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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不下。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视频?
闻立铭静默片刻,忽然问闻染:为什么不说?
闻染以为闻立铭就算不气急败坏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平静:嗯?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闻染怔了怔: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闻立铭愕然半晌,对闻声道:所以你上午跟我说的话是真的?
闻声听出他说的是闻染得抑郁症的事:其实,比你想象中稍微严重一点。
如果没有人愿意帮助闻染,他早晚会走上那条绝路,闻声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对不起悔恨来得猝不及防,闻立铭的声线明显有些抖动。
闻染轻笑: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闻声握着他的肩膀:我也有责任。
哀伤的气氛中突然插入一道柔媚的女声:突如其来的父子情深,看得我还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哭完没?哭完了咱们继续说。
闻立铭擦了擦眼角,情绪眨眼恢复稳定: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们俩上去休息吧。
闻立铭既然这么说,肯定就已经有了决断。闻声并不多言,因为早在确认仇应晓的所作所为后,他就已经将她所谓的把柄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退一万步讲,就算闻立铭心软,闻染也不会有任何风险。
更何况,闻立铭从来都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或许是看他久不管事,很多人都忘了他曾经也是闻氏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仇应晓和佟年母女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如果她们安心待在闻立铭给的舒适圈里,自然什么都有。就算顶着楼老爷子的压力也要娶仇应晓,可见他对这母女俩是真心喜爱过。
只可惜,没有这个如果,只有如今撕破脸皮的结果。
*
闻声第二天起床时,别墅里关于仇应晓母女俩的踪迹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父子三人依然坐在昨天那张餐桌上,互道早安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闻声倒是想问问闻立铭最终是怎么处理仇应晓母女,只是话才刚起个头就被他绕过去,显然不想说。
闻声没看出来闻立铭还是个情种,生了半天闷气。就在气氛有些焦灼时,厉忠忽然来问闻声:大少爷,昨天那些摆件现在可以放出来了吗?
什么摆件?闻立铭问。
厉忠:就是各个立桌上的小玩意儿,昨天回来的时候大少爷就让我收了一部分。
闻立铭想起来什么,睨了一眼闻声:你倒是好心思,连我都要算计。
闻声不以为意:爸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东西摔碎了怪可惜的。
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这话倒像是嘀咕。
闻立铭又瞟了瞟沉默寡言的闻染:我前几天盘了个滑雪场,你们要不要去放松几天?
闻声当然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公司有事,没空。
闻染竟然也没抬头:我今天回医院。
回什么医院回!闻立铭下意识反驳,嚷完怕是觉出自己的语气不妥,脸色微讪:昨天不都说跟着你哥打理公司的事,怎么还兴出尔反尔的?
兄弟俩隐约听出点儿委屈,看他的眼神自然带了些怪异。
闻声咳了一声:你们吃,我先走了。
你才吃了几口怎么就走了?
仇应晓不死心,总得有人盯着。这话也不全是闻声溜之大吉的借口,仇应晓在闻家这么多年,总不可能一直当个外人养着,撇去给她的资产不说,单单以她对闻氏的了解,只怕接下来就得头疼一阵子。
不过令闻声意外的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见仇应晓和佟年的动静。偶有麻烦也是顾家挑起的,没了佟年的里应外合的,还真不成气候。
很快又到了年底,仇应晓的踪迹眼看要有点眉目,闻声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个很久没见的熟人,东升控股的陈淼。
他意外和闻声说起仇应晓的事:昨天郊区有个药厂被查了,因为离得近前段时间我特意留了点心思。
里头和仇应晓有点关系,这家药厂半年前抢了人民医院的渠道,我想着同样是报仇,不如帮你们一起报了,所以直接举报抄厂,放心,没个十几年出不来。小事一桩不用挂齿。
仇应晓和佟年被逐出闻氏的事虽然没有公开,同圈的熟人却是有不少人知道,这个陈淼就是其中。
闻声查了大半年仇应晓的消息,为的就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眼看就快要有眉目,突然跑来一个人说他帮忙把她料理了,闻声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感激。
说气吧,仇应晓确实是完了。说感激吧,那他之前大半年的准备看着就像个笑话。
不过终究是一桩好事,因此临近圣诞节的时候,闻声特意央厉忠把家里布置了一番,就为了好好庆祝。
如今的兄弟俩早已不似当初生疏,闻声望着窗外出神的功夫,闻染悄悄往他杯子里放了一块糖。
闻声察觉: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