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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藏娇(重生)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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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个问题她也委婉的问过镇国夫人,犹记得夫人哈哈大笑的模样,“傻姑娘,男人在女人身上有无限的精力,即使生命剩最后一口气,只要动了情,都威猛如雄狮。”
    她不相信祁衍对她不动情,声音带着委屈,“陛下为何不说话?”
    祁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下颌绷的紧硬,“棠棠,你喝醉了。”
    这时常福正好端着醒酒汤走了过来,祁衍顺手拿过,递给她,“先把醒酒汤喝了再说。”
    在祁衍的凝视下,连棠只好端过醒酒汤,可是她不想喝,她怕醒了酒,她就没有这个胆量。
    下一刻,那碗醒酒汤失手打翻,弄湿了她的衣裳。
    祁衍无奈,只好带着她来到寝殿安歇,常福端来两套软纱寝衣,而后退了出去。
    祁衍语气缓和,“把湿衣服换下来。”
    连棠坐在硕大的龙床上,嗫嚅,“陛下帮我更衣。”
    祁衍没说话,绷着脸走过来,坐在她的面前,伸手解她的衣带。
    他的手细长,骨节分明,粉色的衣带在他指间缠绕,气氛说不出的暧昧。
    解完衣带,掀开衣襟,女子身体内蕴存的甜香迎面扑来,他下颚咬紧,脖后的青筋暴出,如一条条蚯蚓。
    做到这一步,他霍然起身,拿起自己的寝衣往外走,声音沉暗,“朕不会伺候人。”
    连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堪,他生气了?
    等祁衍换好寝衣回来,连棠自己也穿好了,熄灭红烛,两人相安无事的躺下。
    “睡吧。”黑暗中祁衍说。
    “嗯。”连棠乖乖回答。
    黑夜掩盖了所有的悸动和不安。
    睡至半夜,祁衍突然听到隐隐的哭声,他猛然坐起,借着月光,看到龙床的另一边,连棠背对着她,小小的身子裹在被衾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动。
    他心里一沉,伸出长臂将她拉进怀里,急声问:“棠棠,你怎么了?”
    连棠想推开他,但他的双臂像铁钳,箍的她密不透风,她无力的跌进他的怀里,小声呜咽。
    祁衍去吻他的泪水,声音微颤,“棠棠,告诉朕,你为何哭?”
    连棠哽声,“我是不是特别没有吸引力?”
    祁衍继续吻她,并不温柔,像释放,“你怎么会这么想?”
    连棠这会消了酒气,胆子没那么大,无法将昨晚的事宣之于口,但她心里委屈,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祁衍还无动于衷,再加上温泉行宫那日的失败,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
    一个女子,两次主动献身被拒,这件事想想都令人抬不起头。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他是君子,顾忌她的名节和感受,才一直没和他突破男女大防,可是将军夫人说,男人一旦对女人动了情,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再清醒的人,也会变成餍足不满的疯子。
    祁衍没有,他太清醒。
    她不禁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陛下的表现就说明了一切。”她耿耿于怀,且不说对他身体的补益,两情相悦的两个人自然会想亲密。
    此时,祁衍多少也猜到连棠伤心所在,她昨晚的行为直白,可是他没有回应。
    他知道这挺伤人自尊的。
    他将她狠狠压在胸口,想让她听到他澎湃的心动,“棠棠,你知道昨晚的庆功宴上,朕为何只赏你一千两黄金么?”
    连棠嗡嗡,“因为四宝斋需要银子。”
    “这只是原因之一。”祁衍低头,平视着她的眼睛,“最主要的原因是,其他的任何赏赐都配不上你,朕想把天下最好的都给你,任你索用。”
    虽不知道他所谓最好的是什么,连棠有一点点被感动到,鼻子酸涩,“可是,我只需要陛下你就够了。”
    祁衍眼神一晃,避开她炙热的目光,“朕会在你身边,给你最好的安排。”
    她烫的像小火炉,身软香娇,吐息如兰,他抱在怀里怎么不想要,他每一寸皮肤都在过电,酥麻、悸颤。
    血液仿佛煮沸了,嗓子干痒,浑身冒火。
    可是他不能。
    那日在法恩寺了然大师提到药床一事,他才知道,或许连棠承受不住他的身子。
    他练功多年,内力霸道,又因体内失津缺阳,一旦入阴体,会大肆采补阳气和精髓,把对方彻底变成自己的药床。
    连棠跟着他,时间久了,会枯萎、凋零。
    他不能这么做。
    *
    那夜之后,连棠连着好几天都不搭理祁衍,他那些大空话并没有安慰到她,她对两人的未来很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如果是爱人,如镇国夫人所说,丢个媚眼就能天雷勾地火。
    如果是逢场作戏,他的深情太浓,让人迷惑。
    祁衍感受到连棠情绪低落,翌日就招连横进宫陪她,连横每日上午在山阴先生府里学习,下午在栖棠阁看书,和姐姐作伴。
    有弟弟在身边,连棠浮动的心思落到地上,专心陪弟弟念书。
    时值隆冬,外面冰天雪地,栖棠阁炭盆里燃着火红的银丝碳,温煦如春。
    连棠端了一盘子鲜果,轻轻放到连横面前的矮几上,连横抬头冲她灿然一笑,“谢谢阿姐,如果能天天和阿姐在一起就好了。”
    姐弟俩相依为命,却又为了前途住在不同的地方,特别珍稀这难得的相聚。
    连棠摸摸弟弟的头,垂睫,“等横儿参加完春闱,我们一起搬回侯府住好不好?”
