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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又问:“那你炼的成功的时候多,还是不成功的时候多?”
贾敬也是个诚实的人:“自然是不成功的时候多,谁拿到方子,不得试几回才能成。就是有大修为的人,也就有三四成的成功罢了。”
“好!”贾赦大叫一声,把贾敬与旁边听着的时先生都搞得摸不着头脑,只有听说为成功高兴的,没听说有为不成功兴奋的。
只是贾赦异于常人已经深入人心,二人也不大奇怪,只等着他的下文。就见贾赦向外喊了一声:“去请姑娘来。”又对时先生道:“这回你得回避一下了。人家的孩子和我家的不一样,不好让你见的。”
时先生虽然也好奇,也知道贾赦说得有理,怕是又在算计贾敬什么。忽然,时先生想到了一件事,瞪大眼睛看向贾赦:“他可比你还大些。”生不出孩子了吧。
贾赦气得鼻子都歪了:“瞎想什么,那是他的闺女。让我从皇上那里要回来了。”看着时先生报怨道:“本来还想吓他一下子,都让你给搅和了。”
什么人呀这是,做了好人,还非得膈应人一下。时先生都不好意思看人家贾敬的脸了,自己悄悄地走了出去。
贾赦说出是他闺女的时候,贾敬已经吓着了好不。皇帝手里的人,这个堂弟居然能说要出来就要出来,那?想到此,他不由问道:“既然能要出惜春,为何不想法子救救珍儿父子?”
贾赦十分淡定地问他:“凭什么?”又是这句,已经让贾敬哑口无言了。他一想也就明白,惜春不过是个女孩子,又在荣国府里养了几年,贾赦要人也算有个由头。
贾珍却不同,他自己算是忠安的马前卒,好些事儿多少沾了手,不死皇帝哪儿能放心。再有蓉儿,唉,他那个媳妇从何而来,贾敬也是略知一二,从人不明不白地死在宁国府,做为她丈夫的贾蓉,就已经没有了活路。
“大伯。”惜春已经在贾敬出神的时候进来了,怯怯地叫了一声贾赦,生怕自己再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孩子受了不少惊吓,就是在庄子上已经养了几天,小脸还是黄典的,眼睛象是受惊过度的兔子一样,不敢与人对视。
不过比巧姐儿大几岁而已,却已经看过了炎凉,体会了冷暖,就是贾赦看了也不忍心:“在这里住得好不好?丫头婆子服侍的可还尽心?”
惜春对这个大伯印象极好,所以对他有种由衷的依赖。听他问自己,小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住得好。比那里强多了。丫头婆子也都尽心着呢,再不用我自己动手打水洗脸了。”
听得贾敬心如刀绞了——他的女儿,是这一辈里身份最贵重的一个,那可是长房的嫡女。都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自己寻死路不说,还带累了他妹妹。
见他表现的急切,贾赦只好小心地对惜春说:“惜春,这个人,是你父亲。”
第208章
惜春也就是小时见过贾敬几面, 都是在她还没能记事的时候。等她能记事了,贾敬也已经长住道观,再不回府了。现在忽然出现, 惜春也忍不住打量起这位“父亲”。
只见一个削瘦的中年男子, 梳了道髻,半尺来长的花白胡子飘在胸前, 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好象多日没有睡好一样, 满是灰暗之气, 没看出仙风道骨, 只觉得落拓。就算再是血脉相连,可是面对一个十多年没管过自己一天的人,惜春也生不出亲近之心。
“大伯。”明明贾敬比贾赦还大些, 可是惜春用得还是原来与探春一样的称呼。现在她对这个大伯,比起没见过的父亲,可是要信任多了。
贾赦安抚地道:“真的是你父亲,以后, 你就与父亲生活在一起了,高不高兴?”
谁知惜春一听这话,竟又如受惊一般:“大伯, 别把我送人。”小脸已经白成了一张纸,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大伯,我不用丫头服侍了,也不做新衣服了, 别把我送人。”小姑娘为自己争取道:“要不让我给大伯母做个丫头,服侍大伯母也行。让我在家里,别把我送人。”
反复说着,只怕贾赦一下子就让她与自己的父亲走了。贾赦看着贾敬的眼里都要出火了,不知道他最看不得孩子哭吗:“看看,看看,这都是你做的孽。”
喷完贾敬,回头哄起惜春却是一脸温柔:“你想差了,大伯不是要把你送人。是让你父亲与咱们一起都住在庄子里头。再等风声过去些,你大伯母也会来看你。”
惜春听说不是让她与贾敬一起走,泪也止了,小脸也不那么白了:“真不把我送人?”
“不送,”贾赦回答的十分肯定:“你就是大伯家的孩子,谁来要也不给。”
惜春这回高兴了:“好。谁来接我也不跟着去。”
二人说得热闹,听的贾敬可就尴尬了。他这个亲爹还在一边站着呢,这丫头进来不理自己也就算了,还口口声声说的是什么?怎么和自己走,就成贾赦把她送人了?谁才是她亲老子呀。那个贾赦也胡说,什么叫“你就是大伯家的孩子”,没见到自己在旁边呢。
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贾敬叫道:“惜春。”
二人这才分给他一个眼神,可是惜春却只是看着他,如同打量一个陌生人,并不亲近,也没有与他说话的意思。贾敬就有些恼怒:“怎么,你竟是要不认亲父吗?”
贾赦听得这个气呀,心说你会不会哄孩子,没看孩子和你并不亲近,现在不说赶紧说些好的,吓唬孩子是个什么本事?所以他干脆不答声,只看惜春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