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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欲这方面,燕秦所认知的是由他一手制定的规则,他亲燕秦时,给了燕秦鬼气,后面没有给。
所以燕秦就觉得可以直接来,但被他拒绝了,就以为他是想要鬼气。
蔺绥歪了歪头,忽地弯唇:“我要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蔺绥放弃了用燕秦那样的言传身教,他根本不会,也没有那个耐心,还是用他自己的办法。
他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到这一步的,因为善恶面还没有合体,不过都已经到这儿了,干脆顺水推舟。
燕秦没犹豫:“随便你要多少。”
蔺绥尾音上扬:“啊……我们小燕郎君这么慷慨啊?”
燕秦在被他这么称呼时,脖子有些不自觉的泛热。
这调调,还怪好听的。
“不怕我把你吸干?”
“你吃不下,”燕秦把玩着蔺绥的长发,语气笃定,颇有些气定神闲,“你吃不了我。”
“是么?”
蔺绥的手指放松,改掐为抚,指痕淤红,在燕秦修长的脖颈上像是玫色印章。
调笑声散落在万家灯火里,无人的亭台楼阁上,欲鬼睥睨众生。
“你从哪学来的?”
细白的胳膊无力地垂在一侧,上面星星点点的缀着如同花瓣般痕迹。
明明是深秋,满地桃花去,恍若春分。
“吃了两只风流鬼。”
燕秦本打算再问问那条蛇,谁知回去的时候那条蛇已经睡死了,根本就叫不醒,他干脆自己出门寻找答案。
越是繁华的地方,充斥的欲就越多,各种各样的声音吵得他头疼,却也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才发觉泉眼另有他用。
旭日初升,天光破晓。
蔺绥和燕秦如今的功力已经不怕被阳光灼伤,但要在阳光下长时间的活动也略损精气,燕秦抱着蔺绥去了避光处。
燕秦说得一点不错,蔺绥吃不了他。
别说是吃掉他一整只鬼,那只是一部分,他给的鬼气都足够蔺绥吸收好一会儿。
“可……可以了。”
蔺绥蹙眉,倚在栏杆上喘息。
燕秦诧异:“这才半只水鬼的阴气。”
他在那边湖里吃了三只水鬼,有两只弱一些,有一只特别厉害,特别厉害的那个的确凶猛,在水里也的确难缠,不过要不了他的命,就只能被他吞掉。
这才不过渡了半只水鬼的鬼力,蔺绥怎么就不行了。
看来以后他得多喂一些,这样蔺绥就厉害些,能吃的自然也就多一些。
蔺绥心想,水鬼一定不知道,自己死了那么多年,死第二次的时候还能成为计量单位。
“你一直堵着,我要怎么炼化。”
蔺绥按了按腹部,鬼气四溢。
燕秦被他斜了一眼,又蠢蠢欲动了。
“再看你就休想出来了。”
蔺绥话音落下时,燕秦脖子上的黑色咒文飞快移动。
燕秦不想被他关起来,只好收了手。
云来客栈里,妙音停止奏琴。
底下有客人恋恋不舍地问:“妙音姑娘,明日还抚琴么?”
妙音淡然道:“或许,等到该离开时,我自然就会离开。”
妙音回到房里,将七情琴收了起来。
鬼君让她练琴,练得不是技艺,而是如何控人心。
她弹喜曲,哪怕满腹哀愁的人也跟着喜,她弹悲曲,哪怕无忧无虑的人也跟着悲。
这些控心之术她已初有成效,她还发现,她这个不仅仅对人鬼有用,对妖也有效。
看了一眼快黑下来的天,妙音开始用热水浸泡自己的手。
因为一直接触七情琴,她的手早就冰冷的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甚至皮肤都是青白色,灰粉色的线顺着她的掌心向上蔓延,如今已经到了小臂的臂中。
鬼君说,当这根线蔓延到她的眉心时,便是她的死期。
这样算算,她或许只有不到一年可活了。
这已经是意外之喜,她原以为不过几月就会丧命。
感觉到手心的温度有些回暖后,妙音弯了弯唇。
爹,娘,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用你们教给我的东西,亲手杀了那些人,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感受到鬼君的鬼气时,妙音有些惊喜地转身。
她不知两位鬼君是何时离开的,还是那条蛇醒过来告诉她里面没有人,主人不知去向,她难免担忧。
“收拾一下,明日启程。”
“还是向西走吗?”
“不,往东南走。”
“是。”
蔺绥进了黑伞内,发现里面的丹殊并不在休眠,他化为人形,正一脸安详地打坐。
说实话,这个表情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略显诡异。
妙音的声音从伞外传来,带着一点忐忑:“鬼君,我给他弹奏了清心曲。”
蔺绥有些讶异:“只弹了一曲便有这种效果?”
妙音:“昨晚弹了一夜。”
“……辛苦了。”
次日清晨,一辆马车便驶出了阳津县,朝东南而行。
和他们的方向相反,几日前匆遽离开的松青道士一路向北。
被一只厉鬼从一只蛇妖手里救下这件事情让松青异常羞愧,他决心再回到观里好好养伤,再好好修习。
拂云派的总观在千里之外的拂云山,他自然是不好回去,不过拂云派身为如今道门之首,自然会许多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