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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渣爹争天下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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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一处小县城,要是大城市呢,所以在进城前,必要形成一套有效的规章制度才行。
    缺人才啊缺人才!
    愁死了!
    缺文臣,缺谋士,为了防止自己的势力野蛮生长,秋叶费尽心思,她担心自己的势力在骨子里带一些将来会引起毁灭的东西,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为此她尽力不跟那些乡绅们有牵扯,免得将来他们把持了自己的势力,当自己回头斩杀他们的时候,成了刀尖向内给自己来一场内科手术,不说九死一生,绝对是元气大伤。
    因为这些事,秋叶最近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该怎么办啊!发愁!
    副将说:“神女,人家说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要不然大家一起商量?”
    “这不是正商量的吗?你们一个屁都放不出来。”秋叶心想:不是我不淑女我说脏话,这状况我能忍住不发飙就是够克制了。
    “属下说的是所有兄弟一起商量。”他指着蹲在雪地上吃饭的前锋营将士,“说不定能商量出来呢。”
    王大有就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你见过粗人说正经事吗?他们不明白的,没见过你这么馊的主意。”
    副将问:“哥你有不馊的主意吗?我这主意很馊,但是好歹有个主意啊,你连个馊主意都没有。”
    王大有的眼珠子都瞪圆了,看样子想要上手打人,顾及着在秋叶跟前才没有动手。
    秋叶揉了揉脑门,“没错,这也是个主意,让所有人围过来,一边吃一边说。给我个细烧火棍,把那空白的书册拿来,我记下他们的说法。”
    均县
    钱家的少主在前院等着传消息回来,但是出去的几千部曲再没反馈一点消息。他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可能出事儿了。
    这时候有人拿着纸条进来,“少主,咱们家收到城外的消息,西园县的妖女带着人到城外,人数不多,大概在五千人左右。”
    钱家的少主看了一眼纸条,立即往书房去了,家主正在品茶,看到儿子急匆匆的进来,不紧不慢的说:“气度,注意你的气度。”
    “爹......父亲,咱们出城的部曲回不来了,这是最新的消息,城南三十里处,已经发现那巫马秋叶了。”
    “来的好快!”
    家主吃惊,立即看了纸条,把纸条扔进了炭盆里,随后站起来在书房的地板上走来走去。“我儿不必惊慌,她不敢攻城,咱们河宽墙高,那妖女的手下都是一群有勇无谋之辈,再有就是他们没有攻城的经验,这个时候居然没有制造攻城的云梯,他们想要进城是白日做梦呢。”
    “儿子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咱们祖辈经营此地到如今,百姓与咱们一心,到时候守城的人马无数,她是不会旷日持久的攻城的。”
    “守城是最后的打算了,趁着他们现在立足不稳,不如派人偷袭。”
    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家主说:“她的大军在后面,偷袭是解决不了大事的,而且如今的部曲死一个少一个,这么多年来养他们花费了咱们不少心血。不行不行,不如依托城池,再有就是为父与守军将领有言在先,如果那妖女一旦攻城,驻军会来驰援咱们。咱们只等着她退去吧。”
    少主锐意进取,还想再争取一下:“儿子有个计策,能解眼下的危局。儿子派人和巫马昭联系,别看他们是父女,其实与陌生人无疑,让巫马昭在这里拖着巫马秋叶,儿子亲自去山口驻军那里借人,带兵奔袭西园县,西园县没天险可守,只有一座坞堡,攻下来易如反掌。此乃围魏救赵之计。然后在巫马秋叶回程救援的时候,让巫马昭半路击杀西园的大军,令其首位不能顾,然后儿子回师,和巫马昭各自吃下西园一半的大军,到时候平分漫水河西园两地。”
    “我儿子这主意妙。可那巫马富贵不乐意怎么办?”
    “他垂涎西园不是一天两天了,西园的土地肥沃,正是他最缺的,我们只要承诺不要西园的土地就行了。”
    “驻军愿意借人吗?”
    “对将领赠以金珠美人,对士卒赠以粮草辎重,他们必定愿意。”
    “那妖女孤军深入必有依仗,你怎么能保证一举攻下坞堡?如果她不回程救援呢?此人前不久攻打了漫水县,行动迅速,不是不知军的人,她岂能如你想的那般按照你的计策行动。如果她一咬牙钉在城下,你怎么办?”
    “她就算能稳如泰山,她手下的士卒难道个个稳如泰山?谁不是别人的儿子丈夫,只要咱们散播流言,军心必乱。您还可以派人出城偷袭,策应儿子的行动。”
    “你有几成胜算?”
