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手撕火葬场剧本 第67节
她上次遇袭之后,现在每次出门,身后都跟着几个侍卫,萧宝姝挑好兔子后,将兔子抱起,她不由想到放在西州的雪狐儿,此来京城,路途遥远,她便将雪狐儿放在西州,假如雪狐儿看到她抱起兔子,一定又会龇牙咧嘴了。
萧宝姝会心一笑,她给了钱之后,便准备回府,忽然有一美貌侍女款款而来,福了福身子:“是云七娘云姑娘吗?我家主人想见姑娘。”
作者有话说:
最近疫情又严重了,作者的城市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建议大家还是要多囤点粮啊,希望疫情早点过去~
第93章
茶室内, 一个头戴珠翠的华服女子正在煮着茶,烟雾袅袅,更衬的她肌肤胜雪, 容颜绝艳,只是脂粉之下,仍然能看到她眼角的细微皱纹。
这位女子,正是当今皇帝的宠妃沈晴。
沈晴出身贫贱,十四岁入宫, 因为相貌美丽、为人机敏很快就得到皇帝宠幸, 只是她始终未能给皇帝生下一男半女,所以就算再怎么得宠, 也只是个嫔位, 加上宫中还有谢妃等身份尊贵的妃子,沈晴就更加不起眼了,萧宝姝嫁给梁珩一年, 也只在新年的家宴上见过她一次,那一次沈晴还是混在很多妃嫔之中, 萧宝姝对她都没什么映象。
沈晴的转机, 也是在六年前, 那一年,梁珩诬陷二皇子谋反,皇帝信以为真,废二皇子为庶人, 二皇子选择在幽禁中自杀,临死前写下血书喊冤, 让皇帝对此事和梁珩起了疑心, 眼见兄弟相残至此, 皇帝便对自己的这些儿子都甚为失望,恨屋及乌,皇帝于是对那些身份尊贵的后妃也有了芥蒂之心,他甚至觉得这些后妃都在挟母族和儿子来算计他,而出身低贱,又没生下一男半女的沈晴,便成为了皇帝最好的选择。
自那之后,沈晴便封为沈妃,宠冠后宫,而皇帝也放了更多权柄给她,后宫和内侍省大小事宜,都由她来掌管。
沈晴十四岁入宫,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她能说会道,善于察言观色,这也是她没有子嗣却牢牢得宠的原因,她见到萧宝姝后,并未让萧宝姝行礼,而是笑吟吟地拉着她坐下,口唤“妹妹”二字:“妹妹这模样生的,真是水灵,别说陆将军,连我看了,都欢喜不已呢。”
萧宝姝并不知道沈妃为何出宫寻她,总不可能是夸她长得好看吧,她于是道:“娘娘过奖了,不知娘娘唤七娘过来,是所为何事呢?”
沈妃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临川公主日前入宫,听她所说,似乎在头疼妹妹和陆将军的婚事。”
萧宝姝谨慎道:“七娘不知。”
沈妃给萧宝姝倒了一杯茶,她斟茶的手艺很不错,稳稳当当,一点茶都没有洒出来,倒茶的时候,露出的一截手腕柔白如雪,她一边斟茶,一边说道:“这件事,也许我能帮得上一些忙。”
“哦?”
“我在圣上面前,还是能说得上一些话的。”沈妃放下碧玉茶壶,笑道:“如果我和临川公主联合游说,圣上定能答应你和陆将军的婚事。”
萧宝姝思忖着,沈妃答应帮忙,定然是有所筹谋,她于是问道:“多谢娘娘,但不知娘娘为何愿意伸出援手呢?”
沈妃道:“陆将军是圣上的外甥,也就是我的外甥,我自然不愿意看到他被迫娶自己不喜欢的同昌公主,这样,也会害了同昌一生。”
她说的话,萧宝姝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呢,能在心胸狭窄的皇帝后宫屹立十八年不倒的女人,怎么可能因为所谓的亲情就轻易帮忙呢,更何况,同昌公主不是沈妃的女儿,她更不可能对同昌公主关心至此,她一定另有图谋。
萧宝姝于是谨慎道:“兹事体大,还是不劳烦娘娘了。”
沈妃一笑:“你这般说,就见外了,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另有图谋?”
“七娘不敢。”
“其实,我倒也不是并无所求。”沈妃沉吟了下,道:“你也知道,我并无子嗣,因此,我也想多点依仗,人嘛,总要为自己打算打算的。”
萧宝姝抬头,似笑非笑:“那娘娘是想依仗五皇子呢,还是想依仗六皇子?”
