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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亲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钟离微看着太后和陛下配合默契,露出欣慰的笑容。
先帝之后,朝臣已经将皇帝的底线一降再降,现在遇到一位厉害、不拖后腿的君主,已经想要“热泪盈眶”了。
“为贺陛下继位,北燕特赠雪狼一只,祝大周皇帝安康。”
拓跋护伸手一挥,一个巨大的兽笼被抬上殿。
红色的幛布揭开,只见笼中的雪狼凶猛的向外一扑,爪子向外伸,嘶吼着。
“啊。”
宫宴的各位大人被这种变故一惊,惊呼出声。
陡然间慌乱。
拓跋护见到这场面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众位大臣不必害怕,此雪狼被我北燕勇士所俘,不过是现在麻药过了,略微精神了些。此笼为精铁所制,断不会让它跑出来的。”
北燕的官员流露出不屑。
被吓到的官员和女眷听到这话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大周不比北燕草原宽广,有如此猛兽。北燕逐草而居,不愧多悍勇之辈。大周沃野千里,打理土地免不了更依仗智力。”
“北燕勇士名不虚传,大周狩猎大都借助弓箭,只是不知工部的武器用在这畜生身上使不使得。这样怕是无法活捉,自是比不上北燕勇士。”
拓跋护显然小看了大周文官的嘴,你嘲讽我胆小,我才要暗讽你北燕蛮荒之地,脑袋空空,空有武力。
而且武力还比上我们造出来的武器。
叶敛看着底下的文臣一个接一个地“阴阳怪气”,心情颇好。
在钟离熙忍不住偷偷观察自己的时候,还好心情地回了个微笑。
毕竟是钟相的女儿嘛,朝中政务还要有钟相处理。
人家亲闺女因为自己经常见不到父亲,想看看自己也正常。
第14章 枢密副使
陈国公府出席宫宴已经侧面表示了和新帝关系改善。
然而,大年初一那天,陛下旨意“陈国公李达任枢密副使”,依旧震惊了汴梁权贵。
先帝和陈国公府私下弄得僵硬无比,陛下身为嗣子,在先帝驾崩不到周年之际便重新启用陈国公。
这岂不是暗示了先帝的错处。
在一些“别有用心”的朝臣看来,这便是抓住了把柄。
他们大概忘了,陈国公的声望从何而来,陈国公府闭门十几年,先帝可曾在大面上为难过?
当然,即便内心清楚,他们大概依旧会掩耳盗铃。
朝臣和皇帝的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已经拿到手中利益,再放回去那岂不是“割肉一般”。
李达性情刚直,治军严谨,在民间名声极好,勋贵中却格格不入。
他担任枢密副使,谁又能胜任枢密使呢?
现任枢密使正是昌平侯。
先帝生母张氏便是出身昌平侯府。
昌平侯府早年间便没落下来,只是运气好,张氏进宫后生下景宗唯一的儿子,母凭子归,从小小美人晋为德妃。
先帝即位时,昌平侯府已降为伯府,后在先帝提拔下重新升为侯府。
可惜先帝扶持昌平侯府一腔心意并没有起作用,昌平侯府烂泥扶不上墙,便起了歪心思。
先帝心软,在生母的哭诉下,纳了三位昌平侯府的小姐入宫为妃。
然而,这次昌平侯府没了好运气,三位连一位都没怀上龙子,甚至公主都没生下。
太后病逝之时,昌平侯府“天塌”的模样,让先帝起了恻隐之心。
于是,崇宁长公主下降昌平侯府世子张启源,同时昌平侯升任枢密使。
先帝时,军权握在皇帝手中,加上十几年无战事,枢密使这个职位更像是皇帝对母族的加恩。
枢密使作为军部最高长官,手中虽无兵权,其他权力却不小。
比如拨往各地的军饷辎重数目。
昌平侯为人圆滑,又出身勋贵,相同的利益驱使下,很快结成同盟。
钟离微核查军队名单并没有多大的难度,原因正在于这些勋贵认为枢密使昌平侯和他们在一条船上,狂妄自大,账目做的经不起推敲。
空饷一事暴露后,钟离微曾在递交核查名单时和叶敛交流过想法。
“陛下继位不久,昌平侯府身份特殊,若此时贸然发难,难免议论纷纷,污陛下名声。”
“钟次辅放心,朕心中有数。”
钟离微说得委婉,叶敛嗣子的身份注定会带来种种限制。
原身当初掌权后,因为怨怼先帝,直接寻理由将昌平侯免职。
结果造成群臣进谏,颜面大失。
叶敛来这个世界并非系统的作用,而是世界意识误拉来的。
他虽然不在意这些名声之类的,却不会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他不发难,提心吊胆的不是他。
等这些人按耐不住有小动作,直接一网打尽。
没想到,火铳的出现,除了震慑戎狄外,震慑这些不老实的大臣效果更是显著。
昌平侯得知陈国公出任枢密副使后便急得团团转。
“他国公又怎样,不过是副使,你这个枢密使担心什么?”侯夫人韩氏不以为意地说道。
昌平侯看了一眼整日只知珠宝首饰的韩氏怒道:“你这个出身小门小户的无知妇人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