    “六成。”
    家主想了想,又背着手在书房的地板上走来走去。然后摇了摇头,“兵法有云......”
    少主很急,“父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是最好的机会。”
    家主转身看着年轻的儿子,“儿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为父担心你有损伤。再说你也没领过兵,不如交给一个带过兵的。住在咱们这里的周挺你听过吧?”
    “听是听过,并非儿子狂妄必要带兵。实在是这件事关系到咱们家的生死存亡,怎能以大事托付外人!”
    那周挺当日来投奔,钱家对其很冷淡,前不久又推辞了钱家的招揽,少主觉得这人有几分待价而沽的意思,怕他反手把钱家卖了,对周挺信不过。
    家主拍了拍少主的肩膀,“你啊,就是太年轻,西园县虽然来势汹汹,但是都是一群乌合之众。那北郭县的巫马富贵更是泼皮,早些年在街上偷鸡摸狗,听说如今一天走不了五十里,还不是想趁机捞点好处。再说那绿水县,哼,土匪而已。所以你不必如此着急,凭着城墙咱们能度过眼下的局面。”
    “父亲,那西园县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他们是攻打过漫水的。”
    “漫水有什么了不起?那是漫水烂到了根子里被那妖女捡便宜了。”看少主还要再说:“我意已决,让周挺去,你不用亲自出马,我儿人品贵重,这种事儿不值得你亲自做。”
    第63章 故事
    这不是人品贵不贵重的事儿, 在少主看来,这是家族生死存忘的关键时刻,他真的信不过周挺。
    “父亲请三思啊。那周挺一直态度暧昧, 万一......”
    “好了好了,你要记住,你将来是要做家主的,不能事事亲力亲为。”说这话的时候家主板着脸,已经生气了。
    少主知道不能再劝了, 再劝下去父子要吵架, 于是就退后了几步,“听凭您的吩咐。”
    他垂头丧气的出了书房, 想了想回去见母亲, 想请母亲劝劝父亲。
    他的母亲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平日里非常威严,经常不苟言笑。听说儿子来了, 她板着脸问:“你都成年了,大白天不在外面, 来后院干什么?”
    少主也和母亲亲近不起来, 开门见山的说:“西园县如今兵临城下, 儿子劝父亲到北边山口借兵,然后奔袭他们的老巢,能一战解开眼前的危机。但是父亲不同意,说咱们城墙坚固, 固守待援即可。儿子以为这样非常不妥,请您去劝劝他, 让儿子早点出城借兵, 早一刻出去总比晚一刻出去要强。”
    夫人说:“你父亲既然已经决定了,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去书房读书吧,这事儿有你父亲呢。”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如今到了不得不决断的时候了,母亲......”
    夫人打断儿子的发言,“你父亲见多识广,他的阅历岂是你能比的,”说完叹口气,自认为放缓了语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儿子啊,这个家是你父亲当家做主,你这个样子是不能讨你父亲欢心的。”
    少主觉得荒谬,觉得自己是为家族奔走,自己有义务提醒父亲眼前的危机,难道为了讨父亲欢心就能指鹿为马?“这个家是父亲做主,但是我不能看着你们跟着他走上绝路啊。”
    夫人摇了摇头,“你退出去吧,我是不会劝他的,我劝你也别忤逆你父亲,你虽然是长子嫡孙,但是大家族里不能继承家业的长子嫡孙太多了,你好之为之。”
    少主叹口气,告别了母亲,路过祖母的院子进去请安。
    老太太正坐在炕上带着侍女们剪窗花,听说孙子来了,高兴的放下剪刀连声让他进来:“快进来,进来啊,到了祖母这里就直接进来,外面冷,冻着你我心疼。”
    少主笑着说:“规矩不能变,得到了您同意才能进来。您这是干什么呢?”
    “快过年了,我剪些窗花贴上,到时候带你院子里一些,各个窗户上都贴上。”
    少主坐在了她对面,心里高兴不起来,对着侍女们摆摆手,把叠好的红纸拿起来,从祖母面前拿起剪刀,自己尝试着剪窗花。
    老太太尽管老花眼了,但是能感受出来孙子不高兴,问他:“怎么了?今天怎么看着不高兴啊。”
    少主再次叹口气,“奶奶,咱们家......说不定要败了。”
    老太太根本没有别的情绪,既不吃惊也不难过,笑呵呵的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今日想不到明日的事情,所以你不要看那么重。放开心胸,一次两次的败仗没什么,怕的是你一蹶不振。”
    “孙儿说的不是一两场小仗,而是咱们钱家的根基说不定要动摇。如果是别人,或许会为了面子功夫放咱们家一马,那巫马秋叶与长生老母一脉相承,恨不得把所有士绅杀的干净。再加上当日我父亲向巫马秋叶讨要老母的舍利子,当时巫马秋叶的气势如猛虎下山,差点择人而噬,她年纪小,不会不记仇的。如果她打破县城,咱们家下场未必能好。”
    “你父亲讨要舍利子干嘛?”
