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看吗？嗯？我就那么好看？”惊妄明知故问道。
    楚星沉伸手去拍他，“你滚开！你到底怎么回事！”
    惊妄叹了口气，道：“星沉，我要蜕皮了，我不是故意装睡，我刚才是真的动不了……你能来救我，我真的很开心，这一百年的地我没有白耕。”
    楚星沉当即炸了，“谁是地？你再说一遍谁是地？”
    惊妄连忙安抚他，主动将龙尾巴递过去给他摸，“不生气不生气，我说错话了，你是我的宝贝，我喜欢你都来不及。”
    刚才寂灵台的心魔幻境，明明和惊妄重合了很大一部分，楚星沉却发现惊妄一下也没提，仿佛在故意绕开这个话题。
    楚星沉摸了摸尾巴，皱着眉道：“为何寂灵台的心魔和你的如此相似。”
    尾巴僵硬了一瞬，随即拍打了两下地面，语气也冷了下来，道：“因为龙域覆灭是寂灵台一手促成。”
    “至于他的心魔为何也是龙域覆灭的这一日，我怎么知道……龙域覆灭正合了他的意，他有什么好生出心魔的。”
    楚星沉记得寂灵台曾不止一遍叫过他兄长。
    而方才幻境里的寂灵台，却跪在地上冲那只眼睛叫兄长。
    难道他是那只眼睛？
    不可能，太丑了，绝不是他！
    且听寂灵台那番话，那只眼睛当是天道才对。
    “你的心魔幻境里，当初也有一只黑瞳金色眼白的眼睛，那是什么？”楚星沉问道。
    惊妄愣了下，沉默了下来。
    “你不愿说？还是说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楚星沉眯起双眸。
    惊妄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求生欲使他连忙开口，道：“没有，那只眼睛我也不太清楚，那天忽然出现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我没有瞒着你的必要，那可能是天道的某种窥视吧。”
    惊妄皱着眉，“说实话，寂灵台那段心魔我也不太理解，逆转春秋是禁忌，若是发动，恐怕会魂飞魄散，毕竟这道禁忌能直接影响人妖魔三界。”
    “我的记忆之中，并无人使用过那道禁忌。”惊妄长叹一声，圈着他，说道：“星沉，你相信我。”
    楚星沉点了点头。
    “星沉，你再为我护法片刻，我马上便要蜕皮了，到时候将龙蜕送给你，这是我的第一次呢。”
    楚星沉满脸嫌弃，道：“谁要这东西！你自己留着！”
    说完，楚星沉从他肚皮底下爬出来，往对面走去，离这蠢龙远了一些，靠在洞窟的石壁上，冷眼旁观惊妄蜕皮。
    惊妄这蜕皮，一蜕就是四天。
    就在楚星沉以为，他们还得被关一百年的时候。
    惊妄终于实现了第一次蜕变，彻底成为一条成年大龙。
    浅金色的蛇蜕掉在地上，金灿灿的，像金色丝线编制而成的衣服。
    楚星沉目光落在惊妄的本体身上，嘴角抽了抽。
    褪去龙蜕后，金旺金灿灿的鳞片变成漆黑一片，闪着华光。
    但这黑漆漆一片，显然并不是楚星沉的审美！
    这笨蛋龙他竟然变丑了！
    惊妄往后缩了缩，颇有些不知所措。
    如今这满身漆黑的模样，才是他的真实面貌。
    看到楚星沉越发冰冷的面容，惊妄觉得自己多半是被讨厌了。
    “星沉，你之前说过我好看的，我只是换了一个色，这黑色更加威风，你不觉得吗？”
    他一点也不觉得！
    “你变丑了，离我远一点。”
    这话惊妄就不爱听了，喜欢一个人，便要接受他的全部。
    无疑他的仙君是喜欢他的。
    惊妄尾巴直接将楚星沉拽了过来，他道：“星沉，明日便要出幻境了，不如……”
    楚星沉斜睨了他一眼。
    他指着地上的龙蜕说道：“你之前那满身金色鳞片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我在融七星震厄的时候便发现了，你的鳞片竟会褪色！”
    惊妄叹了口气：“那金色，是我用禾榆果的汁染的。”
    楚星沉：“？？？”
    果然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感情这龙还他妈臭美？
    “我小时候其实是金色，长大后受魔气影响……就变黑了，所以说起来我还是一条纯正的金龙，只是变回本来的样子罢了。”
    “变丑就变丑，何必找这么多理由。”
    原来这龙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竟能想得出染鳞片这种馊主意！
    说起来，惊妄其实一直都挺幼稚，若不幼稚，在楚涸身份暴露前，能阴阳怪气他真身那么久？
    楚星沉刚说完，惊妄便恢复人身，拥着他道：“不许说我丑，我丑吗？嗯？”
    惊妄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些天为我护法辛苦了，为你补补，夫人。”
    夫什么人！你找死！
    除了梦境中，惊妄从未这样叫过他，这是第一次。
    即便与他已经接过很多次吻了，楚星沉仍旧适应不了他的强势，被他吻的满面通红，喘不过气。
    惊妄剥开他的黑衣，手摸上他的肚子，道：“其实我百宝袋里，确实有一瓶天息圣水。”
    楚星沉登时面露惊恐。
    天息圣水，就是梦里让他生龙蛋的那个玩意！
    惊妄，你休想！
    楚星沉一个翻身，将他压在地上，唇瓣嫣红，说道：“扔了，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