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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回去,马上启程。”雀安安不假思索,常季在安南,就算安南有埋伏在等着她,她也要回安南。
“一刻钟之后出发。”
雀安安转身回去收拾,安一回到空房,池青道仍在那里。她拿了小刀出来把玩,这把刀她曾经交给君闲用来防身,后来君闲被闻倾木控制,拿了这刀刺她。
君闲再看见这小刀,记忆就纷至沓来,为了避免再刺激到君闲,池青道只好将它收了起来。
她另一只手里握着那支发钗,神色冷淡,仿佛下一刻她手中的刀就会落到应默身上,至于会落到哪里,还要看池青道的心情,现下她摆明了心情不好。
也不知道给她的那封信里写了些什么,自从眼前这个人再回来,眼神表情就截然不同了,应默为了自保,只好又抛出另一条消息。
池青道握着手里的刀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应默忙不迭地点头,她一味避着池青道,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她是真害怕那刀会落到她身上。
她平常流连于市井,什么样的流氓都见过,也都和她们斗过,只要够狠,那些人多半会怕她。
但眼下,她显然狠不过在上位的所谓王爷,她这条命可能在人家眼里根本不足惜。
池青道似乎是在考量,见安一回来了,暂且搁置下刀,走到门口与安一说话。
应默长舒一口气。
“雀安安要回安南,我们一刻钟之后出发。”
如池青道所料,她点点头,另外嘱咐道:“要多加小心。”
池青道就是见了她,神色也没缓和半分,安一心里一跳,问:“王爷,怎么了?”
“刚刚那人同我说,有人出十两黄金托她去动我父母的墓。”
十两黄金,如此天价,只是要一个盗墓贼去动一个平凡人家的墓,无论是什么目的,这其中必然有猫腻,动常季的人有可能是冲雀安安来的,但这盗墓的人,就必然是冲池青道来的了。
“我封王之后,是想着要为他们修修碑,我甚至还想另寻一个风水宝地,将他们迁过去,但这样的事情劳心劳力,他们也不是喜欢那些的人。”池青道有些怅惘,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平平凡凡的也好,只要我每年去看看他们也就够了,所以那墓里,除了这支我母亲省吃俭用为父亲攒下来的发钗之外,不会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这发钗也值不了多少钱。”
自家王爷从不信鬼神宿命,原来到了父母面前,她也动过这样的心思。
“她又在说谎!”安一回身过去瞪了那正在乱动的应默一眼,“不如属下去向律先生讨点毒粉,有她好受的。”
这人嘴里没有半句实话,池青道都已经动手了,她还敢编排谎话来诓骗池青道。
“所以我怀疑,她们要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只是我父母的尸骨。有人出十两黄金,让她去把我父母的尸骨盗出来。”
这样就合理多了,盗墓不动人,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十两黄金这样的天价,天底下有的是人为此事铤而走险。
“那她还有别的线索吗?”
“她跟给她黄金的那人有特殊的接头方式,那人在江南,须到江南才能查清她话里的真伪。”
这样一来,这人的命就算是保住了,安一有些担心,“王爷,万一她又是扯谎骗我们的呢?”
“那就一刀砍了她。”
池青道眼里闪过杀意,飞出去的小刀正好插在应默头顶,要是再低一寸,那应默就要去见如来佛了。
池青道留着她只是因为有用,她的双亲都已经入土为安了还要受这样的羞辱,等她将人全都查出来,必要一个一个杀之。
应默头磕到地上,默念了无数遍阿弥陀佛。
可惜房里的是地狱阎罗,不归如来佛管。
客栈前,掌柜已经准备好了快马,阿云是跟着雀安安的,雀安安去哪儿,她就要去哪儿,这一行三人,会毒的会武的都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池青道只怕是那些人会暗中埋伏,已经再三叮嘱安一。
安一骑在马上,安九虽然不舍,他还没有同首领你侬我侬够呢,首领就要启程回安南了,但安九什么也没说,甚至脸上半分不舍得安一走的表情都没有。
他就站在那里,仰头笑着,他们是王爷的影卫,听候王爷差遣、执行任务本就是他们应该要做的,不然王爷要他们干什么。
他也不能就因为和安一在一起了,就要拉拉扯扯,安一总说他幼稚,他明明很明事理的好不好,遇到大事,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安一俯下身去看他,掐了把他的脸,“不怕笑僵啊,我要走了。”
安九满不在乎:“走吧走吧。”
他甚至还乱七八糟地挥了挥手,安一一把将他的手握住,挑了挑眉,轻声对他说:“祝我一路顺风,我就亲你一下。”
原本就是要祝安一一路顺风的,此时还能骗一个吻,安九何乐而不为,他大大方方地说:“祝首领一路顺风,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要不是安一堵住他的嘴,他怕是能当场将古往今来的好词全都说一遍,半点不知羞,光明正大地在这里骗吻。
不能继续说了,安九索性就闭上眼睛,等着安一来亲他,闭眼睛也不安分,时不时地睁开一只眼睛来看一看,看一看安一有没有来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