    “为了给您贺寿。”
    “糊涂啊糊涂!”老太太叹口气拍了一下桌子,“也是报应,我是看到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
    她拿着叠好的红纸,看来看被白纸贴着的窗户,一副会忆往昔的模样。“三十年前,前太子在登基前宫里发生了惨案。详细一点的说法我是从你祖父那里听说的。当年也有忠义之臣,但是这是肘腋之患,谁都没有想到有人在登基大典上逼宫,在太子距离皇位一步之遥的地方有人冲进大殿,二话不说,斩杀了忠义的大臣,屠尽了皇族,然后捏造证据污蔑太子。
    脖子硬的大臣被杀尽了,留下一些软骨头奉当今陛下为主。可一些官吏不死心,想要夺回皇位,哪怕东宫被杀的血流成河,太子和他的子女都命丧黄泉没一个能逃脱,但是皇室总能找到一些近枝的人继承皇位。有人找到了咱们家,劝你爷爷起兵,一起提刀带兵进京和那奸妃淫夫痛陈利害。这本就是忠义之事,我当时也支持,给他准备了行囊送他出去,不仅是我,全天下都知道那贼男女不是好东西。”
    少主就问:“为什么祖父后来镇压了那些清君侧的义军呢?”
    老太太叹口气,“要不说今日之事是报应呢。当时你祖父也觉得这位皇帝得位不正,尽管皇帝是被他母亲和他母亲的奸夫扶持的,但是别人戕害他兄长,他不制止。别人杀戮他侄儿,他冷眼旁观,这种人怎么能做皇帝?于是你祖父带着部曲出了山口,汇合着其他几路人马,一起往京城去。听说一路上,百姓们自备干粮源源不断的跟随大军,这股子大军到了京城,已经有了五十万之众。”
    “这么多!”
    “十室之内必有忠义,这件事连百姓都知道是那奸妃陷害太子,所以当年大家一起为先太子讨回公道。五十万人围住了京城,城里的人慌了。于是派人出来,趁着夜色去各路军中游说,许诺了无数的好处,你爷爷衡量之下,投靠了城里的小皇帝,也就是他背后的那对男女。后来的事儿你也知道了,各路义军被镇压,杀的直隶周围都是乱坟岗,你祖父这事儿办的可真是缺德道家了。”
    “什么好处让咱们家临阵倒戈?免税?”少主觉得祖父这事儿办的不地道。
    老太太摇了摇头,“区区免税,咱们家还看不到眼里。能让你爷爷头脑发昏的无非是酒色财气四个字。你没听错,你爷爷就是败在了色上。那奸妃把先皇后宫的一个美人送上门,听说长的极美,当年有些艳名。你爷爷昏了头了,就答应了做内应。后来的事儿你也知道了,什么‘陛下乃是正统’什么‘我们家世代忠臣’都是虚的,家族名声个人荣辱比不过一个女人。
    消息传回来,我的婆婆也就是你□□母听说了,气的当场吐血,先皇后宫的女人他也敢沾染!这不是成了那奸妃手里的把柄吗?那奸妃的手段坑脏,说起来就脏了我的嘴,我当时赌气回娘家,听说那女人也不乐意跟你爷爷,实在是这女人也烈性,在被送出来之前被人打了一顿,浑身是伤,被灌了药送出来的,然后在军中一段时间,趁着看守松懈,她吞金自尽了。
    后来的事儿你也听说了,你爷爷成了斩杀义军的急先锋,然后彻底把均县拿在手里,成了无冕之侯。再回来我们夫妻感情不和睦,我以为这事就完了。谁知道,两年后一个女人路过了咱们这里,就是后来的长生老母。”
    少主没说话,他静静的听祖母讲昔日的事儿。
    “唉,当时她比较悲惨,一路走到这里的,几乎和乞讨差不多,给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开方子,那些人本来就没钱治病,听了她的方子,好心的给一个饼子窝头,实在是穷的就给一碗水。”说到这里老太太擦了一把眼泪,“实在是可怜,那也是在一个冬天,我路过街上,听到她给那些穷人唱汤头歌,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光着脚,脚上冻烂了,流着脓血,我看她可怜,让人施舍一些。婢女回来跟我说,说那乞丐婆子举止端庄,脏污的衣服居然是贡品绣缎,我当时特意去看了看,她面黄肌瘦,脖子手上全是污垢,但是真的和婢女说的那样,虽然尽力掩饰,但是刻在骨子里举止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
    “那再后来呢?”
