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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前,他没有看到秦屿唇边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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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临鹤一睁眼就听到有人在他旁边说话。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秦屿,这时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顿时涌入他的脑海,他立马想起了前因后果。
“你有没有事?又没有受伤?”临鹤挣扎要起来。
秦屿按住他的肩旁让他躺了回去,“我没事。受伤的是你,不要急着起来,好好休息才是关键。”
不说还好,结果秦屿一说,临鹤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痛,特别是心口的位置,一动仿佛就能要他的命。
他回想起前些日子他对秦河说的话,秦屿冷心冷情,打动他绝不容易,必须要下狠招。自古就有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佳话,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来个美救英雄,就算不能让他以身相许,稍稍感动他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结果事情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确救了秦屿,可他也受伤了。在他的计划中,他根本用不着受伤。
但是,轻轻揉了揉被秦屿碰到的位置,临鹤心中又多了一股满足感,他看着秦屿的俊颜心想,虽然他受伤了痛得要死,可从秦屿的表现来看,是值得的,反而比不受伤效果还要好。毕竟谁能忍心放着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
他心安理得地躺平,正欲再接再厉打动秦屿,结果猛然想起一件事,“刺客抓到了吗?还活着吗?”
秦屿沉默不语。
没抓到,还是死了临鹤瞪大眼睛,惴惴不安盯着秦屿,生怕听到坏消息。
好在秦屿及时回复了他,“抓到了,活的。”
那就好,临鹤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刺客关系着他的下一步计划,绝对不能现在就死,“秦屿,你一定要好好审问他,找出幕后凶手。不然我实在不放心你,如果有下次,如果那时我不在你身边,我简直无法想象。”
“我会严格审问的,放心。”秦屿站起身,整了整衣袖,阳光正好洒在他身上,一时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不会再有下次了。”
又说了几句话,留下一句安心休养后,秦屿便出去了。
站在长廊上,秦屿抬眼望去,院中的梧桐树不知何时染上了缃色,风掠过,沙沙声响起的同时一些叶片也随之脱离了枝干,不到一息便与地面相触,沾了泥尘。挂着零星残花的木槿静静地立在风中,过往繁花满树的盛景好像只是一场梦。就连生命力最顽强的芒草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夏日结束了,秦屿随手将落在长廊里的木槿花扔到外面的泥土中,然后转身向前走去,他在这个小世界已经度过两个季节了,就让一切都在冬日来临前彻底终结吧。
“殿下!”来人语气激动。
刚拐过一处拐口,秦屿就看到了蛟一,难得见他情绪激动,秦屿笑着靠近,“怎么了?”
蛟一正要说话,结果目光一顿,下一刻伸手拂过秦屿的发丝,收回来时指间多了一片略微带点紫的花瓣。
应该是他没注意碰上了花枝,秦屿眸光微动,真熟悉,一切就象是往日重现,但他还没忘记蛟一急匆匆地来找他的模样,“到底怎么了?”
“殿下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会有刺杀?”说起这事,蛟一紧紧握起右手,处在其中的紫色花瓣瞬间成了齑粉。
第17章
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会有刺杀?
秦屿闻言,扭头将视线移到廊外,淡然地道:“我说我不知道,你会信?”
蛟一听完秦屿的话,无可奈何地松手,手心中的木槿花粉末随风而逝,“当然不会。”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极其复杂的感情,有没能第一时间消除隐患的懊悔,有被秦屿蒙在鼓里的失落,更多的还是,对秦屿不爱护自己身体的怒气,“我知道殿下在谋划一些事情,您可以不告诉我全部,我不会生气。但我最无法接受的是您拿自己的安全做赌注。”
看着随风中摇摆的枝干和投在的墙上缭乱树影,秦屿心想,蛟一的观察力比他想得要敏锐,特别是关系到他的事情。眸光微动后,秦屿开口了,可问题是,他语气中竟带着些许无赖和撒娇,“可你不就在对我生气吗?蛟一,你说过,你不会对我生气的,永远。”
蛟一的面容上瞬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盯着秦屿的侧颜,暗道对方真是他英明神武的殿下?话题转移的也太生硬了。他说的是生不生气的问题?
秦屿耐不住这过于灼热的目光,以手掩唇,咳了几声,声音嘶哑。
嗯,没反应?
发现装可怜也行不通了,秦屿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无动于衷的蛟一,口吻严肃道,“抱歉,蛟一,有些事情我现在无法告诉你。”注意到蛟一垂下眸子,他声音一顿,“再等等,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了,蛟一也只能妥协、后退一步,想着先取得秦屿的承诺,“殿下要说话算话。”
“当然,如果你不信——”秦屿伸出手掌,“我们可以击掌为誓。”
蛟一看了看秦屿,又看了看他伸出的手,最终将自己手贴了上去,掌心相触的一刹那,两人俱是一振,似乎有什么东西通过奇妙的方式联结到了一起。
“另外,我的确说过不会对殿下生气,但它是有前提的!”击完掌后,蛟一并没忘记自己质问秦屿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