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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王夫人还跟兄长推心置腹,只道薛蟠不能干也好,大哥手下能人异士多,挑出两个老成的人去做这件事,让蟠儿跟着就是了。
示意王子腾可以架空薛蟠,让薛家当表面上的人,实则弄来的银子都归到王家。
在王夫人多次鼓动下,王子腾终于下定决心要办这件事。只是在他看来,之前谋划的时候,觉得薛家有本事,还能从他手里吃点肉,但现在看了薛蟠,王子腾直接就准备让他靠边站,有剩汤再给他两口。
一眨眼,薛家上京也有半月了。
这日林姜和黛玉正在对着书摆围棋,宝石就走进来道:“薛大姑娘来了。”
兰芝院不比贾家旁的姑娘住处,由着人走动。
林姜看红楼的次数不算多,但也还记得些情节:比如黛玉和宝玉在说话,忽然宝钗就走进来插言,之前也没个人通报。再或者黛玉湘云直接就去怡红院,正好撞上宝钗给宝玉绣肚兜之类的事儿,也是没人接待——荣国府姑娘们丫鬟们简直是在内宅各处随便进出,逛街似的方便。
贾府别的地方,林姜管不着也懒得管,但兰芝院她要是规规矩矩的,不能谁都跑过来溜达一圈,更甚者有人悄悄躲在旁边偷听偷看都不知道。
“这位宝姑娘,真喜欢串门子。”
薛家搬进荣国府来不过半个月,宝钗都来了七八回了。听说不光她们兰芝院,宝钗每日还都要去贾母、王夫人处请安陪坐半晌,然后再去宝玉三春处走一走,基本上白日就消磨在串门上了。
林姜笑了笑,因想着宝钗要进来了,就挨着黛玉小声道:“这才是好生意人。”
正所谓跑生意跑生意,生意绝大部分都是社交出来的。
宝钗这点上,绝对是合格的皇商之后,比她哥哥薛蟠强出去十八里铺。
只是这会子,林姜还不知道,薛家的主意都动到她系统爸爸身上去了。
宝钗一进来,就看到林姜正伏在黛玉耳边说话,两个人显然亲密友爱。
心中不由泛起一丝羡慕:她们两个年龄相仿,出身一族又各有千秋,一个父亲为高官,一个自己通医术,彼此扶助陪伴,也不寂寞。怪不得这府里人都说,两位林姑娘都不爱交际,不爱出门子,便是府里有事也是老太太相请才去。
不过她的羡慕也只是一瞬。
宝钗脑中思路明确,在她看来女人的一世,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很短,这种闺阁无忧无虑享福的日子就更短了。
人要看的是以后,是长远。
从长远看,两人都没有亲兄弟扶持,林系一脉人烟稀少,并非幸事。
薛蟠再不济,也是男人可以当家立户。且薛蟠这个哥哥又爱护自己,将来自己出嫁了,要是说一个不字,哥哥肯定会来维护自己,为自己撑腰。想到这里,薛宝钗的羡慕也就没了。
其实薛宝钗过来,也不是有什么正经事,而是她习惯了每日在贾府各处走动,从老太太这个头等尊贵人起,到各房的小丫鬟,都说说话联络下感情。
毕竟她深觉用人这件事,不能到跟前才突兀的让人为你所用,得提早铺设,做下感情基础才是。
于是她只借口来看看黛玉新做的香袋儿,说了一会儿闲话,又指点了下黛玉的针线,并拿出自己的帕子来给黛玉林姜看,解说着新鲜的针法。
从公而论,薛宝钗的女红确实比黛玉强,毕竟她年纪还大两岁,女红的练习时间也长两年,这会子说起来头头是道。
只是把林姜听得想打哈欠。
而薛宝钗与黛玉说了半晌话,见黛玉只是淡淡的,就转向了林姜:“林妹妹的针线这几日我也我见了些,倒是小林太医的针线从未见过,可否让我也开开眼?”
林姜一笑:“我唯一会用的针,就是针灸的银针。”
她是当真半点女红不会——也怪不得她,她不是土生土长的胎穿,她才来了三年呢!连之前的人生履历都是系统大神给补足的。
能学好她的银针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功夫练习绣花针。
宝钗原想说一说女子之道应该重视针黹,但一想林姜不是寻常姑娘,都进宫当官穿朝服去了,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只说:“小林太医自然与我们不同了。”叙了一会儿家常话,便提到了林长洲:“从前在金陵,就听母亲和族中老人提过林伯父经商奇才,可惜伯父常年于海外奔波缘悭一面。今年妹妹在京中,不知林伯父年下是否也会入京?”
宝钗的笑容跟坐姿一样端庄:“说来,咱们都是皇商之家,又彼此有亲。若是林伯父来京,母亲说必要叫哥哥备礼去请安的。”
林姜端着茶笑道:“谁知道呢,父亲一向是难以揣测。”
其实系统爹还真联系过她,表示通过定位知道她在京城,那么今年过年就来京城找她。
不过这是单方面的联系,林姜因为比较节约声望值,根本没有花五点声望回复一下系统爸爸的意思。
宝钗这里在林姜处打一点伏笔,也不忘黛玉,又转回来:“不知林姑父年下要不要上京面圣?”
林如海这等官职,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他要是回京必得有敕命召他进京述职才行。
黛玉也只道:“父亲远在江南,到底今年圣命如何,我也不能知道。”
宝钗就道:“也是呢,只怕要年前的家书送来,妹妹才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