    “我可怜她,就想带她回咱们家,她一听咱们钱家的名头,当时就拒绝了。我再看,看她衣服虽然又脏又破,但是上面绣的却是吉祥纹路,有些已经磨花了,可是这种纹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联想到两年前的宫中变故,这人不是后宫的遗妃就是东宫的女眷。我就让人给她了一套衣服鞋袜,当着她的面让人烧掉了她那身破旧的衣服。我跟她说,去南面的西园县吧,那里的县令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到了那里日子不会过的艰难,再有就是西园县挨着大江,她如果避无可避,可以越过大江去江南。”
    少主已经猜到了后来,“您这边有人多嘴走漏了风声给祖父知道,然后朝廷大军进入山阳郡,满世界的搜捕这个女人,因为是您指的路,所以在别人的逼问下,您回答说人去了隔壁的绿水。想要祸水东引,接着就是朝廷大军在绿水杀了无数的妇人。”
    老太太点头,“是啊,是这样,这也是我的罪孽。我当时指路绿水,但是朝廷的人也不傻,他们同时搜查了六县,重点搜查绿水,漫水,西园三县。当时的西园县县令知道她的身份,替她把后续的事儿处理干净了,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样的,后来这三县的县令都被杀了,三位县令家里是鸡犬不留,此事骇人听闻。我后来才听说,斩杀这三位县令杀人满门的,就是你祖父。”
    少主简直惊呆了。
    “所以,我说报应来了,他当年对人家灭门,如今人家说不定也要对他家里灭门了。果真是天理昭昭,天理昭昭!”
    少主只觉得透心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老太太的院子的。
    被冷风一吹,他觉得当年教自己读圣贤书的父祖面目狰狞。祖父的反复无常心狠手辣,父亲的平庸无能装模作样,让他此刻喘不过气来。
    他急匆匆的回到老太太的院子里,如今天快黑了,老太太独坐在炕上,前面的炕桌上摆着鲜红的纸和金色的小剪刀,成了这个房间唯二的亮色,老太太本人在这种环境里变得灰暗起来。
    “祖母。”少主跪下来,趴在炕沿上痛哭了出来,“祖母,我如今二十有五,已经有了妻子儿子,可是回头看看,我如此的无用,如此的不堪,曾为自己的出身沾沾自喜,可没想到家里居然藏污纳垢,我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带您走,咱们去投奔舅姥爷,或者去江南,别留在这里了。”
    老太太伸手抹了他脸上的眼泪,“我老了,你舅姥爷也老了。他还能庇护你几年?你要自己立起来才行。这个家,你□□母就说过没必要维持了,就这样吧,你早点打算,把你的妻儿安排一番,城破之日你就改名换姓,过自己的日子吧,我给您想个新名字,我记得《爱莲说》中说莲‘出淤泥而不染’,这句我非常喜欢,你以后名字是莲,字不染,一辈子做干干净净的人。”
    少主退后几步,端正的给祖母叩首,“孙儿记下了。”
    第64章 前夜
    到了晚上, 天已经黑了,前锋营在雪地上搭起帐篷,秋叶面前有一堆火, 前面被烤的火热,后背冰凉冰凉的,正如她如今的处境,一面火热一面冰凉。
    她抱着小本本又叹了一口气,这一天什么都没干, 就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烦死了。
    王大有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过来,“神女该吃饭了, 属下觉得, 咱们就直接进城吧,进去了之后您在城里住一段,咱们有事儿直接解决。现在您停滞不前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而且咱们都是粗人,也想不到什么主意。”
    进城之后再治理也是一个办法, 现在是一个小县城, 容错率比较高, 总比直接接手一个大城要强的多。这让秋叶想起当初攻打漫水的时候老母说过的话“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失败了无非是退回西园继续耕地,赢了就是半个县的土地。”
    秋叶告诉自己还年轻,不能没有胆量冒险, 她把小本本合上,“你说得对, 咱们不亏, 就算是县城占不下来, 外面的土地咱们是要留着的。这一趟已经赚了,现在这一步赢了赚的更多,输了也就是输了,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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