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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女史提醒:“娘娘。”当着圣上死呀活的多不吉利。皇帝挥手边最后的女史也让退去:“你总是太相信这些人。出了一个贾元春还不够?”
“美人入怀你把持不住,怪我喀?”
张府。
“你说他是有心试探还是心有不甘?”贾赦苦大仇深地看着张清。
“琏儿说呢?”张清让贾琏发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长辈尤其还是一个能收拾得了他老子的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长辈,让你发言你必须说:“看起来平易近人,说话透着客气,就是有点太客气。”
“这平郡王平日并不与人交往,现在还住在当今的潜邸。可今天听琏儿说,又是个礼贤下士的。”一个又字让张老爷子和贾赦的眼神都是一缩,张老爷子叹道:“坏就坏在他现在还住在当今的潜邸。”
“也可能没那么严重吧。我倒觉得现在让他住在潜邸倒比接他入宫好些,要是真是那么个心思,一旦他入了宫再分出宫可不那么容易,到时兴许人家还想着太上皇呢。”贾赦自己摸胡子,不意外地见贾琏一脸佩服,更得意一笑。
张老爷子一拍桌子:“从下午到现在你就想出个这?五十步笑百步。他现在在潜邸,比宫里进出更容易,又求太上皇进了上书房,就和皇子皇孙们都有了交往。你就不能想想,他为何一心要贴上你?兄弟同心呀。”
“儿子自然是知道的。”贾赦想起平郡王那有两分想象的面孔:“左不过儿子是个心软的。”只是有了生离死别,有了国恨家仇,有了一个外来者,这心会对哪些人软还不一定呢。
“你知道就好。”
荣庆堂里一片惨淡。贾母不可置信地问贾政:“琏儿真的去户部上了差?”
贾政点点头。
“他不过是捐的五品同知,也没听说他走动门路,怎么能进得了户部?”王夫人不信,要知道贾政已经在工部十几年,别说换个地方就连品级也是一动不动,就这还是她哥哥每年官员考绩时都要与工部尚书、侍郎走动。
“是不是张家?”贾政和贾母对视一下,又都狠狠地看王夫人。王夫人也冤呀,得利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干嘛有点事就都来看我?
“王氏,你明天回去看看凤丫头,回去这么多天了,就算不是我家的媳妇了,也还是你嫡亲的侄女。”又向贾政说:“政儿这几天也不要总是告假,衙门里也多走动些。”要不也不至于贾琏都到差第二天了才知道消息。
二人点头表示明白,只是还不肯退下。贾母看向王夫人:“还有事?”
王夫人也不满着:“里面凤丫头走了,我还能支撑得住,不过是少歇歇。可外面琏儿去了户部,省亲园子里好些事儿不大方便呢。”
第35章
不得不说贾琏是荣国府的一朵奇葩——他也贪财、也好色,有着荣国府男人的共性,可是他居然有道德底线不说,还不宅,肯出门走动交际,这就不符合荣国府男人的共同特点了。
当然也可以说没妈的孩子是根草,贾琏早早没了娘,原来的爹为了让他平安长大不敢亲近,他就只能亲近二房的人。可人二房的贾珠要读书上进,跑腿的事儿谁办呢?噢,还有个贾琏呢,那就你吧,于是贾琏就开始给人二房跑上腿了。跑着跑着,贾琏发现可以从中得点小钱(要不说没妈的孩子是个草呀,荣国府都是你的不用在意这点小钱呀),就跑得更欢了,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以为外面有什么事都该是贾琏去办了。
荣国府当前的大事就是建省亲园子,可是要采买东西、找寻工匠、修改图纸,哪样都得让男人出面。你说还有下人呢,别逗了,荣国府的下人是怎么回事他们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就算主子不去会经济、谈价钱,也得在上面镇着,让下人不敢太贪的意思。
如今贾琏有了正经官身,每日要去办差,就是贾母也说不出让人辞了朝庭命官专为二房跑腿的话。再说内院,原来有个王熙凤唱红脸,得罪人的事儿都有她呢,王夫人得了个菩萨名。现在也不行了,下人总是要犯错的,犯错你不能不罚吧,可荣国府的下人是出了名的盘根错节,罚了一个就是得罪一窝,再有几天王夫人的菩萨名就难保了。王夫人说是支撑得住,是怕邢夫人趁机站起来分权罢了。
贾母和贾政知道王夫人说的是实情,可是大房的人是一个也不能用了,就算他们现在自己过来说帮忙也不行,最后贾母拍板:“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娘娘省亲是阖族的大事,少不得让珍儿多劳累些。只要娘娘好了,贾家的荣光在后头呢。”
贾珍憋屈死了。从知道人家荣国府不是齐心协力要修园子时他就有点后悔,仔细算起来宁荣二府都快出五服了,不过是亲近一些的族人,自己倒是献的什么勤儿?看人家大老爷,不用出银子不说,直接把库房砸开收拾东西,愣是给贾琏换来了一个实职的六品。还是在户部,比起二老爷那个工部强出一条街去了。
这回好,就因为自己态度太积极了,连外头跑腿的事都推到自己身上,这还只是出了个娘娘,要是娘娘生了龙子,是不是自己还得把族长的位子让给政二老爷?没好气的贾珍也有儿子,贾蓉被迫出场,叫上小哥们贾蔷,走上了被下人欺骗的道路一去不回。
贾琏徘徊在张尚书门口。张尚书看不下去了,没事儿你就去办公,有事儿你就进来说,转来转去几个意思?挥手叫小吏让贾琏进来,开门见山地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