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降谷零捏着血衣，应道：“好。”
    凉宫夏生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他喜欢你做的食物？”
    降谷零点了点头：“是。”
    “哦……”凉宫夏生没头没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转头离去了。
    降谷零被留在原地，默默看着尼古拉斯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这是让他给HoneyedApples准备食物？
    生气到连HoneyedApples的血都不愿意看到。但是还是想让HoneyedApples好好安息吗？
    他又低头，看向手中的血衣。
    这些布料都被鲜血浸透，带着湿意，把他的手、把他的袖子都染成了血色。
    那么多血……那么多血……
    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血的吗？
    他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之前在天台上看到的场景，红色的鲜血在地上流淌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刚刚在找诸伏景光的时候，也看到了满地的鲜血。那都是尼古拉斯抱着HoneyedApples走过的痕迹，那都是……HoneyedApples的血。
    不过……只有血吗？
    他又看向这个据点里唯一的禁区——黑衣组织boss所在的区域。
    从地上鲜血的痕迹来看，HoneyedApples的尸体是被送进了那里。
    而尼古拉斯刚刚是空手出来的，显然没有把HoneyedApples的尸体带出来。
    他又想到尼古拉斯刚刚说景光跑了，不追。
    HoneyedApples……是用自己交换了什么吗？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几乎没有监控死角，他捏紧了手中的血衣，很快离去。
    尼古拉斯吩咐的事情他当然要照做，可HoneyedApples是牺牲的前辈……
    虽然没有拿到尸体，但这是HoneyedApples留下的最后的血液。
    哪怕只是血液而已，既然他已经拿到，那断然不能随意处置。
    他按照尼古拉斯的暗示，先去买了食材，在做饭之余，又伪造了一件新的血衣。
    伪造的这份用来给尼古拉斯交差。
    而真的那份……他需要找机会送回去。
    哪怕只是血液，也要让前辈回到光明的地方去。
    ——
    五条悟那边，他得到了试玩全息版《BLOODYBATTLE》的资格。
    依照提示下载了APP后，他就下线带着七海建人一起前往了一处观测到三级咒灵的位置。
    据那些试玩过这个全息版游戏的玩家所说，游戏都是随机触发的。
    但是根据他们的推测，这应当不是随机。毕竟那些玩家打的可是真实的咒灵。
    或许是那个手机APP可以探索到附近的咒灵，然后衡量玩家的实力后选择性触发，才会造成之前的那些结果。
    而咒灵……
    比起满大街乱窜寻找目标，更简单的方法当然是从窗那边拿到消息。
    直奔目标，来到咒灵附近，就能知道他们的猜测对不对了。
    “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对咒术师有没有用。”七海建人自言自语道。
    五条悟接话道：“他既然敢让我下APP，那肯定也是可以给我用的。”
    七海建人思索了下，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他们路过了一处人群拥挤却十分安静的地方。
    “这里是怎么回事？”五条悟问，“他们在做什么？”
    七海建人看了眼，答道：“昨天有一个警官牺牲了，那位警官……人很好，很多人都受过那位警官的帮助，他们是在为那位警官送行。”
    五条悟又问道：“你那么清楚？你也认识那位警官？”
    七海建人扶了下眼镜，答道：“我也受过这位警官的帮助，久野警官是一位好警官，可惜……”
    “久野？”五条悟重复了遍。
    七海建人：“是，久野，那位警官姓久野，怎么了？”
    五条悟随口道：“没事，就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也姓久野，小时候总说长大了要当警察。”
    “那他现在呢？”七海建人问。
    “不知道，很久没有见过了……”五条悟扭过头，又问道，“这个久野警官名字叫什么？”
    七海建人答道：“久野润，久野警官的全名叫久野润。”
    五条悟忽然停下了脚步。
    第153章
    久野润……
    五条悟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场景。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刚刚经历父母双双去世的孩子，规规矩矩站着，没有哭，没有闹，成熟得像个大人。
    “我要改名叫久野润了。”那时的禅院纯也、后来的久野润这样对他说。
    久野是他母亲的姓氏。
    久野润的母亲是非术师，久野润迟迟没有觉醒术式，很多人都说他没有遗传到禅院家的基因，永远不可能觉醒术式了，终其一生都只会是个普通人，给禅院家蒙羞。
    父亲还在的时候，久野润就在禅院家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父母双亡后，他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而久野家并非术师家族，不过虽然比不上历史悠久的大家族，但也称得上是大富大贵。
    舍弃禅院这个姓氏，回归久野，对非术师而言是个最好的选择。
    本来禅院这个姓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即便没有觉醒术式，即便只是旁支，但这样改名和禅院家划清界限也是生生打了禅院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