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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唯一不会因为时间而磨灭对她的爱的两个人。
柳澜温柔地替闻端星擦掉眼泪,另外问她:“池青道将北库钥匙送来了没?”
闻端星强迫自己从失去明涯的痛苦里出来,她冷笑起来,“她自己都还没回安南,现下正在江南呢。”
“陛下,她会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柳澜皱着眉头问。
“不会,她明白,拖延对我对她都没有什么好处。”
刚说到这里,就有内侍进来呈了一封信上来,“陛下,是安南王的亲笔信。”
池青道很少写信给闻端星,如果要写也不是事出紧急,而是她不得不要写。
闻端星还以为池青道这封信是写来向她解释北库钥匙的事情的。
她不催池青道,池青道也真的不提,结果闻端星将信拆开,发现跟北库钥匙没什么关系,而是另外的事情。
玄龙阁的事情闻端星并非不知道,她也不可能放任这个帮派在她的京城继续胡作非为下去,沈渔就是派去查玄龙阁的时候另外查到了买官的线索。
要是玄龙阁真的跟买官有关,现下又在西南江南安南到处活动的话,不止是池青道,闻端星也会怀疑她们有什么别的企图,敢将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上一个图谋凌云江山的关东闻氏已经尽数被发落了,她不介意将整个玄龙阁也发落掉。
池青道像是怕她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还在信的末尾补了句,意图图谋皇位。
不过就一个小小的帮派,也敢动这样的心思。
闻端星自从登基以来,为了收买民心,一直是怀柔政策为主,也就是到了这几日,她的喜怒变化不定。是时候让那些个宵小看看她这个皇帝的真本事了。
闻端星正要拟旨,柳澜却按住她的手,“此事还是请崔相进宫来,和她从长计议的好。”
柳澜怕这么多事情刚好撞到了一起,闻端星气上心头,打草惊蛇。
崔相德高望重又深谋远虑,虽然与闻端星偶有分歧,但闻端星心里也明白,崔相那是真的为了凌云着想,就像上一次放池青道回安南。
闻端星明白是一回事,后来跟崔相置气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内侍又进来通报——崔相来了,崔楠来的正好,但这位崔相年事已高,若非事情紧急,她轻易不会到宫里来见闻端星。
又是一桩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闻端星已经开始头疼了。
“请她进来。”
柳澜就在闻端星旁边坐下,崔楠进来之后,先是同闻端星柳澜寒暄了两句:“皇夫也在啊。”
“是,崔相近来身体可好?”
“蒙皇夫惦记,老样子。”
寒暄的差不多了,就该进入正题了,崔楠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经由内侍呈交给闻端星。
闻端星边打开崔楠边说:“这封信是臣的侄女关北寄过来的,臣今晨收到,自觉事关重大,才进宫来呈给陛下你看。”
关北在信中写道,不久之前,安南王府的影卫送了两个人到提督府来,一位叫向灯,一位叫林虞。
那位叫林虞的是家中突遭灾祸,有心怀不轨的马队惦记上她家里的两幅画,林虞不肯给,居然就此招致灭顶之灾,一家十几口,除了她之外,无一幸免,事发之后,马队还烧了她们家的房子,当地的县令却不管,此恶行令人发指。
至于那位叫向灯的,所说的事情就更加重大,向灯在山南道的白马寺中遇见了身受重伤的一等侍卫沈渔,沈渔伤重不治,将所查之线索托付给了向灯。
向灯是江宁人,她一回了江宁就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江南御史钟晚,信和沈渔的牌子都给了钟晚,但钟晚明面上说要彻查此事,实际上却暗地里寻线搭桥也要买官。
但她为官清正拿不出这么多钱,就指使马队去了林家,拿那两幅有可能藏有丹赵黄金所在地的图,更是对向灯痛下杀手。
林虞和向灯都是被池青道阴差阳错地遇见了,又被池青道救了下来,池青道还查明,屠杀林家全家的马队,正是玄龙阁的人。由于事发在江南,池青道不便插手,才命人将林虞和向灯送到了宋北府中。
若非这其中没有池青道,江南的事情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江南御史那可是正五品的官员,竟然也动这样的歪心思,可见买官一事,波及的人并不少。
闻端星看完之后,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好个钟晚,好个玄龙阁。”
“臣想,放开手,让关北去查,她熟悉江南,查起来也方便。”
“让她放手去查,最好将这背后的利益勾结,官官相护都查个水落石出。”
“臣明白。”
“另外,朕这里也有一封信,想要崔相一观。”
闻端星让内侍将池青道的信递给崔楠,玄龙阁和买官的事情应该有所勾连,她们连一等侍卫都敢杀,可见这其后盘根错节,势力有多大。
自闻端星登基以来,虽有池青道力压在前,崔相支持在后,但其实朝中还是有不少人各自为政,不怎么听闻端星的吩咐,但闻端星没有想到她们居然能干出来买卖官职的事情。
闻端星目光一凛,“崔相,是时候了。”
是时候将她们连根拔起了。
崔楠将信收了起来,“陛下,此事牵连甚广,我们须得小心为上。”
“崔相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