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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后迫不及待的将公主下降的规矩踩实成国法。
若不是先帝脑子有泡,抬举外人,贬低自己女儿,加之碰上了个拎不清的,大周公主过的还是很滋润的。
不然怎么会有驸马纳妾,群臣起而攻之的现象。
先强调好驸马入赘的地位,那时就算崇宁长公主未和离,昌平侯府的破事也牵扯不到公主府。
叶敛不急着说明,似乎来福寿殿只是来看望太后,“朕朝中有事,母后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叶敛离开的痛快,崇宁长公主却久久回不过神来。
“母后,儿臣也有公主府了。”
梁太后心中思索圣上的深意,见女儿这么高兴地摇起自己手臂,也不禁乐了,“是是是,陛下说那公主府未修缮,你先请人修缮出一个院子,其余的住进去再说。”
“只修缮一个院子?”
“陛下既是说国法,你还不赶紧改正,夜长梦多不知道吗?”
“是是是,我立刻去找人。”
“还用得到你,德茂,去尚宫局找人修缮公主府。”
……
北燕和西秦在经过数日的谈判后,不得不同意了大周“缩水”的岁币数目。
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尤其对方的深浅你现在还没摸透。
暴躁如拓跋护也不是脑子蠢,一举一动都在大周底线之内。
北燕和西秦齐齐让步,当然对外说得话很是好听。
这传说的天灵玉自然是逃不脱价值连城的估价。
纵然汴梁的权贵心中清楚,这天灵玉大概是为了安抚北燕和西秦的面子,但依旧少不了好奇的人。
“这天灵玉是何物,能让戎狄松口?”
“据说是大周先皇的私藏,能被皇帝藏起来肯定是宝物啊,你想想。”
“不光是宝物,我邻家婶子她娘家弟妹娘家有个孩子在宫中做差,这宝物可灵了。”
“能有什么灵,要是真灵圣上能送出去。”
“那倒不会,这新皇帝不像是傻的,不过肯定值钱,不然那戎人……”
“那得多少钱,总不会比减少的岁币多。”
汴梁的百姓消息最是灵通,只是传出一个天灵玉模模糊糊的消息,其余的立马便被百姓完善好了。
玻璃这算是未出先火。
叶敛已经能想象到这“天灵玉”带回北燕和西秦后掀起的风浪了。
那可都是钱啊。
相比往年,如今的北燕和西秦都没了久留汴梁的打算。
还不到元宵节,两国的使臣便提出辞行。
唐清最后看了一眼这汴梁城墙,上了车架。
“西秦的丞相还要乘车啊,狄人该不会连马都不会骑了。”
听到拓跋护这话,唐清侍从站起身想要反驳,却被唐清拦住。
“大人,拓跋部如此跋扈。”
“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不用理他。”
有着趁火打劫的心思来,灰溜溜的回去。
拓跋护没在汴梁城中闹开,怕是忍到了极限。
难怪被燕帝看重,他往日这暴躁的样子恐怕未尝没有“扮猪吃老虎”的意思。
“猪扮久了,不是猪也成猪了。”
侍从没听懂唐清这句讽刺,没出声。
不过这也说明北燕的实力恐怕没有想象中的厉害。
北燕拓跋氏势大,加之有萧氏,地位自是稳固。但要想改革,动到其他部落利益,那就不好说了。
更何况,燕帝年老,底下几个儿子虎视眈眈。
“燕帝选的继承人是这位。”唐清在看到五皇子和萧钰出现在出使队伍中有些惊讶。
燕帝年老,出使的人定的是五皇子,这样一个废嫡非长的脾气暴躁的皇子。
身边还有号称“北燕智者”的萧钰,五皇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萧氏待拓跋氏倒是忠心,放着有自家血脉的皇子不扶持。就是不知北燕的大阏氏和嫡皇子是不是如此识大体了。
侍从见唐清久未出言,吞吞吐吐地说道:“大人,我等此次出使……”
话虽未尽,唐清却明白意思。
无论如何,西秦没拿到往年的岁币。
他在朝堂动别人的利益,有这样一个明显的“错处”,连西秦王都帮不了他。
况且随着唐清权势之盛超过西秦王预期后,两人的关系早不似从前。
西秦王对此可以说喜闻乐见。
唐清未正面回答,只对侍从感叹,“大周迎来了个好皇帝。”
这样一位雄主,可遇不可求。
拓跋部的拓跋护俨然不是对手,西秦呢?
唐清不知道。
叶敛不知道自己得到了这位低调的西秦丞相如此高的评价。
相比拓跋护整日搅风搅雨,这位西秦的丞相实在太好伺候,好伺候到礼部官员偶尔会忽视这位西秦的丞相。
当然,在钟离微等人眼中,唐清和萧钰两人的危险程度显然要比拓跋护要高。
送走两国使臣,叶敛年后第一次上朝遭遇到了久违的“催婚”。
叶敛年后□□周男子二十加冠,加冠意味成人,一般是加冠后成亲,十八岁已然是到了定亲的时候。
身为天子,娶亲礼仪只会更加繁复,礼部准备个两年也不算夸张。
成家立业,成婚后,皇帝便可全面掌权。
在大臣看来,将权柄放在后宫女子手中总归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