沈妃怔了一怔,才轻声叹道:“我又不是他们亲母,能奢求什么依仗呢?倒是陆将军,手握五十万重兵,就算和太子不睦,也能自保。”
萧宝姝道:“五十万西州军,并不是陆将军的私产。”
“但是他们效忠的,只有陆将军,不是吗?”沈妃目光熠熠:“陆将军有兵权,有民心,与其坐视和他有仇的太子登基,倒不如……”
萧宝姝心惊肉跳:“倒不如什么?”
沈妃顿了顿:“倒不如,寻一个弱势皇子,助他登上九霄,陆将军自己做摄政王,岂不快活?”
萧宝姝愣住,她本以为沈妃也是来为五皇子或者六皇子做说客的,但谁料到,她居然是来劝陆从风做摄政王的?
沈妃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句,格外清晰:“自古成者王,败者寇,陆将军又何必困于一个‘义’字,将自己和西州军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陆将军手握重兵,就算学本朝□□皇帝改朝易代,又有何不可?”
她话音未落,萧宝姝就蓦地站起:“沈妃娘娘,请慎言!”
沈妃轻轻一笑:“妹妹何必紧张呢?难道陆将军现在不是进退两难?他恨太子,却又不想将西州军拖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但是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要想在太子手中自保,就必然要利用西州军,他起于‘义’,又困于‘义’,现在,是时候抛弃‘义’了。”
萧宝姝心中害怕不已,她盯着沈妃,问道:“沈妃娘娘,您是圣上宠妃,为什么要口口声声劝陆将军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究竟意欲何为?”
沈妃并未回答,她只是抿了口茶,然后笑了笑:“你现在不懂,没关系,等你和陆从风被梁珩逼入绝境的时候,再来想想我的话吧。”
萧宝姝回府后,想到沈妃的话,还是一阵后怕,沈妃的野心,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大,她到底是哪一方阵营的,五皇子?六皇子?还是,谁也不是。
萧宝姝的惴惴不安,也让陆从风看出来了,陆从风追问之下,萧宝姝只好和盘托出,陆从风皱眉:“世人都说沈妃只会狐媚惑主,现在看来,倒未必如此。”
萧宝姝点头:“京城世家都觉得她是靠着一张脸才爬到现在高位,说她是一个愚蠢浅薄的女人,说她虽掌管宫中内务,但喜欢什么好东西都给自己留着,时不时还喜欢贪点银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今天会面,我倒觉得,她没那么简单。”
陆从风道:“她居然想让我谋朝篡位,她就不怕我在圣上面前告发她?”
“她自然是知道你不会,才会这么说的。”萧宝姝道:“你现在手握重兵,圣上也忌惮你,你和他的宠妃,你觉得他会信谁?沈妃就是拿捏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陆从风沉吟道:“所以她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而是找到了你?”
“想必是知道你为了我都不娶同昌公主,觉得我可以利用吧。”萧宝姝叹气:“她定然觉得我是一个商户之女,肯定十分好骗,所以才先从我下手。”
陆从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来,他摇了摇头,索性道:“我也不想在京中参与他们的夺嫡之争了,宝姝,我们成亲后,就回西州吧。”
“好。”萧宝姝点头。
她也不想让陆从风继续留在京城,陷于两难的境地了。
萧宝姝虽并未答应沈妃的要求,但不知为何,似乎沈妃仍然在皇帝面前替陆从风说话了,她对皇帝说陆从风性子倔强,强扭的瓜不甜,他既然不愿意娶同昌公主,就怎么都不会娶的,那何必要把事情弄这么僵呢?皇帝也听进去了,而且临川公主又再次进宫恳求,皇帝和临川公主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妹,对她向来是比较看重的,所以最后,皇帝居然答应了陆从风和萧宝姝的婚事,并且还亲自下旨为他们赐婚。
陆从风生怕夜长梦多,婚期,就定在了本月初十,而且叶氏和文娘子、秋月三人也在来京城的路上,陆从风就打算在母亲临川公主的见证下,和萧宝姝成婚。
太子府。
梁珩听着下属的回报,他说道:“所以,父皇已经给陆朗和云七娘赐婚了?他们的婚期,定在了本月初十?”
“是。”
梁珩神色晦暗不明:“陆朗他居然真的要娶云七娘,那个出身卑贱的舞姬?”
