要喝药了吗?”江殊澜苦着脸问。
临清筠点了点头,温声道:“每隔一日便得喝药,澜澜忘了?”
“没忘,”江殊澜皱了皱眉,“只是不愿意面对。”
林老夫人给她开的药主温补慢调,用的药材并不算很苦,但江殊澜到底还是不喜欢喝药。
实在是前世喝了太多。
临清筠从善如流道:“今日想提什么要求?”
这是江殊澜第三次喝这药,前两次均向临清筠讨要了甜头才肯喝。
知道临清筠宠着自己,江殊澜也不故作矜持地推拒,而是说出自己已经想了一整天的要求:“好几日没动过笔了,我想画点什么。”
临清筠很快应下来,“好,明日我便帮你铺纸研磨。”
江殊澜作画时习惯用的纸笔颜料都带到了山上,这个要求并不算难。
但江殊澜略带深意地摇了摇头,语气柔软道:“不需要纸。”
“明晚,我想在临将军身上作画。”
“你答不答应?”她朝他撒娇。
临清筠呼吸一顿,心尖微痒。
范明真被施以烙刑那日,他曾向江殊澜提起过,想让她在自己身上也留下些什么印记。
但江殊澜不愿让他疼,也就不愿让他身上留下烙印或刺青,便说可以用笔在他身上作画,且允许他也以同样的方式待她。
她还说那些印记无需示人,可以画在只有他们彼此能看见的地方。
他原本是想拥有某些可以证明自己独属于江殊澜的印记。
可江殊澜说,她日日待在他身侧,就已是证明。
而江殊澜的建议更加旖旎暧昧,更加诱人,也更让他无法拒绝。
原来她还记得。
“好。”临清声音微哑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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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夜晚的灯盏熄灭, 屋内与屋外是如出一辙的悠长静谧。
自上山那日林老夫人为江殊澜诊过脉后,江殊澜与临清筠每晚都只是如此时一样默契地相拥而眠。
相比之前,江殊澜的确觉得自己不那么疲乏了, 白日也很少觉得困倦。
临清筠每晚在吻过她之后都能变回以往清心寡欲的模样,可江殊澜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但无奈临清筠比江殊澜更能忍耐,无论她如何撩.拨,他都只是抱着她, 轻哄着她乖乖睡去。
林老夫人只说要他们节制一些,却没说让他们彻底禁了亲近之事, 江殊澜觉得临清筠实在是过于克制了。
要么就每回都要将她的体力耗尽才肯罢休, 要么就干脆什么都不做,江殊澜从未如此清晰地觉得, 临清筠其实在某些时候是有点极端的。
与临清筠说好了明日会一起“作画”, 江殊澜今夜就没再勾他,很快便窝在他怀里安心睡去了。
但临清筠今晚其实变得更加难以入眠。
前几晚江殊澜都会在睡前诱着他亲近一会儿,临清筠按捺着用温柔的吻安抚她,却也隐隐因为她对自己的依恋和欲.求而心生愉悦。
不只是他需要她, 她也如他一般, 会想要他。
这个事实带给临清筠的满足感,不比他与她抵足缠.绵时的少。
可今晚江殊澜却好似不再想要他了。
临清筠一直拥着江殊澜, 感受着她熟睡时轻缓的气息一点点与自己的气息相融,用目光认真而细致地描摹着她安静的睡颜。
她不能不要他。
夜深时, 临清筠不舍地轻轻松开怀抱,吻了吻江殊澜的颊侧,才悄无声息地从屋内暂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