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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道拍拍手,周围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刚才池青道打人的狠劲她们可都看在眼里,池青道指着许府道:“各位,林家的火那么大,烧死他们家十几口人,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啊,若是许县令一直坐视不理,那我们云泽城岂不是要任由这样穷凶极恶的贼子嚣张?”
围观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林家的事情,但大多数人还是怕惹火上身,都纷纷走了。
那读书人拼着一口气说:“这何以像话,如若许县令不查,就是枉顾我们云泽城所有人的性命,”她说话费力,字字句句都沾染了她的血,说不了几个字就要咳嗽一阵,等她缓过来之后她痛心疾首地说:“这是为虎作伥。”
安九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还从怀里掏了一条手帕出来让她擦一擦唇边的血。
“有劳。”隽夜玉垂眸接过,她的力气算是用尽了,这两个字有气无力。
剩下的人都被池青道和隽夜玉的这一番话鼓舞到,在许府门前整齐划一地喊着:“彻查,彻查,彻查!”
声音大到都快把许府的屋顶给掀了,如此事态,许府自然不能再不出面,许府的管家总算是出来了,原先主人说就任由他们闹去,不过几个乌合之众能掀起来多大的风浪,可现下若是再容忍他们闹下去,恐怕要出事,许县令这才匆匆打发了她出来处理。
她也算是个有眼力见的,安九一把帖子递上去,她就全然看明白了,登时冷汗就下来了,眼前的人可比门口的这场闹剧更难对付,稍稍处理不当,就会万劫不复。
她弯下腰,礼数周到,“原来是安南王,里面请。”
说完她就在前面带路,却听的一句——
“慢着,”池青道站到大门前,笑的意味深长,却令管家背后一寒,“这就是许县令的待客之道,本王也得给她一份大礼啊。”
讨要了纸笔过来,池青道吩咐安九在此处盯着,人人都能够状告许县令一条罪状,而且许县令绝不会追究到他们身上。
有人拿着笔似信非信地问了句:“真的吗?”
“真的,”池青道莞尔一笑,又是一脚踩在了一个试图爬起来的家丁身上,“许府没有打得过我的。”
池青道有武又有权,这哪里是她能得罪的主啊,管家索性破罐子破摔,池青道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一路由管家带进前厅,其间管家本想叫个人去知会自家主人一声,也好叫自家主人有个准备,但池青道一直盯着她,让她根本就没有机会。
到了前厅里,由于先前没有通好气,许县令吹鼻子瞪眼地问管家为什么要把人带回来,乱棍打死就好。
管家的汗就没停下来过,哎哟我的祖宗喂,你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吗?你就敢把她打出去,就是当朝的天子也不敢轻易对她动手啊,你又比不上天子,管家正要去捂县令的嘴,向她说明缘由。
那边池青道却先开口了,“许县令,将一朝王爷乱棍打出去,该是什么罪行啊?”
管家恨铁不成钢,全完了。
许县令虽然跋扈,但却不是个蠢的,王爷们大多在封地和京城,离江南比较近的王爷,那就只有——安南王,池青道。
想过来的许县令眼前一黑,那个煞星,她来江南干什么,许县令吓得手脚都不协调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到池青道面前,“下官不知王爷驾临,下官罪该万死。”
“许县令,本王还需要你,怎么舍得你去死。”池青道说的不紧不慢,像把人悬在万丈悬崖之上,还拿了把钝刀子,磨人得很。
许县令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但池青道话里的意味太过明显,许县令笑不出来也得笑,由此那笑虚弱苍白,难看至极,“王爷需要下官做什么?”
“许县令,云泽城发生了命案,你不会不知道吧?”
命案命案命案,许县令在心中琢磨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命案啊,王爷。”
池青道干脆利落地打了她一巴掌,“怎么,林家的十几口人不是命?”
池青道色厉内敛,在场的人都被吓住了,说她是个煞星杀神果然不为过,她现在的样子,恐怕就是阎王爷来了也要承让她几分。
许县令惶恐不已,又俯下身去,“王爷恕罪,不是下官不想管,实在是管不了这事啊。”
她一个云泽城的父母官,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居然管不了,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这些年来,云泽城因为她而造成的冤假错案又有多少,池青道是杀人不眨眼,但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更不会对百姓动手。
不如将此人杀了,另选一个靠得住的县令上来,也算是为云泽城的百姓除害了,池青道按上腰间的剑。
没想到先被许县令看了去,她尖声叫嚷,“王爷,你不能杀我,你这是谋害朝廷命官,你杀我就是背叛朝廷。”
管家一拍脑门,觉得自家主人这命多半是保不住了,这可是池青道,死在她手底下的朝廷命官不计其数,又何况是个小小的县令。
池青道觉得好笑,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剑依旧架在了许县令的脖子上,“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许县令刚刚说把本王乱棍打死,你意图谋杀本王,这罪行可比本王杀一个朝廷命官严重多了。”
安南王池青道受陛下器重,掌管安南,身负重责,要是池青道死了,不论别的,安南就不会放过她,再是朝廷,许县令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来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