下属垂首:“临川公主三番四次进宫恳求,而且还不知怎么买通了沈妃娘娘,沈妃娘娘也为他们向圣上吹了枕边风。”
梁珩哼了声:“沈晴这女人贪心的很,陆朗也不知道塞了多少银子,才让她愿意吹上这耳边风,至于临川公主,她自嫁了人后,就和父皇关系淡薄,如今居然能拉下脸去进宫求父皇,陆朗啊陆朗,你为了云七娘,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下属笑道:“可不是,陆朗连公主都不娶,非要娶个舞姬,京城世家,都引为笑柄。”
梁珩却并未笑,他只是若有所思:“陆朗明明对那人情深义重,现在却为娶云七娘闹出这么大动静,若只是因为云七娘长得像……”
他忽住了口,然后站起,手中拿着扇柄,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手背,他忽问道:“罗三,你相信这世上,有借尸还魂的事情吗?”
“借尸还魂?”罗三有些惊讶,但复又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属下是在话本里看到不少这类传说,但想来,应该是无稽之谈。”
梁珩悠悠道:“是不是无稽之谈,一试便知。”他握着扇柄,道:“云七娘的母亲、师父、还有她的婢女,是不是在来京城的路上?”
“她们的确已被陆朗接来京城,说是要参加婚宴,陆朗派重兵守卫,如今就在离京城五十里外的远郊。”
梁珩嗤道:“既然她们千里迢迢自投罗网,那孤,又岂能放过呢?”
作者有话说:
太子要发现了
第94章
秋月还是第一次来京城, 她又是兴奋又是期待,她见叶氏坐在马车中,安静绣着婚服, 于是道:“义母,这可是京城呢,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的?”
叶氏抿嘴一笑:“我又不是没来过京城。”
“真的啊,义母,你什么时候来过京城呢?”
叶氏绣婚服的手滞了一滞, 说道:“小时候, 父亲在京城为官,我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秋月顿时也不敢吱声了, 叶氏父亲因牵连煦衍太子一案, 连累叶氏被发卖,这件事是叶氏最大的伤疤,她实在不应该让义母想起此事, 秋月惴惴时,文娘子打了个哈欠, 开口道:“我也来过京城。”
秋月好奇:“文娘子也来过吗?”
文娘子点头:“以前在宫中跳过舞。”
秋月又好奇问道:“那皇宫是不是遍地都是黄金呢?是不是连地上的砖都是金子铺的呢?”
文娘子噗嗤笑了声:“是啊, 不但地上的砖都是金子铺的, 连御花园的树叶都是金子做的呢。”
“真的啊?”
“你还真信。”文娘子戳了戳她的额头。
“原来文娘子是骗我的。”秋月悻悻道,但她复又雀跃道:“可是,小姐嫁给了陆小侯爷,陆小侯爷是圣上的外甥, 那我们也应该能进皇宫看看吧。”
“要进皇宫干什么?”文娘子撑着头,道:“越光鲜的地方, 就越肮脏。”她恍惚间, 想起了那个高贵温润的男子, 于是闭上双眼:“反正我,是不想回去了。”
秋月很是好奇,还想再问的时候,但见文娘子闭着眼睛,而叶氏又在低头安静绣着婚服,于是也不敢再作声了,可是她心中,仍然对京城和皇宫充满了好奇。
一行人行驶到离京城五十里外的远郊,几人先歇息在驿站,文娘子和叶氏都睡下了,秋月毕竟年纪小,她想着明天就能进京城了,不由十分兴奋,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起身,一个人到外面看月亮。
明月当空,秋月抬头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这京城的月亮,都比桑州大呢。”
她忽听到一声轻笑,于是转过头,却看到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在偷笑,秋月有些生气,问道:“你笑什么?”
那少年道:“我笑你啊,全天下的月亮,都是一样大,哪有京城的月亮比桑州大的道理。”
秋月不服气:“说的你好像去过桑州一样。”
那少年挠挠头:“我的确没去过。”
秋月强词夺理:“既然没去过,那你怎么知道京城的月亮不比桑州大呢?”
少年无奈:“我没去过都知道,你这丫头可真笨。”
秋月生了气:“你是哪里的狂妄小子,说我笨,好像你有多聪明一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半天,互不相让,最后还是那少年先服了软,和秋月道了歉,秋月为人没什么心眼,见少年道了歉,也就算了,那少年还将自己私藏的厨房桂花糕送给她吃,然后又和她攀谈起来,她才得知,那少年名叫屈阳,是这驿站喂马的小厮,秋月也说了自己名字,还说自己进京,是陪同义母来参加自家小姐婚宴的。
屈阳说道:“原来你家小姐,就是那位云七娘啊。”
秋月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的名字。”
“你家小姐现在在京城可出名了,你知道吗?圣上想将同昌公主赐婚给陆小侯爷,陆小侯爷都拒绝了,非要娶一个叫云七娘的商户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