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姐？董小姐？”
    董青青是被戴安娜轻轻唤醒的。她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表，六点四十了，随即松了口气。
    “还好……”
    公司八点上班，周一的碰头会被安排在了九点。
    “董小姐怕睡过头？”戴安娜微微一笑，把早餐摆在了办公桌上。
    德式三明治配黑咖啡。董青青没说过喜欢这样的早餐，但是好几次在颁奖典礼和慈善晚宴交际过后，戴安娜在后厨找到董青青时她无一例外都在吃这样“朴实无华”的餐点填肚子。
    “当年在C国经常吃。简单，热量足够，还美味。”董青青打了个哈欠。
    “还早。”戴安娜没有追问C国的事儿。她还是第一次听董青青提起过往。
    董小姐居然曾待在C国？戴安娜很是震惊。
    那怎么回到了帝国？她先把疑问藏在心中。
    “董小姐想睡可以改时间，或者干脆延期。娜娜通知他们就是了。”
    “不了。”董青青闭眼捏了捏眉心，“这是师父立下来的规矩，会议本身也很重要的。”
    “因为艺人们都出席吗？”
    “嗯。主要是上个星期工作的总结和这个星期工作的安排都要在碰头会上敲定，没特殊情况还是不要轻易改来改去的好。”
    “是，明白了。”戴安娜端着水让董青青坐在皮椅上刷牙洗脸，体贴又细心，“刚才来时我看三十五层的电梯是开着的，金爷这么早就来了？还是沈秘书通宵？”
    “他俩都在。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董青青从抽屉里取出化妆品来重新上妆。不一会儿就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了。
    “娜娜……”戴安娜欲言又止，磨蹭半天才说出口，意思总归就是两日没见又联系不上，怪折磨人的。
    “娜娜没有怪董小姐的意思……”戴安娜规规矩矩立在桌旁，“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董小姐，两天不见，娜娜好想你！”
    她红着脸表白，虽然就短短一句，就单单一个“想”字，可已经用尽了全部勇气。
    董青青没有回应，依旧对着镜子认真涂抹着口红。涂完了两唇上下一合，抿了抿，左右侧头照一照，觉得没问题了她才把化妆品依次整齐收起。
    尔后，她坐回到椅子上，缓缓抬眼看了看戴安娜。
    戴安娜局促地低着头立在一旁，双手在身前勾住，扯来扯去，显得不安。
    董青青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在咬嘴唇，似乎压抑着即将倾泻而出的澎湃感情。
    “过来吧。”董青青轻声细语，格外温柔，“上这儿来。”
    她拍了拍大腿。戴安娜抬起头来满眼泪花。
    “好好的哭什么？”董青青牵住她手摸了摸，叹道：“发生了一些事儿，这两天在处理。”
    “不不不……”戴安娜忙“澄清”：“娜娜不是要管董小姐，董小姐做什么不需要向娜娜报备……只要不忙了随便回个消息，哪怕只是一个表情，让娜娜知道董小姐在就可以了……”
    她实在卑微得可以……
    董青青一时失神，这样的戴安娜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