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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团藏听到大蛇丸的实验基地被发现、并且被四代火影和自来也合力擒获的消息时,他一面震惊于四代火影的能力,一面又暗自打起了算盘。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四代火影能这么快就查到大蛇丸。
当时他没有当上火影,让这个小子捡了漏,现在看来,这个小子比想象中更棘手。
在政治事务上,四代在那些老奸巨猾的木叶高层中捡不到什么便宜。但是在处理具体事件上,他的能力、判断和决心,确实让团藏惊讶。
不能放任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继续这样下去了。
同样是保护村子,凭什么火影就可以站在阳光之下享受大家的称赞,而他却只能在黑暗里?
然而,恐怕时机未到,当务之急应该是怎么不让四代继续对大蛇丸的事件深查以致连累到他的头上。
“乙,”团藏唤道。
一个戴着面具的忍者无声无息出现在他前面。
“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
殷红的夕阳照在影岩上,将雕刻出来的历代火影抹上一层半遮半掩的胭脂。
久野纪坐在影岩顶吹风,双手抱膝。
初春的晚风还带着凛冽的凉意,吹在脸上怪疼的。
她还是第一次坐在影岩顶上“享受”风的招待呢。
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
同样的九尾袭村场景,不过这次换了近景。
瓷白的脸上溅着暗红的血滴,还带着悲伤笑意的湛蓝眼睛慢慢失去星彩,失去血色的唇还在嗫嚅着什么,逐渐无力的双手缓缓垂下。
即使合上了眼睛,嘴角的弧度还是微微上扬。被喷薄的鲜血侵染的身躯和脸庞,和那个未尽的微笑。
久野纪伸出手抚上身下的岩壁,四代目的影岩是最近才完工的。
四代目,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为什么要在梦里给我切近景?
上次让我梦到远景也就算了,好歹只是远远地做一个旁观者,虽然震撼却依然无法触及。
这次居然给我切换了近景,还是脸部大特写!
那种明明可以伸手抓到的距离,却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悲伤地合上眼睛的感觉,即使是醒来后还是变成gif在脑海里回放了一千遍。
“搞什么啊?我最近明明有在好好吃饭了,营养明显跟得上啊。”久野纪感受着手掌冰凉的触感,烦恼地嘀咕。
到底是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随着原作中九尾袭村的时间点临近,导致压力太大了?
但是为什么那个画面如此真实?真实得就像她亲自经历过一样?
为什么梦中的心情会延续到梦醒?她整一天都是像游魂一样心不在焉,总觉得哪里不得劲儿,多米诺骨牌推番茄玩了三秒就失败了,连连看玩着玩着就不好玩了。
四代目的影岩是四座影岩里最低的。
她特地挑了四代目的影岩过来吹风,就是为了摸摸四代影岩的“头发”。
“我都摸摸头安慰你了,你就放过我吧,我吃不消啊四代。”
“头发辣么多,我要是理发师,一定给你咔嚓咔嚓打薄,把剪下来的头发卖钱,打上摩丝,喷上啫喱水,抹上发胶发蜡,梳成大人模样。”
说着,久野纪又“啪啪”地拍了拍影岩,小声嘀咕:“老是拍我脑袋,我也要拍你的脑袋!”
“揪我辫子……那我就要把你的两撮鬓发都编成小辫子,不,所有头发都编成小辫子,整一个拳击辫造型,光是在脑袋里想象一下,就觉得好好笑啊四代目……”
久野纪顿住了。
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好像做梦梦到过?关于把四代目的头发偷偷编成小辫子什么的恶作剧?
毛病吧,做这样的梦,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久野纪甩甩头,把脑袋里奇怪的念头甩远。
又忍不住拍了拍影岩:“听到没有?要是再让我做噩梦做到白天都浑浑噩噩的,你就只有两种选择!第一,我就把你的头发咔擦咔嚓都剪掉,剃成寸头;第二,把头发都编成小辫子!”
久野纪笑了起来:“当然,是在梦里。”
夕阳已经坠下地平线,只余下玫瑰色的晚霞染遍了天空。
影岩相对的就是火影楼。
久野纪收回手,重新环抱着双膝,视线不自觉投向亮起灯的火影楼。
在华国,游戏是她赚取生存成本、忘记痛苦的一个工具。
而在忍界,游戏忍术是她用来提醒自己的一个工具。
那样频繁地使用着从前的语言、从前的游戏,就是为了保留那些回忆。
提醒她自己,不要被这里同化,不要对死亡司空见惯麻木不仁、不要逐渐变得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也提醒她自己,时时刻刻存在心中的不真切感,“我非戏中人”。
可是,为什么会有那样真切的梦境、真切的撕裂感、真切的共情?
请给她一个答案。
因为这道题超纲了,严重超纲了!她要向教育局举报!
这样严重的超纲是九年制义务教育不允许的!
————
火影办公室。
夕阳已经完全沉没,天色逐渐昏暗,波风水门起身去打开了灯。
“啪”,整个办公室都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打在每一个角落里。
在回座位继续处理剩下的事务前,他忽然在窗前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