    二叔入狱后,连横袭了忠毅侯府的爵位,他们其实早都可以搬回去住了。
    连横眼睛晶亮,欢呼,“好呀。”
    “什么事这么开心?”祁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姐弟俩齐齐回身。
    连横刚要张口说话,忽而被连棠带着朝祁衍一礼,“见过陛下。”
    祁衍的视线在连棠身上顿了一下,而后指着身边的一个小少年,介绍,“横儿,看朕给你带来了一个学伴,他叫祁枫。”
    祁枫?!
    连棠猛然掀睫,顺着祁衍的手势看到祁枫,祁枫传闻是祁氏宗族里最有出息的男子,上一世祁衍就选他做了自己的接班人。
    祁衍没有看到连棠眼里的波涛汹涌,继续介绍,“你们俩年龄差不多,横儿以后住在宫里,和祁枫一起进宫学,你们的老师除了东阴先生,还有朝中其他太傅轮值,除教知识外,还涉及军事、财政、治国方略等。”
    连横能有学伴自然高兴,只是好奇,“陛下,我并非皇族,也能在宫学上课么?”
    祁衍点头,“宫学也不是只收皇家子弟。”
    连横兴奋的握了握拳,有学伴,还可以学到以前没有涉猎过的领域,这宫学,他可太喜欢了。
    祁枫年长连横几岁,大大方方的上前,道:“连弟,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我先带你去看看学堂吧。”
    连横从来没见过宫学的学堂,据说就在国子监旁边,比国子监气派,他心里痒痒,偷偷看姐姐。
    连棠温声,“去吧。”
    两个少年风一样跑出书阁。
    他们的身影刚一消失,连棠一把抓住祁衍的手腕,拖着他走进寝屋。
    祁衍以为连棠气消了,抬声叫,“棠棠,我...”
    一句话没有说话,连棠突然转身,冷冷的眼风如刀片般刮过来,震的祁衍面色一凝。
    连棠声音止不住颤抖,她放大音量掩饰心中的张徨,质问他,“这就是你的安排?”
    祁衍没反应过来,疑惑,“什么?”
    连棠哼笑,让她和弟弟在祁枫面前混个脸熟,等他继位,以他的仁善,定能像上一世一样,保她衣食无忧。
    这就是祁衍口中给她最好的安排?
    连棠气急想笑,兜兜转转,这一世和上一世没有区别,祁衍还是托新帝照顾她。
    那他呢,连挣扎一下都不,就向命运缴械投降,坦然接受自己英年早逝?
    他曾经答应过会努力的活下去,会陪她一辈子,结果,还是早早留好了后路,她真的是太高看他。
    明明向前跨一步就有机会治愈身体,他为什么就是不要。
    不想再犹疑、试探、等待,她定了定神,往他面前跨了一步,踮起脚尖,双手抓住他立领的左右两边,孤注一掷问:“现在,我这个人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她这句话露骨的可怕,说完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是,她就是要逼他做选择,否则她会先把自己折磨疯,因为她根本放不下,还是想救他的身体。
    祁衍不错眼的看着她,一股热涌从心底升腾到喉头,堵着,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大概能猜到,老谷主给她的那本羊皮书里的内容,故而她才会那么急切的要把自己献给他。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娇嫩的他想狠狠的嘶磨,她的每一处他都想要,快疯了!
    他拇指在她潋滟的唇上摩挲,眼尾洇出一丝血红,喉结重重的滚了下,堵了半天的嗓子哑涩低语,“棠棠,棠棠。”
    呢喃她的名字,想刻进骨血里。
    低醇厚哑的嗓音,性感的喉结,完美的下颌线,多情而又魅惑的男人,连棠被他织的情网缠绕,细细密密的线,勒的心瓣发痒生疼。
    想救他,也想救自己。
    她低下头,脸在他温热的手心慢慢蹭着,忽然一口含上他的手指,涂满蜜汁一样的口液,她水眸如被二月的春水染过,红唇一张一合,腻声,“陛下——”
    微调绵长,听者骨头都要酥了。
    祁衍仿佛站在烈焰下炙烤,浑身都是火,唯有被她含住的指尖,享受潺潺水声里的欢.愉。
    他本可以拥有更多,彻底的包覆,尽情的宣泻。
    她的身子一点点靠过来,纤柔,绵软,骨头都是香的。
    “棠棠,不。”他突然后退一步,神情痛苦,“朕不能。”
    旖旎瞬间消失,连棠脸上没有表情,她抽了抽嘴角,仿佛是挣扎过后的释然,淡淡道歉,“微臣失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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