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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攸似是想起什么,想躲开,却被卫珩紧紧拉住,一点一点的上药。
“攸攸,以后出了什么事,或者受谁威胁了,都要告诉哥哥,不然哥哥父王和母妃都会很伤心的。”
“可是不想给哥哥和父王母妃惹麻烦。”
“攸攸没有惹麻烦,不是攸攸的错。攸攸是我们家里的小宝贝,记住了,以后再有谁欺负攸攸,直接跟哥哥讲。”
卫攸只点了点头,随即又将头埋进卫珩胸膛。
卫珩上完药后,将药膏拿给一旁的婢女,又缓缓开口。
“回去后看看攸攸身上那里还有伤,给她把药涂了。”
“是,世子。”
卫珩又在竹林陪了卫攸好一会儿,直到怀中的人睡下方交给婢女抱回屋内。
卫倚突然出现在竹林,手中拿着一份公文,恭敬地递给卫珩。
“王爷命属下交给世子。”
卫珩拿过打开扫视一眼,又合拢公文,敛了眸子思索,方下定决心。
“颦州出现大旱,消息被颦州知府瞒了下来,安排下去,我要在三日后的朝堂上看见有人将此事捅出来。”
“另外,将太子行刺容太尉一事想法子同这次大旱扯上联系。”
倘若记得不错,颦州知府正是太子妃父族,年年欺压百姓收受贿赂,钱财如流水一般送入太子府。
他记得前世也是这个时候有官员捅出颦州干旱一事,只是似乎是被容忱党羽给捅出来的,既然如此,他便添把火罢。
太子殿下,您可得好好接下他送的这份礼物啊。
第7章 金銮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按官职前后站成两队。
年迈的帝王正坐龙椅上,脑子昏昏沉沉,示意一旁随侍的宦官,宦官微点头,出列口中喊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刻一名红袍的官员出列,手持象牙笏,行礼后开口。
“臣有事要奏。”
“四日前恒亲王府和容太尉府上夜晚遭窃,天子脚下任贼人横行,至今未将贼人捉拿归案,且为未得半点消息,俨然是府尹办事不力。”
容党官员慢了一步,让卫党官员先一步提出此事,还将黑锅尽数丢给他们党派的,纷纷表示不能忍。
于是又站出来一位官员,反驳道。
“王府和太尉府遭窃,实属都城守卫不力之过,才让贼人有机可趁,要真怪罪,恐怕得从源头上断。都城禁军统领玩忽职守,方有此祸事落于恒王府与太尉府。”
先站出来的官员看了同他对峙的官员一眼,又道。
“禀陛下,臣有燕京府尹办事不力的证据。”
“禀陛下,臣也有禁军统领玩忽职守的证据。”
堂上的天子看着呈上来的两份证据,揉了揉太阳穴,缓缓道来。
“今罢免燕京府尹同禁军统领差事,楚相明日提人补上。”
“臣遵旨。”
卫珩和容忱看着自家党派的官员火力十足地将对方党羽拉下,有些恍惚,不约而同的开始思索是不是自己那日吩咐的不对。
他明明是想整治一番治安问题,不是让你们拉人下马然后换上自己人的意思。
那两个朝臣似乎领悟错了意思呢。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御史台的御史大夫许盛赫然出列,“臣有事要奏。”
天子:“……”
一天天的咋就这么多事儿。
“许爱卿是要奏请何事?”
“回陛下,臣昨日收到容太尉所发的举报书信,举报颦州知府枉顾民生,欺压百姓。颦州大旱已有三月有余,田地庄稼尽数枯死,十户里不存七八。可颦州知府不说开仓放粮,反而知情不报,欺上瞒下。”
容忱:“……”
不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有写过信给你?
还有这件事他不是安排给他自己党派的人去做的么?怎么成了卫党的许盛。
于是容忱望了卫珩一眼,刚好同卫珩对视,看到了卫珩眸中的了然,容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着许盛继续道,“且容太尉四日前被刺杀,刺客衣物和身上有着颦州的标志。”
容忱:“……”
他清楚的记得那日刺杀他的是太子训练的暗卫。
许盛话说到这里,容忱便知他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与其让他们这般利用,倒还不如主动掺和其中。
“容卿,许卿所言,是否确有其事?”
“回陛下,此事属实。”
此时此刻卫缘慌了,前几天暗卫营被端,今天爆出此事。颦州知府同他关系匪浅,且他还收了人家不少钱财,若真清查,势必被牵连。
卫缘一狠心,眉角尽是戾气,若真保不了,便只好断尾求生。
天子一掌带着怒气拍在龙椅上,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卫珩此时出列道来:“陛下息怒,当前所急,乃是处理颦州大旱安置百姓,调查颦州知府方是。”
“卫卿所言正是,此事既是由容卿所起,便全权交由容卿负责,卫卿从旁辅佐便是。”
“臣遵旨。”
“退朝。”
一众朝臣纷纷离开金銮殿,唯独卫珩和容忱留了下来。
容忱一双眸子盯着卫珩,沾染上些许怒意。
他喜欢卫珩不假,想将卫珩推上皇位不假,但不代表卫珩算计他后,他还能和和气气的。