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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想解决问题的样子,欧也妮默认了涅日朗伯爵的话,让他以为纽沁根刚才是在与欧也妮联手向自己演戏。不过想到这一次纽沁根银行拿出的资金的确不是小数目,而欧也妮似乎也只剩下纽沁根银行的股份了,便没有指明这一点。
欧也妮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等人走后直接拿出一百万法郎给葛朗台:“爸爸,明天格拉桑先生的人,可以在开盘的时候,直接吃进铁路公债了。”
对于欧也妮还有钱拿出来,葛朗台觉得惊奇:“你怎么还有钱?”
欧也妮笑了:“难道您忘记了,王后并不是空手拿走我的六万股公债凭证,她还让首席女官送来了五百万法郎。”这五百万法郎,欧也妮早已经让人悄悄的从纽沁根银行取了出来。
葛朗台几天来阴霾笼罩的心情,终于放晴了:“我就说你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一百五十万法郎卖给王后六万股公债,现在用一百万直接买回八万股。”
欧也妮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那当然。王后要求我用她的五百万法郎进行投资,我总不能只拿自己的钱向她支付收益。”虽然表面上自己是这么做的。
“剩下的四百万呢?”葛朗台两眼放光。
“说起来,您这些天在财政部,查到了几笔不合理的支出,是不是都收回国库了,您自己总共得到了多少?”欧也妮也在计算着葛朗台可能的收入。
第65章
欧也妮的话问出口,父女两个对视一眼,突然都笑了起来。
所以他们才是父女,都是不肯自己吃亏让别人占便宜的人。唯一的区别是欧也妮赚钱不耽误享受,而葛朗台是用苦修士的手段聚敛财富。
这并不防碍他们的共同目标——赚更多的钱,并且把到手的钱保住。
葛朗台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一眼,欧也妮不得不提醒他,这是在自己家里,小会客室的隔音效果是经过检验的,葛朗台有话只要不嚷着说,没有人能听到他说什么。
这并没有让葛朗台觉得不自在,他依然压低了声音:“你是要把那四百万,都送给拿枪的人吗?”
见欧也妮点头,葛朗台终于把自己听说后的疑问问出口:“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他们值得信任吗,你不怕他们最后成为王上那样的人吗?”
对这些问题,欧也妮都已经通过两年来英国的农民起义检验过了,自然可以回答:“爸爸,您知道我在马德里的时候,认识了西班牙立宪内阁的里埃哥先生,后来他被迫去了美洲,可是装备跟他一起离开军队的资金,是我提供的。为了感谢我,里埃哥先生留下了一百名应该与他一起去美洲的士兵,听从我的命令。”
人的来源交待清楚了,哪怕葛朗台对自己花那么多钱气得红了眼,欧也妮还是把那些人能不能信任说明白:“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安排这些人、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正好有英国失地农民起义的事情,便把一部分资金交给他们,让他们去了英国。”
不用往下说了,只看这两年来英国局势越来越坏,葛朗台就知道那些西班牙人对欧也妮命令执行的十分坚决。那还是远离巴黎,与欧也妮通信不便的情况下。这些人一旦重回欧洲大陆,欧也妮指使起来会更加便利。
葛朗台还有别的担心的问题:“只有一百人,太少了。”
“虽然最初他们只有一百人,可是因为他们同情失地的农民,自己带着装备参加他们的起义,那些失地的农民对他们十分敬佩。”
“有人带着钱帮我打仗,我也会敬佩他们。”葛朗台嘟嚷了一句,不过还是放心了一些。欧也妮再问起他查军费支出的情况,他也愿意说两句:
“那些人的胆子太大了。我已经去过陆军部,据说如果不给财政部的人好处,哪怕有陆军部的批文都无法领到钱。这还算是好的,你说过单纯给个人的钱,不让我碰,我就不碰。可是他们一项费用,立下另一个名目就敢再领一次钱,有的人连个名目都不改。这样的钱,我查起来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哪怕早知道整个官场都腐烂了,欧也妮还是小小的吃惊一下。看涅日朗伯爵的反应,法王并不是对此毫不知情,可他与王后除了向自己这样对王权无力反抗的弱者伸手,竟然放任这种情况漫延。
向自己或是别的弱者伸手,算是法王开源了,可是不节流,开再多的源也挡不住这些应该用于正途的钱,被挪进私人的口袋。
持强凌弱、欺软怕硬,不过如此。欧也妮敢保证,如果不是出了葛朗台这么一个不管谁花钱、花谁的钱都心疼的怪胎,法王宁可把所有平民或是资产阶级都搜刮一遍,也不敢动贵族们一个生丁。
他怕路易十六的命运,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欧也妮看着葛朗台笑了一下,葛朗台觉得自己应该多穿一件衣服的。没等他回房间加衣服,欧也妮又开口了:“爸爸,其实您可以继续与陆军部合作的,他们最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哪些项目是巧立名目的。这样一来您连帐本都不用看,就可以替王上收回大笔的钱。”
“什么替王上收回大笔的钱。”葛朗台说起这个更来气:“虽然说收回的钱都应该进入国库,可是我刚刚收回的两笔钱,部长说应该直接划拨给陆军部,次长却要求陆军部拿出支出这些钱的理由。”
不用问,财政部的部长是法王的人,而次长替王后给部长使绊子。欧也妮更关心葛朗台的收入:“您的钱呢,他们也给扣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