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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往常,玉罗刹对东方不败这样的后起之秀可以说是十分欣赏的。
因为东方不败的道走到这样的地步,将来境界一步步提升,走到最后水到渠成的斩断情丝踏破虚空。
不像他们这些人会因为在宗师大圆满境界便斩断红尘,如无根浮萍一般游荡在红尘之外。随着境界的提升斩断红尘的心魔越发严重,终究与武学大道无缘。
能有这么一个有可能突破玉罗刹未曾达到境界的后辈,玉罗刹自然是欣慰的。
可若是这位后起之秀如今心中情愫牵动在自己的弟弟身上,玉罗刹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顾客慈却是笑眯眯回道:“没关系,昨晚上我试了试,我夫人现在还杀不了我,最多挠我两下加速我体内经脉伤势痊愈。说不准哪天是我心魔先发作一个想不开抹了脖子,直接送他登顶大道呢。”
“假话。”玉罗刹眼神都懒得给顾客慈一个,哼笑一声。
他在之前探过顾客慈经脉后便察觉出了顾客慈的境界有异。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境界跌落至此却仍旧活蹦乱跳。但想来与那九阳神功大抵脱不了干系。
但依照顾客慈这看似是狗其实是狼的脾性,咬住了什么就别想让撒口,哪怕是重伤垂危,恐怕想着的都是要把自己圈在怀里的东西嚼碎了咽下去才闭得上眼睛。
“感情的事儿,全摊开说明白了多没意思。”
顾客慈的手指摩挲着袖中的那块金子,指腹还能摸到金子表面凹凸不平的痕迹,想起昨日东方被欺负得狠了却仍旧能克制自己宁愿去捏手中的金针也不触碰他的情景,眼神暗了暗,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泡在温水里慢慢煮了个滚烫。
“哥,”顾客慈第一次这么叫玉罗刹,“帮我个忙。”
玉罗刹伸手去够酒壶的动作顿住,停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说。”
顾客慈低垂着眼帘,缓慢而坚定道:“我想成亲。”
玉罗刹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一点:“你这是娶还是嫁?”
“自然是我入赘,不过……”顾客慈的唇角微勾,“我家教主的那套,一定要最华贵的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
东方不败命外面候着的人进来,伸手挑开了那托盘上盖着的布,将那圆润的瓷瓶握在手心:“方才可是让他看到了?”
“是,夫人还问了是什么,只不过没掀开来看。”护卫低着头回禀。
“退下吧。”东方不败摆了摆手。
护卫倒退着离开房间,坐在房中的东方不败手中把玩了瓷瓶一阵,取过旁边倒扣着的杯子斟了一杯昨夜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将手中瓷瓶里的那药丸丢进冷茶里晃了晃,待到药丸在水中化开,垂眸看了那茶水表面半晌,转手便将那茶水泼在了房间的地面之上。
丝丝缕缕的药香逐渐扩散开来,东方不败的右手搭上自己的左手手腕,眼中掠过一丝满意。
——
十天后·京郊皇陵
皇陵中沉睡的都是大明朝的历代皇室嫡系。且不说重兵把守在外,大内高手隐藏在内,传闻皇陵中还有三位宗师境界的武林前辈在此坐镇。
诡异多变的繁复机关与三位功法各异的宗师高手,哪怕是巅峰时期的玉罗刹想要闯一闯这皇陵,进是进得来,但能不能竖着出得去还是个未知数。
顾客慈一行三人快马来到皇陵时,小皇帝的暗卫已经带着圣旨和手令先行一步抵达。
宸王陵墓看上去与旁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规格形制上比旁边先帝的陵墓小了些。
但几十年来在皇陵静修的那位宗师高手此时就盘膝坐在宸王了陵墓的入口处。
须发尽白的老人没有起身,静静听完小皇帝的御令,将目光转到了圣旨中提到的顾客慈身上。
世人皆认为他枯守皇陵几十载是因为对皇室的忠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虽然的确忠于栽培他的皇室,但他这般用尽全力拖延天人五衰而亡的目的,不过是想要等一个,或许可能有朝一日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故人。
老人就那么死死盯着顾客慈看,看的饶是厚脸皮如顾客慈都有些扛不住,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老人张口,用一种像是砂纸打磨的嘶哑嗓音道:“你……过来。”
顾客慈往旁边动了动,发现老人的视线跟着动了动。于是摸了摸鼻梁上前蹲下身,抬头问这个干瘪成几乎皮包骨的瘦小老头儿:“前辈有何吩咐?”
只见瘦小的老头儿出手迅捷如闪电,干枯如鹰爪一般的手死死攥住顾客慈的左手手腕,一股内力刚潜入顾客慈经脉内,就被顾客慈体内露头的热流十分霸道地拍了回去。
内力被反噬,老人却咧嘴笑了,笑得有些嘲讽,眼神却微微湿润:“一天天的骂别人是蠢货,怎的没了记忆,自己去做那无情证道的蠢事?”
顾客慈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心中涌现出一种酸涩,他定定看着眼前的老人,犹豫道:“你……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老头子我才不会认识小蠢货。”鹤发老人松开顾客慈的手腕闭上眼,语气减弱,“你走吧,我不会让你们进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旁边带路的暗卫当即上前一步道:“陛下有话带给三位大侠。”
玉罗刹被这么一通弄得有些不耐烦,皱眉道:“他又在算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