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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书本以为薛予宁会一颗痴心都附在裴青身上,他本想着远远地看着她倒也是全了他的愿,幸而一番周折,解开前尘事后,她再一次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谢砚书牵着薛予宁,揽着她的腰肢,朝喜轿走去。
大掌在她腰间,惹得她面色绯红,薛予宁小声道:“谢砚书,你不用扶着我。”
“我怕你再摔倒,又会扑到我怀里来。”
谢砚书的话中带着些调笑,扶着薛予宁的手却毫无松开的迹象。
薛予宁被这么一说,倒是不再多言,只盼着能快些上轿。
谢砚书似是也发觉了薛予宁的小心思,他故意压缓了步子道:“夫人就这么想快些到府中?”
“你......”
薛予宁的手已覆在了轿门前,她娇面通红,她轻放开了谢砚书的手,想要逃到轿子里去,却被谢砚书一把攥住。
隔着喜帕,她并瞧不见谢砚书,只听得少年,沉沉一笑:“宁宁,别忘了那日我与你说的话,新婚之夜......”
薛予宁闻言恍然大悟,脸色更红,忙不迭钻进了轿中,待到坐定后,薛予宁才将盖头取下透了口气儿。
不大不小的喜轿内却拜着一张小案桌,桌上隔着热茶桃酥,在其一侧还燃着上好的银丝炭,应是怕薛予宁畏寒,是故在立春这日仍不忘在轿中燃上炭炉。
薛予宁嘴角轻轻扬起,这喜轿皆是谢砚书安排的,生怕薛予宁在途中挨饿受凉。
正当时,却听轿外谢砚书朗声轻笑道:“回国公府!”
少年翻身跃上马背,意气风发,恣意潇洒的模样让无数闺阁女子不禁都对薛予宁生了羡意,他打马走巷,喜服翩翩,玉面俊朗,所经之处洒下的香囊里装的都是金叶子。
可见国公府是有多在意这位薛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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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礼既成,赤绳系定,惟愿此生白头相偕,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伴正堂中人的声音落下,侧立在旁的宾朋齐声高呼了起来。
薛予宁由破月扶着,与谢砚书一起行至堂中正座的谢煜与沈璧君面前。
依照明安礼俗,新嫁娘当跪在蒲草团上给二老奉茶,可薛予宁才将将提起群角,手却被人揽住。
她还未回过神,身边人便拿过了薛予宁手中的茶盏。
“母亲,宁宁本就受了伤,这茶便由我来奉可好?”
沈璧君并无愠怒之意,反倒是笑着接过了谢砚书手中的热茶,轻抿了一口,旋即她将杯盏放下,又牵过了薛予宁的手,将腕间的玉镯褪了下来,戴在了薛予宁的皓腕上。
温润冰凉的触感让薛予宁一怔,她下意识地朝腕间瞧去,只见灵玉通透,蕴藏柔光。
“宁宁,你嫁进我们国公府,不知道是书儿这小子走了什么运,往后还得劳你替我们看着他呢。”
沈璧君含笑开口,薛予宁亦是笑着应声:“伯母......”
可薛予宁方才说出两字,却被沈璧君打断:“宁宁,当改口了!”
座中众人闻声哄笑,薛予宁手中洇出了热汗,她红着脸小声道:“婆母......”
“这下对了......”沈璧君仰头而笑,坐在其身边的谢煜饮下一杯热茶后,才朗笑开口:“接着该是送入洞房了吧?”
薛予宁的脸愈发地红了起来,然身边人却在此时握住了她的小手,俯身轻声劝慰:“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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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夹杂着酒气醉人心,室内晕开的红意则如同一则梦中网将人罩在其中,六柱攒花架子床边的帷帐随风轻轻飘动,卷了一室的旖旎。
“夫人,世子说若您觉着闷,可现将喜帕揭开。”
屋内的小丫鬟出声提醒到,薛予宁本就因心中紧张而觉着闷,是以便顺着谢砚书的话先行揭开了喜帕。
她环视四周,红晕笼罩,漫开了一屋子的喜气,连着仙鹤画屏之上都洇开一圈绯红。
见着薛予宁掀开了喜帕后,那小丫鬟又上前将手中一直藏着的小红册子递给了薛予宁。
“这是......”薛予宁不明所以地看着手中的小册子。
丫鬟压低了嗓音,又上前两步,凑到其面前小声道:“这是老夫人让我交给您的,说是知晓您府中少女眷,不通这些事儿,所以......”
丫鬟的面色通红,薛予宁怎还会不知其意,她方想将手中的册子还给那丫鬟,却见大门已被人轻轻推开。
“世子爷。”丫鬟恭恭敬敬地朝门前的人行了个礼,旋即转身便绕了出去。
薛予宁忙不迭将手中的小册子塞进了袖中,支支吾吾地开口:“你......你怎么这么快?”
少年阔步走到榻前,边走边褪去了绯红的外衣,他骤然在薛予宁面前弯身。
倏然凑近的一张俊面让薛予宁有片刻的怔愣,她推了推谢砚书的肩,然少年只朝她脖颈边呼了一口热气,笑道:“宁宁,你下次说话时记得把话说完,我可不快,难道你不知道?”
薛予宁美目圆睁,领悟了谢砚书的话中意后,秀眉一拧:”你......你说什么呢......“
她想抬手敲打谢砚书,双手却被他稳稳地攥住。
谢砚书顺势在榻边坐了下来,撩开了薛予宁垂在颈窝处的乌发。
少年滚烫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肌肤,薛予宁的身子立时便起了一阵酥麻。
薛予宁的反应都落在了谢砚书的眼中,他的手掌缓缓下移,落在了薛予宁的腰间,手指间因常年拿剑而磨出的茧隔着意料摩挲也让薛予宁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