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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能怎么陪,奚容试探着说:“陪你吃饭睡觉,生儿育女?”
他不满地咬耳朵:“这些事明明从前也是这么做,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
然而他话还没张口,奚容猛然起身,掀开了车帘,伏在前室吐了起来,瘦弱的肩膀跟着紧缩在一起。
宫秋庭见她吐得昏头黑地,忙上前去查看情况,欢喜平和的神情一扫,面色苍白、眉头紧皱,深切的害怕泛起。
作者有话说:
明天再一章就结局了,番外啥的——好像没啥好写的(sad)
[1]王绂《送上海道会沈练师》
[2]李白《出自蓟北门行》
第91章 大结局(二)
回到京城, 宫秋庭带奚容先回了卫尉府主院安置下,那摄政王府还未置好。
大夫被第一时间请过来了,幸好无碍, 奚容喝了碗热粥之后又将药喝了,才在床榻上躺下了。
见宫秋庭还守着不走, 说道:“你不是还有许多事要处置吗?快去吧。”
可宫秋庭被她方才的反应吓到了,问:“有孕之后,一直如此吗?”
“谁不是如此, 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生孩子的时候也会……罢了,我先进宫去,会早点回来的。”宫秋庭说完匆匆就走了。
他意识都自己从没真的了解过怀孕之事,到了外边,他吩咐道:“去找个稳婆来见我。”
稳婆很快被找来了, 宫秋庭问:“你如实道来, 女人怀孕生子, 可有危险?”
那稳婆也不敢打包票,老实道:“自古生孩子哪有稳妥的,生死两个门罢了, 但老奴经手这么多妇人生子,十之六七是没事的。”
十之六七……他指尖在袖中微颤,如何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这几日没有睡眠的脑子,如今才觉得隐隐作痛。
宫秋庭声音有些无力:“若是万千小心,可否安全无虞?”
意识到怀孕之事,从始至终都是她的身子在承受伤害, 宫秋庭头一回明白什么叫后悔也无用。
稳婆仍回答得十分保守:“大人要是担心, 可让老奴先看看夫人的情况, 只要安稳坐好了胎,把握就更大些。”
“你去吧,之后每日来回我。”
等人走了,他倒在院中来回踱步,孩子已经有了,一时又想不到一个不伤身子的想法,自今日后,每天都得恼恨一回。
日子就在宫秋庭表面平静无澜实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七个月的时候,他们搬进了摄政王府。
每每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纤瘦的身子却有个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时,宫秋庭就感觉十分奇妙。
奚容在用身子为他孕育孩子,含有着两人共同的血脉。
可紧接着他又有难以言说的惊恐,孩子在她的身体里长大,寄生向来会抢夺母体的营养,奚容会被孩子折腾得多难受,只怕身子要更差。
从前不曾想过的事,现在他才意识到,只能一天天见着就问她好不好、难受不难受,见不着也问。
恍然就要怀足十个月了,奚容即将临盆,宫秋庭的紧张拉足了百分。
但他面上向来风轻云淡,只不过隔三岔五地就要将稳婆找来,把听了千百回的接生经又听一遍。
稳婆头先还怕摄政王,问多了也就胆子大了,甚至还把摄政王有多小心自己夫人的事往外头传,如今整个天下都知道,摄政王是把这个通房出身的夫人放在了心尖上。
晚上宫秋庭在榻上抱住她,小心地问:“你心情好吗?”
见奚容莫名其妙,他又接一句:“接生的说女子有孕时,若是夫君稍不搭理她,就会心情低落憋闷。”
这阵子奚容倒没觉得被宫秋庭忽略过,毕竟如今整个府邸上下都知道,她动一根手指在摄政王眼里都是大事。
但她细一想,点头:“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可还记得在岑府,算日子那时就有孕了,每天都盼着你来,院门一有人经过时,我就伸头去看,若真是你来了,整个人就活泛过来了,结果你来了又很快就走……”
奚容回想起当时的心情,给自己说委屈了,莫名地掉眼泪。
“那你怎么不同我说让我别走?”他一定会排除万难留下的。
宫秋庭心里遗憾,没能看到她扯着自己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让他留下陪陪自己。
越想越觉得心痒,又莫名其妙咬她一口,再把她眼泪亲掉。
破天荒的,宫秋庭头次认了错:“之前是我疏忽了,让你受这么多罪。”
奚容拍了拍他的手:“我很好,咱们从前不是说要生个‘好’字吗,你可给这一个拟好名字了?”
什么“好”字,不生也罢。
“一个就够了。”他埋进她的脖颈不让奚容看他面色,声音也闷闷的。
奚容临盆那日,自羊水破了,宫秋庭一日都浑浑噩噩地。
先是坚决要闯进去守着她,身边杂乱的人来回,他又不敢吩咐些什么,只能握紧了奚容的手,听她疼哭出了声,心都要绞碎了。
只能不住地问旁边的人:“她是不是很疼,真的没有事吗?能不能……”不生了。
稳婆只说都是这么痛的,如今情况还算好,宫秋庭心只是半放下,
后半夜孩子才终于生了下来, “恭喜大人,是个小公子。”
刚当上爹的人没去看那孩子,一直瞧着奚容的还安好,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能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