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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池青道和她关系不好,不管是谁,第一反应永远都是挑拨离间,池青道同她关系不好,所以杀她的人,会是功臣。
就像钟晚认为的那样,杀死池青道,就是替闻端星拔掉眼中钉肉中刺,怎么能算不上功臣,不止是功臣,还是大功臣。
真是痴心妄想,闻端星固然也想杀池青道,她甚至巴不得池青道早点去死,无论是死在谁手里,只要是死了就好。
但她只是这样想想,池青道死了的后果就连她这个一朝天子都不能承受,何况是其他人。
池青道死了,安南怎么办,池青道的孩子尚还在君闲腹中,安南当前根本没有合适的继承者,而闻端星也没有找到克制安南的方法。
安南需要池青道,凌云也需要池青道。
即使是闻端星不相信崔相的话,但她也杀不了池青道,所以池青道才敢大摇大摆地来京城。
池青道又何尝不明白闻端星的心思,想杀是真的,想留着也是真的。
到这里,争锋落幕,于是池青道站起来,向闻端星行礼:“陛下,臣告辞。”
闻端星点头,池青道到了殿内,碰上风风火火往里跑的殷白,池青道一把扯住她:“你真收拾残局去了?”
“残局不是你收拾吗?我自然是睡大觉去了。”殷白一脸茫然地看着池青道,后知后觉地问:“还是说,你想赖账?”
“有人说你是头一份功,比我厉害。”池青道松开手,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谁说的?”殷白狐疑地盯着池青道,环顾左右无人,才凑到池青道面前小心翼翼吐露出那个名字:“陛下?”
“你猜啊。”池青道拍了拍殷白的肩膀。
“装神弄鬼。”殷白挥挥手,她在这一次的计划里确实是占的第一份功,但是是池青道给她的,她受之,倒也理所当然。
没再多想,殷白转身进了殿里,她睡过了时辰,但她昨晚已经见过陛下,今日就不必再急了,更何况,谁知道,陛下与安南王有没有什么体己话要说。
安南王府(京城)。
幸好有人每日洒扫,每一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谁敢在池青道的王府里偷奸耍滑啊,在别人府上偷懒顶多只是打一顿赶出府去,在安南王府偷懒,那可是连性命都不保的事情。
正如殷白所言,池青道是收拾残局的人,昨日虽杀了玄龙阁主谈厌,殷白在前,也斩杀了不少跟着禁军一起的玄龙阁的人。但玄龙阁底下的人众多,崔楠和闻端星的意思都是要斩草除根,池青道当然也是这样的心思。
只不过斩草除根收拾起来太慢,还不能直接让人去找,玄龙阁的人早就闻讯溃逃了,得动用潜伏在京城中的势力,一点一点地去挖,黑市自然是占大头的。
但池青道没什么耐心,她赶着回去见王夫,因此只给了三天时间,她相信她手底下的人,三天的时间绰绰有余。
殷白从皇宫出来就赖在安南王府了,自从西南一事之后,她明显和池青道亲近不少。
就算是池青道赶她,她也能厚着脸皮猫在这里。
“我又不像你,在安南有一座王府,在京城也有一座王府,修得都跟花似的。”
这也就是殷白才能想出来的比喻。
殷白还委屈上了,池青道不留情面地戳破她:“闻端星赏给你的宅子是喂了狗了?”
殷白救驾有功,闻端星不但嘉奖了她,提升了官位,还特赐一座宅邸,那宅子可不比池青道的王府差。
只要殷白想,她有的是借口:“刚赐的宅子,还没修呢,我总要请人修一修,扫一扫,再住进去吧。。”
池青道懒得再跟她争辩,转过头去吩咐人再上一杯茶。
殷白马上坐正了身子,有个客人的样子,她将目光放远,喝了一口茶之后道:“听说你这王府是按照君府以前的样子修的?”
“是。”
“你就不怕王夫睹物思人?”
池青道一顿,“不是没有想过。”
她叹了一口气,“但我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些了。”
殷白乐起来,“放屁。你给他的已经够多了,到你这里来之前,我刚去了右相府上,她还告诉了我另外的事情。”
“你去右相府上干什么?”池青道想将殷白搪塞过去,但殷白可不是旁人,她没有那么好糊弄。
“你管我去干什么,”殷白笑的意味深长,“倒是你干了的事情,才让我瞠目结舌啊。”
殷白同右相还有些渊源,那是先帝还在的时候,一众官眷出去游湖踏青,遇了刺客,死了两位大臣的夫郎,殷白刚好路过,将剩下的人都救了下来,这其中就有右相的夫郎。
右相感激她对自家夫郎的救命之恩,又觉得殷白是个可堪大用的人才,在先帝选派人去西南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举荐了殷白,自此,殷白才算是真的崭露头角。她骁勇善战,后来也得先帝器重,直到闻端星起事,她又审时度势,帮了闻端星一把,这才能稳坐西南。
右相知她从皇宫里出来,特命人来请她过府,也是在右相府上,她才听说了如此秘闻。
闻乐安当初以君闲同顾一野做了交易,顾一野对君闲百般折磨,最后得不到就毁掉,将君闲卖进春松楼,所以池青道用计千刀万剐了顾一野。
这还没停,当初君家全家被杀,独留下一个君闲来,这其中少不了有人的推波助澜,而这些人怕都在池青道的暗杀名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