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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宴,你再说什么胡话?”赵彦辰又气又急,他觉得温宴现在就是在说气话气他。
“你与他出来都没多久,怎么可能是他的,方才我去问了那位大夫,他说你已经有孕两月有余,算算时间,这孩子就是我的,别闹了行吗?”
“谁骗你了?”温宴冷哼一声,十分笃定的道,“这孩子确实是张阑之的,还记得那次我从你府上逃走的第一回 吗?我出府就直接去了他府上,就是那晚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说到这里,温宴的神情开始变得得意起来,因为赵彦辰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胸口急促的起伏着。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要气他,狠狠的气他,气得他连呼吸都艰难,气得他吐血才好。
这样才能泄她心头之恨,报那曾经被他欺骗与欺辱之仇。
“你骗我......”赵彦辰悲伤呢喃,“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温宴笑道,“你找到我的时候是半夜对吧,我那时候就躺在他的榻上,你派来的护卫也都看见了,人证物证俱在。你平日不是最讲究证据吗,我这么一说你总能明白吧!”
“不,你在骗我,不可能,我不信。”赵彦辰连连摇头,神情悲怆不已。
他们的第一晚分明是有落红的,怎么可能那一夜她同张阑之在一起过,绝对不可能。
温宴也意识到这一点漏洞,她不想前功尽弃,便咬咬牙对他道:“别误会,那是我咬破手指滴在上面的血,傻子。”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神由锋利变成讥笑。
赵彦辰望着她,悲痛万分。
这一字一句的解释犹如利箭一般插入赵彦辰的心口,让他疼到无法呼吸。
心理上的伤害竟然比上一次的箭伤还要痛苦百倍不止,他捂着胸口,忽得喷出一口血来。
温宴见他这样,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心里不好受吧,不好受就对了。曾经你也是这样对我的,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温宴说着将张阑之的手握的更紧,“赵大人,您就不要再纠缠了,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很幸福,不想再被人打扰,你就赶紧回去吧,上京那般多的贵女总有你喜欢的,就算现在没有,不代表往后就没有。”
“我们就提前祝福赵大人前程似锦,子孙满堂,洪福齐天。”
最后这几乎话竟比那利箭还要凶险,比那刀子还要锋利,将他的心生生剜去一块,让他疼的发抖,疼的窒息。
赵彦辰双目极尽悲伤,他死死的捂着胸口靠在廊柱之上,伸手朝着温宴的方向,似是要拉她回来。
他从未感觉过如此孤独与无助,他看着他们二人亲密的模样,忽得仰天喷出一口血,而后重重倒在地上......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见的还是温宴拉着张阑之的手,脸上擎着甜蜜笑容的模样。
那种笑,是他与她在一起时从未见过的。
“大人.....”林值与岑淩吓得魂飞魄散,飞扑过去扶起赵彦辰,“大人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属下马上带您去看大夫......”
第86章 上澧
赵彦辰在一片混乱之中闭上眼睛, 意识逐渐消散,耳边的喧嚣声也慢慢淡开,直到再也听不见。
他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再看不见一丝光芒。
温宴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不带半分情分。
她轻手抚上腹部,在心里默念着, “希望你出生以后,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全部都留在这里吧。
今日什么狠话都说尽了, 他若有尊严,便不会再来寻她。
相信经此以后,赵彦辰应该会渐渐放下一切,不再来与她纠缠。
若是能这样发展也好, 断的彻彻底底, 干干净净,才有新生。
温宴深深的叹了口气, 松开张阑之的手,淡漠道:“走吧, 是时候该离开了, 宣芷我们在马厩等你。”
她现在整个人冷静的可怕, 已经没了先前的那般恐惧之感。
兴许,是狠狠的伤了他为自己出了口气,她心理上得到慰藉, 整个人都放松了吧。
这感觉还真是才所未有的舒畅。
温宴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张阑之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始终不发一言。
他知道温宴适才那般说是在拿他当挡箭牌, 并不是真心要跟他在一起的, 但是纵使是这样,他也心甘情愿的为她作挡箭牌。
爱情可不就是这样吗,她高兴了,他就跟着高兴。
说不定,往后日子久了她就渐渐地接受他了。
院子里的篝火仍旧熊熊燃烧着,温宴经过那处的时候,身子被烘烤的暖暖的,她没来由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客栈二楼。
片刻后,利落的转过身,大步出了院子。
两人到达马厩的时候,车夫与受伤的护卫已经在一旁候着了,马车也已套好。
就在先前,赵彦辰带人夜闯云来客栈,他们便都收拾好了行囊,准备随时跑路。
毕竟,这种情况他们已经不止一次遇见了,在没到达上澧之前,一切还得慎之又慎。
温宴提起裙摆走上马车,刚刚坐稳,身后便响起了宣芷的声音,“温姐姐,东西我都带下来了。”
宣芷抱着包袱从后院跑出来,小脸被风吹得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