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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意勾着人的样子只怕难有能消受的,玩闹似的牵起眼梢撩奚容,偏就遇到这一个无动于衷的,推着他去用饭。
布着菜,奚容斟酌着开口:“今日那个跪着的丫鬟估计明日和老夫人辞别的时候就会问道奴婢身上来了。”
她这是要提前和宫秋庭通口风。
宫家二公子自然可以随意惩治丫鬟,但原因总不能因为小丫头提了奚容一句,听到老夫人耳朵里就要疑她魅惑主上。
让公子如此在意的奴婢,怎么用得安心呢。
“我罚她自然不会牵扯上你,”宫秋庭知道她怕老夫人怪罪,“不过是斥她行事莽撞,冲撞了我罢了。”
奚容放松下来,给他夹了一筷子白灼虾仁。
等用过晚膳沐浴之后,外头的夜空早已孤冷如墨。
屋内只留了一盏暖黄烛台跳动着昏影,碳炉在不远处散着热意,燃着蓬莱的香鎏金花卉纹炉肚内也亮着一点红光。
将主子的寝衣系带系上,又放下暖阁的纱帐,奚容照往日一般睡在外间。
“梨儿,”宫秋庭唤停了她的步子,“留下。”
话听见了奚容的耳中,她定住了步子,闭了闭眼睛,那本图册上的画面浮现在脑海,纷乱又吓人,她梗着脖颈有些艰难转过了头。
“奴婢睡在外间就好。”连奚容都听出了自己声音艰涩。
他卧在玉枕上,自被锦衾中伸出素白的手:“过来。”
奴婢不能忤逆主子,她受本能驱使,将手递给了他。
手被一扯,她落进了更为温暖的被中,软衾纱帐,视线变得昏暗朦胧。
奚容的身子纤秾合度,被宫秋庭的手臂如藤蔓似的绞紧,更能感觉到少女身姿的丰饶。
雪软的饱满似枝叶上将坠未坠的水滴,坠压在宫秋庭的胸膛,却阻不住他的靠近。
凌乱的吻落下,两唇相贴之时,二人都不禁轻吟一声,此种滋味都是头一次品尝。
奚容慌乱咬唇,宫秋庭却尝到了向来喜爱的梨香,寻得了唇齿相依的趣味。
“别咬。”他吩咐道,奚容只能慢慢松了贝齿,更加热切的吻乱乱的纠缠上来,舌尖如灵蛇探入,想要更多的新奇享受。
“公子,公子……”她觉察到那手,颤声喊着,仍是不能接受真的就这样被他要了身子,“我明天还要家去。”
“晚一日又如何。”
他手臂的力道残忍地变大,迫得奚容在被中拱动了一下,又不免起了呼吸失序。
“可已经去信给阿娘了,而且奴婢……”她捂着脸,声带哭腔,“我来葵水了。”
宫秋庭暗恼,拨开奚容捂脸的手,负气似的咬了她的唇:“来便来,公子又不会强迫你,哭什么。”
虽不会真要了她,但软润的吻不歇,像他的人一样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地同她的两瓣娇唇黏缠。
奚容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每次张唇,收拢,唇瓣上细腻水滑的滋味带起了一阵战栗。
澄若秋水明眸是这么近,里头是这么幽深,她紧张地闭了眼,凉滑的绸衣覆了满身,奚容就被囚困在蓬莱香的清气中。
她侧头要回了自己的呼吸,可星星点点湿暖的吻仍落不紧不慢,宫秋庭轻咬她颊侧肌骨,又低头啃嗫那截脂玉般的脖颈,留下细碎的绯红。
腰后骨节分明的手也带着她,往他的腰和胸膛压近,思绪像被风吹走的蒲公英,不知散落到了何地。
奚容只觉得自己是合他心意的甜点,或是偶人,任他摆弄品尝。
奴婢就是奴婢,主子想要她,就半点都反抗不得,还要撑出一副顺从的表象。
心底汪洋一片,奚容将哀伤的眼闭上。
就这么囫囵睡了一晚,翌日奚容早早就醒了过来,将被子的一角提起,把腰上搭着的手掂下,她小心地下了床。
推开牖窗的声响让宫秋庭翻了个身,看看外头天光,迷迷糊糊说:“这么早就要走了。”
奚容低声答:“还要去老夫人那边拜过。”
“库房那几匹云棉拿回去,还有多宝阁那袋银子,早点回。”他正困着,也记不清许多,又混沌睡了过去。
奚容将他翻身带落的被子盖好,又拢好了宫秋庭的衣领,才轻步地出了内室,将要带回家去的行囊简单打点了一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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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意外
今日总算是晴雪了,奚容轻呼出一口白气,交代了吉光几句后沿着山廊缓步下山去了,先在门房处寄放了包袱才往宫家最大的院子走去。
老夫人是当朝永安王之女,嫁到宫家后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宫成玉也就是宫秋庭的父亲,如今在京任中书侍郎,小儿子宫成意在荥阳尽孝膝前。
大夫人生病去世了,老夫人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岁数,府内的中馈如今早已移交到了二房梁氏手中,梁氏虽然不及出身琅琊的大夫人,但其娘家安阳梁氏也在世家之列,是正经的高门嫡小姐。
奚容除伺候宫秋庭外,最多的就是要往老夫人的院中去,这享受了一辈子荣华富贵的老御君如今最在意的就是嫡孙子,不爱烦扰了孙子,三不五时的就让奚容过来问一问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